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聽到敲門聲,諶瀚只當是胡八有事,直接就讓人進來了,沒想到緊接着就聞到一股香味。舒骺豞匫
他奇怪的擡頭看了過去:“這什麼……”
話還沒有說完,他便猛然收了聲,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莫名出現在他的書房裡、跟某個女人極其相似的女子,好半晌纔回過神來,皺了一下眉,冷聲問:“你是什麼人?誰允許你進來的?”
看到他盯着自己發怔的模樣,嬌娘竊喜不已,但面上卻不敢顯露出半分,微微勾脣露出一抹她對着鏡子練習了許久、已經運用的爐火純青的淡定淺笑,施施然屈膝行了禮,道:“奴婢叫嬌娘,是老夫人派奴婢過來伺候侯爺的。”
諶瀚看着她臉上那抹熟悉的淺笑,再次發了愣,直到聽她說是老夫人派過來的,心裡頭還一個咯噔,猛然清醒了過來,上下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原來老夫人派過來的就是你……”他終於知道爲什麼老夫人吃了那麼多次虧,依舊極力要往他身邊再塞個人了。看模樣,跟她確實有幾分相似,神態舉止也學的惟妙惟肖,看樣子是花了一番工夫的。可假的就是假的,學的再像也成不了真的辶。
想到這些,他眼睛裡頭的光芒冷了幾分,不過他掩飾的極好,並沒有讓嬌娘看出來。
嬌娘只當是計劃成功了,心中異常興奮,雖不敢表露出來,不過因爲激動,雙頰上還是不由自主的染上了兩朵紅暈,俏生生的應了一聲:“是的,侯爺……”
諶瀚原想直接打發她走到,可是念頭在腦袋裡頭轉了兩下,他便打消了,掃了一眼她手裡頭捧着的那個大湯碗,問:“那裡面是什麼?鶴”
嬌娘欣喜不已,忙將那大湯碗輕輕放到了他的面前,說:“這是奴婢親手做的餃子,想着半夜三更的,侯爺定是會餓的,特意準備的。只是……”她一臉爲難的看着他,忽然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諶瀚問。
嬌娘又遲疑了一下才道:“只是外頭的那位侍衛大哥說侯爺不習慣吃宵夜……”
“偶爾吃一次也無妨。”諶瀚說着,拿起勺子,嚐了一個。
嬌娘終於掩飾不住,臉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激動的看着諶瀚吃她親手做的餃子,小心翼翼的試探問:“侯爺覺得如何?好不好吃?”
諶瀚沉吟了片刻,才似是很鄭重的吐出三個字:“還不錯……”
“那奴婢明天繼續給侯爺做?”嬌娘繼續問。
諶瀚竟點頭答應了,還很體貼的看着她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嬌娘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辛苦不辛苦,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當看到嬌娘眉眼含春的拿着個空碗從書房裡頭走出來的時候,胡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他確實擔心侯爺會着道,可這上鉤的是不是太快了?
看到胡八驚詫的神情,嬌娘一改初時恭敬有禮的模樣,很是得意洋洋的向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空碗,才離開。
胡八一臉震驚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好半晌纔回過神來,不屑的輕嗤了一聲,裝的就裝的,裝的再像也成不了真的,跟西院那位差的實在太遠了。老夫人這次真是看走眼了,怎麼找了這麼個貨色?
可就這麼個貨色,有人竟然還上鉤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轉頭看了看從書房虛掩的門縫中透出的光亮,遲疑了一下,轉身走過去,敲了敲門。
“進來……”
推門走進去,他看着正趴在桌上看輿圖的諶瀚,卻是一臉爲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等了一會兒都沒聽到他說話,諶瀚奇怪的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怔忡的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問:“怎麼啦,有事?”
胡八擡頭看向他,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侯爺,有些事情屬下不該多嘴,可有些話屬下實在忍不住,不得不說。”
諶瀚立刻正襟危坐了起來,一臉認真看着他:“你想說什麼?”
“是關於剛纔那個丫鬟。”胡八忙說。
諶瀚意外的眉頭一挑:“那個丫鬟怎麼啦?”
“她雖然長得確實跟文姨娘有幾分相似,也裝的很像,不過假的就是假的,侯爺你可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她可是有圖謀的。”胡八着急的提醒他說。
諶瀚脣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胡八看着他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意外一怔,愣愣點了點頭:“就這些。”
“你覺着我是個蠢的?”諶瀚突然問他。
“當然不是。”胡八忙不迭搖頭否認。
“既然不是,那你覺着我會上她的當嗎?”諶瀚繼續問。
胡八卻遲疑了,盯着他看了片刻道:“若是別的什麼,屬下自然不會覺着侯爺有可能會上當,可是事關文姨娘……”他就不確定了。
竟然被質疑了,諶瀚很不悅的沉了臉:“就算事關她,我也不會犯糊塗。”
胡八不以爲然。現在不會,不表示以後不會。事情發展到如今地步,侯爺雖還沒犯糊塗,可已經破了不少例了,足以說明文姨娘的不同。
一看他不置可否的模樣,諶瀚的臉色更難看了,沉聲怒道:“怎麼,你不信?”
“信,信,屬下當然信。”胡八忙點頭,說着,有些不敢確信的看向他,問:“難道侯爺沒有上當?”
“當然沒有。”諶瀚依舊陰沉着臉說。
胡八撓了撓頭,有些想不明白了:“那侯爺怎麼把她做的餃子都吃光了?您可是從來不吃宵夜的……”
諶瀚不悅的狠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嗎?”
胡八不明白所以的搖搖頭:“什麼意思?”
諶瀚嘴角一抽:“爬的越高,摔的越恨你總該知道了吧?”
胡八冥思苦想了好一陣才明白過來:“侯爺是想把她捧高了,再狠狠摔她?”
諶瀚又一眼狠瞪過去,冷哼一聲:“還不算太蠢。”
胡八僵硬的扯了扯脣角笑了笑,忽然又想到什麼,有些擔心道:“不過這事兒若是讓文姨娘知道了,只怕她會信以爲真生侯爺的氣呢。”
一聽這話,諶瀚剛剛纔有所緩和的臉又黑了。他到底是希望她會吃醋生氣呢,不過她是個沒心沒肺的,也從沒打算將心思放在他身上,會吃醋生氣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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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歸想,他嘴上還是忍不住道:“別讓她知道。”
看吧,還不是在擔心,若放了以前,侯爺哪會操心這些?胡八眉頭一跳,點頭應下了。
擯棄雜念,諶瀚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桌上的輿圖上,可是看了沒兩眼就又發起怔來。
胡八沒發覺異常,只當他看到專注,轉身就要悄悄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他忽然開口說:“想辦法把這事兒傳給她知道。”
他一怔,停住腳,奇怪的轉頭對上諶瀚望過來的視線,一時沒反應過來:“傳給誰知道?”
見他這個時候突然傻起來了,諶瀚不禁有些惱火:“除了那個沒心沒肺的,還能有誰?”
胡八這才恍然明白過來,曖昧的笑着臉上答應:“是是是,屬下一定儘快把這事兒給侯爺辦妥。”
“滾出去……”
胡八很快出了門,當然不是真的用滾的。
站在門口,想到剛纔侯爺似乎有些害羞臉紅的模樣,他就又忍不住竊笑起來。
“給我滾遠點。”裡頭忽的又爆出一聲怒喝。
他立刻乖乖“滾”遠了。
第二天,文采菁一如往常一般帶着大白花在院子裡頭散步,臨近院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兩個守門的婆子正用比普通音量還要高一些聲音在說“悄悄話”。
“聽說了沒有,侯爺書房裡多了個伺候的丫鬟。”
“早聽說了,好像是老夫人見侯爺身邊沒個貼心的伺候,特地派過去的,對了對了,據說就是之前來過幾次的那個叫嬌娘的。”
“我還聽說,侯爺好像挺喜歡那個丫頭的,以前從來看不吃宵夜的,昨天那丫頭送了碗餃子過去,侯爺竟然全部都吃光了。”
“對對對,這個我也聽說了。說不定,過些時日,這西院又要多個姨娘了呢。”
眼見着那兩個婆子一邊說着,一邊偷偷瞅她的臉色,文采菁始終面不改色,帶了大白花在院子裡溜了一圈就回了屋。
一進屋,她便微微沉了臉。果然是個色胚,看見個母的就兩眼放光,要找也不找個好一點的,沒眼光。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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