文采菁兀自翻了一個白眼:“什麼條件?”
趙祈略一思索,提議:“以身相許如何?”
這個『色』胚妾本嫡出。
文采菁眯了眯眼,將到嘴邊的“滾”字嚥了回去,翹了翹脣,勾起一抹壞笑,站起身,走到了他面前。
雖然她的個子跟趙祈有些差距,不過她現在站在牀上,反倒比他高出了小半個頭,讓她可以俯視他。
學着登徒子,她伸手輕輕擡起他的下巴:“誰以身相許?你嗎?那我可以吃吃虧,勉強答應。”
趙祈已經傻住了,看着她一臉的錯愕。他知道這丫頭潑辣,可是沒想到會這麼……這麼驚世駭俗。
不過……他喜歡。
他緩緩翹起嘴角,也往她那邊湊了湊,誘『惑』似的低聲說:“好啊……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不介意吃點虧……”
這時,兩人已幾乎臉貼臉了,鼻尖若有似無的輕輕觸碰着,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文采菁臉臊得通紅,她怎麼忘了,這混蛋本來就不是個正經的,用這種方法挑釁他,當真是自不量力了。
積聚力量的“滾”字終於脫口而出,聽着驚天動地。
外面很顯然也聽到了,很快有人衝了進來。
趙祈很是可惜:“有人來了,看樣子今天是許不成了,等下次有機會吧。事情我會幫你辦成的,你也別食言,一定要讓我以身相許,不然我不罷休的。”說完,唰的一聲就沒了蹤影。
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進來了。
不是別人,就文伯晟和沈氏。
這兒畢竟是女兒家的閨房,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菁菁……”看到女兒穿着單薄,站在牀上,沈氏心疼的不得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感覺到她身上的冰涼,眼淚嘩的落下了:“沒事吧,有沒有嚇着?有沒有傷到哪裡?”
文采菁其實只是最初的時候受了一點輕微的驚嚇,早就沒事了。
可沈氏看樣子嚇着不輕,抱着她的身子不停在抖。
突然半夜醒來,聽說大女兒那裡刀光劍影,好不驚險,一來才知道是來了殺人不眨眼的殺手,要取女兒的『性』命,讓她怎麼能不受驚嚇。
“娘,你別哭,我沒事。”文采菁反抱住她,安慰的撫着她的背說。
沈氏不信,依舊哭的厲害,這麼駭人的事情,換誰誰能不受驚?
直到亮了燈,夫妻倆見女兒除了臉『色』有些發白外,一切如常,便放了心。
“那人進來了?”文伯晟看着女兒牀上一片狼藉,還有凌『亂』的鞋印,臉黑的跟炭似的。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只怕女兒一輩子的別想要出去見人了。
“是,不過……六扇門的人很快就來了,沒有傷到女兒。”文采菁如實說,當然特意隱去了那妖孽的存在。
“你剛剛叫什麼?”
“……有隻蟑螂從我腳上爬過去了……”
文伯晟皺了皺眉,很快將田嬤嬤喚了進來。
田嬤嬤還紅着眼,青杏雖沒有『性』命之虞,不過被砸破了頭,估計要將養一陣了。
“把這些都拿出去燒了,換新的。”文伯晟指着牀上的被子被褥命令,“裡裡外外也全部都打掃一遍。”
就在繁華園這邊裡外一片忙碌的收拾時,三房那邊,文叔明正指着文懷理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不說他是個很厲害的殺手嗎?厲害個屁,連個小丫頭都沒有做不掉,竟然還敢收我那麼多銀子……”
文季暉陪坐在一邊,精神蔫蔫的做着和事老:“好了,三哥,你也別怪懷理,他也是好意,咱們不是都以爲風頭已經過了嘛,誰知道不會那麼多捕快盯着,現在就怕被查到我們私藏欽犯,那就麻煩了。”
文叔明不以爲然:“不會的,我們把他藏得那麼嚴實,根本沒人發現,現在他人又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不用擔心。”話雖這麼說,他心裡其實還有一些發虛的。畢竟,這事若是被人發現了,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