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嬌娘就去找了王婆,她一個人進不了那個院子,只能讓王婆帶着。舒骺豞匫
起先,王婆有些猶豫,之前會帶她進去是因爲有主子的吩咐,如今,她可沒這個膽子。
可是,經不住嬌娘的懇求和銀子的誘惑,又想到嬌娘如今正得侯爺青睞,她壯了壯膽子,還是將人帶了進去。
這個時辰,文采菁雷打不動的在院子裡頭遛貓。
看到王婆進來,她先是笑着招呼了一聲,然後,就看到了跟在後面的嬌娘,不由意外的挑了挑眉。她怎麼也來了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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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見,嬌娘倒是一點兒都不生分,嬌笑着施然向她行了禮:“奴婢嬌娘見過文姨娘。文姨娘還記得奴婢吧?”
將她的神態舉止學的惟妙惟肖的人,怎麼可能不記得。
“不是說已經派去別的地方做事了嗎?今個兒怎麼又跟王婆一塊兒來了?”文采菁看了她一眼問梆。
貿貿然將人帶了進來,王婆終究是有些膽怯的,忙給文采菁解釋:“方纔奴婢在路上遇見了她,她說有一陣沒見着姨娘了,想要過來請個安,奴婢想着難得她有這份心意,就把人帶進來了,姨娘您不會怪罪吧?”
“當然不會,反正我這兒也難得有人來熱鬧熱鬧。”文采菁不以爲然笑笑,至於那份心意,不管是什麼,只怕她都無福消受,想來也不可能是什麼好心意。
說完,王婆就去了廚房找劉嬤嬤,院子裡頓時只剩下了文采菁和嬌娘兩個。
“文姨娘近來可好?”嬌娘看着文采菁先問了一句。
“還不錯,多謝你惦念着了。”文采菁隨口應了一聲,轉身走回到了屋前廊下的陰涼處,坐上了早安置在那裡的一張躺椅,一邊吹着涼風,一邊逗着貓,一邊輕輕晃悠着,好不悠哉。
嬌娘緩步跟過去,看着她,問:“文姨娘可知道我如今在哪裡伺候?”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將原本“奴婢”的自稱換成了“我”。
文采菁深深看了她一眼,面上始終一片淡然:“不就是在侯爺的書房嗎?”
“原來文姨娘知道。”嬌娘脣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最近府裡頭的一些傳言想必文姨娘也聽說了吧?”
“你是指……侯爺對你頗爲青睞的那些傳言?”文采菁沉吟片刻說。
“不錯。”嬌娘愈發得瑟起來,“沒想到文姨娘這麼關注,我一說就知道是什麼。”
文采菁不屑的嗤了一聲。關注個屁,她壓根兒就不想知道,可門口守着的那兩個婆子一見她出來就“廣播”,躲都躲不掉。
“其實有一件事,文姨娘你可能還不知道……”
“什麼事?”文采菁很快瞥了她一眼,心中疑惑着,還有什麼事情是連那兩個大喇叭都不曾廣播的?
“其實那些根本不是傳言,都是事實。”嬌娘再也不掩飾她心中的得意,就差囂張的哈哈大笑了,幸好,她還知道要矜持。
“那又怎麼樣?”文采菁有些不耐煩起來。是傳言也好,是事實也罷,她壓根兒一點兒都不在乎。
嬌娘卻誤以爲被輕視了,只當她跟其他人一樣都覺着她是沾了她的光纔得到的諶瀚的青睞,立時沉了臉:“他們都說侯爺是因爲我像你纔會對我青睞有加的。”
“難道不是嗎?”文采菁瞥了她一眼,“在你去侯爺書房伺候之前,你可是明裡暗裡盯着我學了很久了。”
“我沒有,你胡說。”就戳中了心事,嬌娘惱羞成怒。
“你敢指天發誓說沒有嗎?”文采菁眼睛一瞪,氣勢凌人道。
嬌娘渾身一哆嗦,被嚇住了,不光是氣勢上輸人一籌,她原本就心虛呢。
“既然不敢就閉上你的嘴巴。”文采菁繼續怒聲喝道,“不過就是讓你在書房多留了一陣而已,有什麼好得瑟的?若不是因爲我,你以爲你能在他的書房留這麼久?”
“就、就算起初侯爺確實是因爲我跟文姨娘你相似才留下我的。”嬌娘氣紅着臉,奮力辯解,“如、如今,他可是真心喜歡我的,不是因爲你。我給他做宵夜、做晚飯,他都說好吃,他、他還讓我留在書房陪他。”
文采菁瞪着她看了片刻,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有夠天真的。不過倒是她小看那色胚了,看着好像沒情商,騙起小姑娘來倒是一騙一個準的。當然她這個“小姑娘”例外,兩輩子加起來,她可比他的年紀大多了。
無奈的嘆了一聲,她看着嬌娘,嘗試着勸說:“你就別執迷不悟了,他對你壓根兒一點感情都沒有,他會對你好,不過是爲了刺激我呢。”要不然也不會天天讓人給她廣播了。
嬌娘臉唰的一下白了,看着打擊不小:“不是的,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不信,他是真心喜歡我的。”
文采菁無奈的搖搖頭,忍不住又發出一聲嘆息。病入膏肓了。
“你說他真的喜歡你,那他碰過你了嗎?”她假裝挑剔的打量了嬌娘一番,“你還是姑娘吧?”
一聽這話,嬌娘原本還白慘慘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個通透。她當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自己私下也不是沒想過這事兒,並不覺着有什麼,畢竟爲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總得捨出些什麼,可是被人這麼大喇喇的說出來,到底還是不好意思的。
“他、他說要給了我名分才……”嬌娘支吾着說。
文采菁對此嗤之以鼻,打死她都不信諶瀚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總有一天我會成爲他的人的。”見她不信,嬌娘憤然爆喝出一句。
文采菁對她的話並不以爲然,不是她小看嬌娘,畢竟能將她的神態舉止學的惟妙惟肖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沒能耐,只是她的對手是諶瀚啊。想要讓他着道,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示威沒示成,反被狠狠打壓住了。
嬌娘氣咻咻離開文采菁那裡,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在接下來的一整天都躺在牀上,越想越覺着不甘心,越想越覺着文采菁那番話是在嚇唬她的,是在挑撥離間,可是再一想就又後怕起來,若是侯爺對她當真如文姨娘所說的沒有一點兒感情可怎麼辦?過慣了侯府的富貴日子,若再讓她去回去以前過那種苦日子,她是決計不肯的。可若不能留在侯爺身邊,老夫人也是絕對不會留她的,除了離開,她壓根兒都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於是,她決定試一試諶瀚,若他對她有心,她就等,若他對她無心,她就得要另想法子留下了。
心中有了主意,她立刻從牀上一咕嚕爬起來,跑去了廚房,揉麪、拌餡、做餃子。
晚上,諶瀚一回來,就從周嬤嬤那裡聽說了白天的時候在文采菁那裡發生的事情,就連文采菁和嬌娘兩人的對話都一字不漏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裡。他有些意外,沒想到嬌娘竟然會大喇喇跑去找文采菁示威,結果倒是意料之中的,就算是他,跟她鬥起嘴來也是敗多勝少,更別說那個被富貴迷昏了腦袋的嬌娘了。對於嬌娘最後那句看似堅決的宣誓,他是不以爲然的,她想要成爲他的人,那也得看他願不願意的。而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一般是沒有人能勉強得了他的。
晚飯,嬌娘準備的是餃子。
看着浮在大湯碗裡頭可以說是形狀各異的餃子,諶瀚怔在那裡,半晌沒下得去口。
“這是你做的餃子?”他眉頭一緊,奇怪的轉頭看向嬌娘。他以前吃過她做的餃子,可沒這麼醜。
“不是。”嬌娘笑着搖搖頭,雖然她努力不讓白天發生的事情影響到自己的情緒,可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脣邊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
“那這餃子是誰做的?”
“其實,這餃子是文姨娘做的。”嬌娘遲疑了一下,有些爲難說。
“文姨娘做的?”諶瀚微眯了一下眼,眼底很快閃過一道外人不易察覺的寒光。
“是,今天奴婢去了西院看文姨娘。”嬌娘說着,便將今日在文采菁那裡發生的事情如實說了一遍,她知道這事兒是絕對瞞不住他的,不如如實交代了,只略去了兩人之間的某些詳細對話。
該知道的,諶瀚都已經知道了,而且知道的比她敘述的要詳細的多,所以,心中雖不滿她擅做主張,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更何況,他還要繼續維持對她有意思的假象的。
嬌娘見她對自己擅自去了西院找文采菁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心中頓時大定,只當他對自己有意,不捨責罵自己。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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