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菁嚇了一跳,差點驚聲叫出來,直到看清楚來人模樣,心頭才稍稍一鬆,面上隨即露出羞惱之意,很快揚起手裡抓着的衣服,往他腦袋上一兜,遮住了他的視線,緊接着,身子一矮,趁機重新躲了水裡,氣咻咻的仰頭瞪着他,數落:“進來怎麼也不支吾一聲?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嘴上說着,她同時忍不住在心裡頭把劉嬤嬤狠狠埋怨了一通,看見人進來也不提前知會她一聲竟然就躲出去了,實在太過分,太不講道義了。舒殢殩獍
劉嬤嬤在外頭狠狠打了個噴嚏,無奈的抹起了眼角。她也不想就這麼悄悄躲出來的,可侯爺不讓說啊……
“你做什麼虧心事了嗎?要不然怕什麼?”諶瀚語氣淡淡的一邊說着,一邊將兜在頭上的衣服扯了下來,目不轉睛盯着她嬌俏的臉龐看了片刻,目光不自覺往下一挪,落在了她胸前在水中半隱半現的豐盈上,喉頭驀然一緊。
文采菁斜了他一眼:“我當然沒做什麼虧心事,再說了,這跟有沒有做虧心事又有什麼關係?任誰突然發現屋子裡頭多了個大男人都會嚇一跳,更何況,我還在……”話沒說完,她就注意到他的視線盯的不是地方,臉唰的一紅,很快又往水下躲了躲,怒道:“你的眼珠子往哪兒瞅呢?”
諶瀚眉頭一挑,看向她的眼中很快劃過一抹戲謔的笑紂。
“又不是沒見過,你怕什麼?躲什麼?”他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扯自己的腰帶。
文采菁看着他突然的舉動,先是一怔,緊接着便驚得瞪圓了眼:“你、你幹嘛?”
“幹嘛?”諶瀚瞥了她一眼,將扯開的腰帶丟到了屏風上掛着,然後開始脫衣服,“當然是在脫衣服?連這都不知道?版”
文采菁氣的直磨牙:“我當然知道你這是在脫衣服。我想知道的是你脫衣服幹嘛。”
“洗澡啊。”諶瀚理所當然的說。
“我還在洗呢。”文采菁咬牙切齒道。
“那就一起洗,有什麼關係,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地方都大,也不用再換水那麼麻煩了。”諶瀚說着,很快將自己剝光了。
“我洗好了,你還是自己洗吧。”文采菁羞惱的紅了臉,起身欲走,已是來不及了。
諶瀚一勾手,重新將她拉了回去。
走不脫,文采菁認命的坐回去,卻用手抵了他寬厚的胸膛,將他推得遠遠的,警告說:“你可別亂來,我還在孝期呢。”
爹孃新喪,她雖是出嫁女,可最少一年的孝還是要守的。雖然不是硬性規定的整整一年裡絕對不能那啥那啥,至少也得過了七七才行,而如今,三七都還沒有過呢。
諶瀚看着她,脣邊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曖昧笑容:“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不過就是一起洗個澡而已,只是洗澡……”他故意強調。
文采菁臉唰的一下紅了個通透,連脖根、耳根都燙的厲害,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難得見她一副窘迫無措的模樣,諶瀚樂的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文采菁臉燒的更旺了,氣急敗壞撲過去,對着他胸口就是一陣猛捶。
諶瀚心情愉悅的趁機將她摟進了懷裡。
文采菁要掙扎,卻被按住了。
“別動。”諶瀚在她耳邊低聲警告,“要不然後果自負。”
文采菁立刻乖乖停住,靠在他的懷裡,一動不敢動一下,免得某人變狼。
見她真停下了,諶瀚反覺着有些微的遺憾了,不能趁機幹壞事了,於是,忍不住輕輕嘆了一聲。
聽到他莫名的嘆息,文采菁雖不解,但想到如今兩人光着身子貼一塊兒就算什麼都不做也實在不安全,也沒心思想別的了,擡手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用微微有些喑啞的嗓音說道:“你不是要洗澡嗎?我幫你擦背……”
“好……”諶瀚低低應了一聲,卻不鬆手。
文采菁等了片刻沒見他有反應,便又捶了一下:“那還不快鬆開。”
諶瀚不捨就這麼鬆開,摟了她的腰,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頭,說:“就這麼擦吧,又不是夠不到……”
文采菁嘴角不由一抽。夠是夠得到,可是,他貼着她大腿的某物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起變化,實在不安全。
“要麼鬆開,要麼你自個兒一個人洗。”她也來了脾氣道。
諶瀚嘴角撇了撇,這纔不情願的鬆開手,在她往後退開的同時,背過了身去。
寬厚的背,呈健康的小麥色,一道細長的紅線從肩頭斜貫到後腰,是之前受的刀傷,雖然已經結了痂了,可是看着依舊讓人感覺觸目驚心的。
文采菁眸光微微一暗,不自覺伸手過去輕輕撫過那道鮮紅的凸起,低聲問:“還疼嗎?”
諶瀚輕輕顫了一下,低低笑了一聲:“不用擔心,都已經結痂了,不會疼了。”
文采菁咬了脣不說話了,拿了毛巾仔細的幫他擦着背,還特意小心避開了那道傷痕。
諶瀚也不說話,閉着眼睛,伏在浴桶沿兒上,享受着她給他擦背的舒服感覺。
淨房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到唰唰的擦背的響動和滴滴答答的水聲,氣氛顯的有些詭異。
好一會兒,文采菁才忍受不住這片有些壓抑的靜默,開口問:“今個兒你來就是來洗澡的?”
“洗完澡還要睡覺。”諶瀚裝傻似的說道。他知道她想要他說什麼,他偏就不順她的意。
文采菁聽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他腰間的軟肉上輕輕掐了一下:“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你問的是什麼?”諶瀚稍稍側頭看她,就是不順着她的話頭往下說。
文采菁懶得再跟他打哈哈,直截了當的說:“別跟我裝傻了,府裡頭都鬧翻天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諶瀚倏地坐直身子,轉身正對上她,眼裡的光芒幽幽的:“你也知道鬧翻天了?那你還跑去她那裡鬧?”
“鬧?”文采菁眉頭一挑,拒不承認,“我哪有跑去她那裡鬧?我明明是去給她請安的。”
諶瀚失笑:“去請安你還給她說青檸的事嚇她?”“怎麼?心疼了?”文采菁看着他面色微沉,“青檸無辜丟了性命,我只是大白天的嚇她一下,已經算便宜她了。”
諶瀚也凝起了神色,目不轉睛盯着她看了片刻,問:“這難道就是你所謂的不會就這麼算了?”
文采菁冷冷對上他的眼:“這還只是開始……”
“這只是開始,那然後呢?然後你打算怎麼辦?”諶瀚微微眯眼,“搶她的正妻之位?”
文采菁脣邊勾起一抹冷笑:“怎麼,侯爺捨不得?”
諶瀚眉頭緊皺,沉聲道:“我不希望你的手上沾上血腥。”只爲了那麼一個虛位。
文采菁心頭微微一動,脣邊的笑意暖了幾分:“誰說我要她的那個正妻之位,就一定要沾上血腥了?”
諶瀚怔了一下,隨即隱隱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她的眼中透出一絲失望:“那個位子就那麼重要?”
文采菁笑着輕輕搖頭:“位子不重要,名分很重要。侯爺你或許不明白,我絕對不會讓以後我的孩子變成庶出。”
諶瀚聽着眸光一黯。他不明白?不,他很明白。
湊上前,他輕輕捏了她的下巴,無奈的看着她:“對不起,菁菁,這事兒,現在,我不能給你許諾什麼……”方氏是他的妻,雖然兩人早已貌離神離,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她還給他生了兒子,他絕對做不出那種在她人還在的時候,跟別的女人許諾那個位子這種事,及時這個女人是他最愛的。
文采菁嫵媚的笑着主動湊上前,摟了他的脖子,幾乎跟他鼻尖觸鼻尖的貼着,說道:“我不用你跟我許諾什麼。就算你現在跟我許諾了什麼,我也絕不會信的。男人在浴缸裡說的話跟在牀上說的話一樣信不過。”
諶瀚順勢摟了她的腰,微微眯眼看着她:“不管在牀上還是在浴缸裡,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信不過的話了?”說着,他頓了一下,又問了一句:“浴缸是什麼?”
文采菁笑着並不接茬,繼續道:“不管怎麼樣,我要的,我會自己去爭,不需要侯爺操心。只是到時候,怕是要委屈我們侯爺,擔上個寵妾滅妻,德行有虧的名聲了。”
到時候?諶瀚眉頭微揚,脣邊隱隱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只怕是不需要到時候了呢。他有預感,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揭過去。難得抓了個這麼好的機會,他不信她會就此放過。可是偏挑這個時候……他眸底寒光一閃,或許是時候該跟姐打聲招呼了。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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