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趙祥自從早上過來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回去,直到現在還坐在花廳等着。舒虺璩丣
“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姑娘商議。”青杏說。
文采菁心下微微一沉,沉『吟』片刻問:“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情?”
青杏搖搖頭:“沒有。”
“現在花廳裡,除了他,還有誰在?”文采菁又問嫘。
“三爺四爺都在,”青杏仔細想了想說,“還有老太爺幾個,哦,對了,侯爺也還在。”說到諶瀚的時候,她臉上原本緊張的神『色』鬆了鬆。花廳裡那些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她一直擔心姑娘一個人扛不住,不過,想到有侯爺在,她就放心了。雖說他們找了定王爺做靠山,但這座靠山是不是一定能靠得住可就難說了,上次,定王爺想要強娶他們家姑娘不都沒成嘛。
想到這些,她就更放心了,見文采菁聽了似是不安的皺了皺眉,就安慰說:“姑娘也不要太擔心了,不是還有侯爺在嘛,不會有事的。”
文采菁正凝神琢磨着該怎麼對付那幫餓狼,聽到青杏忽然冒出這麼一句,意外一怔,斜睨了她一樣,佯裝不悅的說道:“你這話怎麼說的?難道沒他,我就不成了嗎?檐”
“不是的,”青杏忙搖頭,有些驚慌的說,“姑娘你可千萬不要誤會,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妾本嫡出370
“什麼不是這個意思?我聽你剛纔那話分明就是這個意思。”文采菁少見的對她不依不饒起來。
“不是,奴婢真的不是那個意思……”青杏急的眼眶都紅了,她不明白,今個兒姑娘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文采菁見她快急哭了,才放棄繼續逗弄她的打算,勾脣一笑說:“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怎麼眼睛就紅了?”
青杏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姑娘這是逗她玩兒呢,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頭也有些小怨念:“姑娘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麼嚇唬奴婢,奴婢真的以爲姑娘氣急奴婢了呢。”
文采菁輕笑一聲:“你跟着我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性』子,真以爲,我會爲了這種小事發作你?”
青杏有些訕訕然的笑:“姑娘不是一直都不待見侯爺嘛……”
“那是以前……”文采菁嘴角一撇說。
“那現在呢?”青杏賊兮兮的笑着湊到她面前看她。
文采菁被她看得心沒來由的猛跳了一下,惱羞成怒的一巴掌輕輕拍上她的臉,將她推開了,口中同時沒好氣罵着:“說什麼呢,沒大沒小的丫頭。”
青杏不以爲然的嘻嘻笑着上前扶了她的胳膊:“姑娘這就要過去花廳嗎?”
文采菁低頭沉『吟』片刻,吩咐她說:“不忙,你先去把十七叔老爺找來。”
“是……”
青杏很快就將文逸笙找了來。
文逸笙沒想到這麼晚了文采菁還找他,很是意外,一見面便問:“都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說完,看到文采菁臉上的倦意,便忍不住皺皺眉,說,“你也累了一天了,這會兒該回去好好休息纔是,不管什麼事,不如都先放着吧,明天再說。”
文采菁無奈撇嘴笑笑:“我倒是想呢,可是某些人不讓啊。”?? 妾本嫡出370
文逸笙聽着眉頭一緊:“怎麼回事?”
文采菁向着花廳的方向一努嘴:“這不,老的、大的都在花廳等着我呢,都等不及要分一杯羹呢。”
“這會兒都在花廳等着了?”文逸笙一臉驚詫,他竟然一點兒都沒有聽說。
文采菁輕輕點頭:“定王爺也還沒有回去呢。”
“都在一起?”文逸笙聽着,眉頭頓時擰的更緊了,擔心的看着文采菁,“他們聯手了,這事兒只怕不好辦了。”光那個老頭子還好說,加上了定王,這可就難辦了……
“是不好辦,不過也不是辦不成。”文采菁若有所思的說。相比文逸笙,她面上神情要淡定許多。
文逸笙原以爲這次又要前功盡棄了,正發愁着呢,畢竟,他這次是孤注一擲了,若成不了,以後只怕就沒好日子了,於是,乍一聽到文采菁這麼說,眼睛立時一亮,問她:“你想到法子了?他們可是有定王爺在呢……”她雖然有安平侯撐腰,可一個是王,一個是侯,到底差着一等呢。
文采菁不以爲然哼了一聲,說:“有定王爺在又如何?這到底是我們的家務事,就算強佔了個親戚的名頭,他也沒資格『插』手。只要把那老傢伙搞定就成了,沒了族長撐腰,我那兩個叔叔也翻不出多大的花樣來。”
文逸笙一想也是,點點頭,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文采菁想了想,看向青杏吩咐,說:“你現在就去花廳,把老太爺給我叫出來,但不許驚動其他人。”
青杏傻在這裡:“這、這該怎麼做?”花廳裡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她怎麼可能不驚動其他人就把老太爺叫出來?
文采菁又想了想,出主意道:“你別親自去,找個面生的丫頭過去,就說……有蔡文武的消息了。”
“是,奴婢這就去。”青杏立刻轉身辦事去了。
文采菁和文逸笙就在原地等着。 Wшw⊙Tтkд n⊙¢ ○
“果然是你做的。”文逸笙遙望着青杏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脣邊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欣慰的笑說。
“什麼?”文采菁一時沒明白過來,奇怪的轉頭看了他一眼。
“我是說蔡文武突然不見的事……”文逸笙轉頭看向她,眼中盛滿了盈盈的笑意,“果然是你做的,是不是?”聽說蔡文武突然不見時,他就懷疑過,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都是自己人,對他,文采菁也就沒有隱瞞,陰沉沉的冷哼一聲:“敢對我家妹子耍心機,動手腳,我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文逸笙淡淡一笑:“沒弄死吧?”
文采菁神情淡漠的搖了搖頭,說:“我纔不會爲了那麼個東西髒了手呢。”
叔侄女倆閒話了一陣,就聽到遠遠的有急促的腳步聲向他們這邊緊靠過來,同時飄過來的就是那一點昏黃的燈籠光亮。
“來了。”文采菁循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緩步迎了過去。雖然夜『色』正濃,燈又不太亮,看不真切來人的面容,但只聽那聲音,她就知道,來的必是老太爺無疑,畢竟,除了他,沒誰拄着跟木棍走路,咯噠咯噠的。文逸笙見她迎上去,便也跟了過去。
兩邊很快碰了頭。
來的正是老太爺,身旁沒別人,就伴着個小丫頭。
那小丫頭一見文采菁就討好的咧嘴無聲的笑了笑。
文采菁知道這就是青杏找的人,讚許的點了點頭。
那小丫頭靦腆的抿嘴笑了笑,衝她俯身行了禮,悄無聲息的向後退開,很快躲進了濃重的夜『色』裡。
老太爺絲毫沒有察覺過來“報信”的小丫頭已沒悄悄跑了,看到迎面緩步過來的文采菁,不悅的沉了臉,直接就訓斥了起來:“怎麼這個時候纔來?你知不知道我們等你等了多久了?”
那怪得了誰?她也沒讓他們等,是他們自己迫不及待,竟然連一夜都等不了。
文采菁不屑的暗暗冷哼一聲,腹誹了一句,面上始終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着他,說:“是啊,讓太叔公你們久等了,真是對不住,這不,我一直都在這裡等着太叔公呢,也等了不少工夫,就算扯平了吧。”
這能扯得平嘛。老太爺很快翻了個白眼,小怔了半刻,才抓住她這句話的重點,微微皺眉,問:“等我?你在這裡等我做什麼?”話音未落,也不等文采菁回答,他便隱約覺察到了什麼,陡然變了臉『色』,猛然轉頭看向身後:“那個丫頭呢?那個小丫頭跑哪兒去了?”
一個人影緩步從夜『色』中走了出來,恭敬的向老太爺俯身行了禮:“老太爺是在找奴婢嗎?”正是青杏,她一直都悄悄跟在後頭,那小丫頭一走,她就自動補上,牢牢的堵住了老太爺的退路。
一看他們這副架勢,老太爺心中便已瞭然。竟是着了他們的道了。
不過,他到底一把年紀了,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在短暫的驚慌之後就鎮定了下來,冷眼看着文采菁和文逸笙,冷聲問:“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文采菁看着他,淡淡一笑說:“太叔公你不必緊張,我們不想幹什麼,就是看太叔公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爲族人的事情『操』心,這麼晚都不得休息,實在過意不去。想請太叔公你自動請辭族長之位,好好安享晚年。”之前,她說的還算隱晦,這次,直接就將話頭挑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