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傻站在那裡?看到爹爹醒了,不高興嗎?”文伯晟看着許久未見的大女兒,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容說道,心裡頭卻是說不出的酸楚。舒葑窳鸛繯算起來,他已經有幾個月沒見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頭了呢,雖然前兩天已經見過了,不過那個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沒看清楚,這會兒仔細一看才發現,幾個月不見,這丫頭瘦了不少呢,看樣子在外頭也是吃了苦頭的了,就是不知道長沒長教訓。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文采菁就立刻飆了淚,飛快撲了過去,一把緊緊抱住了他,哭着說道:“爹爹,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
文伯晟憐愛的看着懷裡的女兒,安撫的輕輕拍着她的背,柔聲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現在爹爹不是已經沒事了嘛。”
文采菁埋頭在他懷裡,不停搖着頭,自責道:“都怪我,是我不好,害了爹爹……”
文伯晟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過來,勸道:“昨天的事,你娘都已經跟爹爹說了,那不能怪你,你也是爲了爹爹好不是嗎?不要再把這些事放心上了。灩”
“可是……”文采菁睜着紅彤彤的眼睛擡頭看他,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了。
“沒什麼好可是的,再說,爹爹可要生氣了。”文伯晟說着,假裝生氣的故意板起了臉,“如果你真的想要好好補償爹爹,以後少做那些膽大妄爲的事情,少讓爹孃擔心就是了。”
文采菁想了想,點點頭:“我儘量……損”
文伯晟頓時怔住,有些哭笑不得,擡手輕輕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聲:“什麼叫儘量?這是必須的。”
文采菁吃疼的抱了頭,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可是女兒很有很多事想要做呢……”
文伯晟也知道,自己這個女兒跟一般姑娘不一樣,雖說無奈,可也妥協了:“不管做什麼都要跟爹孃商量過再做。”
“是,爹爹放心,以後再有什麼事,女兒都會先跟爹爹和孃親商量過再做的。”文采菁使勁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文伯晟和沈氏看着女兒總算放下心事,相視一笑,心裡頭都有了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來,跟爹爹說說吧,你這一路上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隨後,文伯晟好奇的問起了文采菁路上的情況。
文采菁搬了一張凳子在牀邊坐下,從她偷偷離開聖香庵說起,細細講起了路上的見聞以及在北蠻發生的事情,當然,她故意瞞起了其中那些比較驚險的過程,譬如說在羊行道遇到垮山的時候,他們差一點就被埋了,也沒將某些意外出現的人說出來,譬如說雷振的事,也沒講某些意外人引發的意外事故說出來,譬如說簡仁之死。
沈氏聽着她如何去了青樓如何算計了文季暉,目瞪口呆,直搖頭:“你這丫頭實在太大膽了,太大膽了……”
旁邊的采薇採芊姐妹只知道姐姐去了聖香庵,還不知道她竟然是偷偷跑了出去,都是驚得不得了,也很是羨慕,文采芊更是聽到兩眼直冒金光,嚷嚷着叫道:“以後我也要去……”
璟哥兒年紀畢竟還小,聽得懵懵懂懂,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聽到文采芊說什麼要去,只當是可以出去玩呢,嚷嚷着也要去。
沈氏立刻一眼瞪了過去,訓斥道:“不許胡鬧,纔多大點兒年紀。”
沈氏對自己的幾個兒女疼歸疼,卻也是非常嚴厲的,立刻就把他們鎮住了。
正好這個時候田嬤嬤送了些吃食過來,璟哥兒嘴饞,又嚷嚷着要吃,沈氏便讓采薇採芊兩個姐妹帶着璟哥兒出去吃東西了。
文采薇向來都是乖巧的,立刻抱了璟哥兒出去了,文采芊起先是不願意的,她還想要接着往下聽,可惜很快就被沈氏一個犀利的眼神震住,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沈氏看着他們出去,才稍稍安了心。後面說不得會說到一些不太好聽的事情,那姐弟三個年紀還小,不適合聽,還是打發出去比較好。
文伯晟自打文采菁開始說話就一直面無表情,只是低着頭認真的聽着,並無別的反應,一直聽到文采菁把話說完,他才擡頭看向她,臉色有些黑沉沉的,低聲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跟爹爹說?”
“沒有了,差不多都告訴爹爹了。”文采菁果斷搖頭說,就連諶瀚的事她可都是說了的。
“羊行道發生垮山的那個時候,你們在哪裡?”文伯晟一針見血點出。
文采菁聽着,心裡頭立刻不由自主咯噔了一下,爹爹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仔細一想,她很快明白過來,是了,這麼大的事,還被埋了人,不知道纔有鬼了。
“那個時候我們已經過了羊行道了。”她不假思索說,反正她也沒有說謊,確實過了的,雖然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會埋住,但到底還是過了的。
“過去多久了?”文伯晟繼續詢問,還問的非常詳細。
“過去……大概半天吧。”文采菁想了想,選了一個不偏不倚,比較中規中矩的時間。
“胡說。”文伯晟厲聲低喝,道:“你爹爹我可是派了人過去查的。你們跟被埋的那支商隊,差不多是前後腳進的羊行道,哪來半天這麼久。”
文采菁知道把戲被拆穿,垂下了頭:“對不起,爹爹,我就是怕你擔心。”
文伯晟還在氣頭上,沒好氣的怒道:“雖然就在信裡隻字不提了?”說着,他忽然想到什麼,問她:“若不是海哥兒出了事,就連在北蠻境內差點被蠻人搶了,你是不是都打算瞞着我?”
文采菁低頭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文伯晟氣的不輕,可又不知道該說她些什麼好,這麼大的膽子,怎麼偏生成了女兒身呢?
“對不起爹爹……”文采菁吶吶的道歉,除了道歉,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保證以後不再犯?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這種沒把握的保證還是不要做的比較好。
文伯晟喝了兩口水,總算緩過氣來了,繼續問:“說說看吧,還有什麼危險的事瞞着爹爹?全部都說出來。”“沒了,真的沒了。”文采菁忙搖頭,可說出來的話卻有些底氣不足。
文伯晟可也不是個笨人,怎麼聽不出來?立刻“嗯?”了一聲。
“其實也沒什麼?”文采菁假裝不以爲意的撇撇嘴,說,“就是回來的路上,被蠻國的那個二皇子追了一路,後來又遇到了蠻國的大皇子,就是之前差點搶了我們的那幫馬匪。”
文伯晟聽得目瞪口呆:“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跟蠻國的皇族惹上的關係?”
沈氏也是一臉錯愕,齊一桓先回來的時候,她是曾經仔仔細細問過他們路上的情況的,那個齊一桓明明說是一路平安的,怎麼這會兒一下子冒出這麼多事兒來?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在那滿的奴隸市場把安平侯給買了回去。”文采菁僵硬的撇嘴笑了笑說。
文伯晟眼睛瞪得更大了,怎麼又扯上個安平侯?
文采菁便細細將他們觸到旭州聽到的那些傳聞說了一遍。
文伯晟聽着,心裡一鬆,還有些小小的得意。看他女兒多厲害,小小年紀,巾幗不讓鬚眉,還救了大名鼎鼎的安平侯爺,這要是傳達上聽,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爹爹……”文采菁有些忐忑的看着文伯晟,再次開了口。
“什麼事?”文伯晟這會兒心情很好,臉上笑眯眯的。
“過一段時候,那安平侯可能會找上門來。”文采菁小心翼翼說。
“哦?真的嗎?”文伯晟眼睛一亮,開始盤算起來了,“我們還從來沒有招待過這樣的貴客呢,可千萬不能怠慢了。”說着,他立刻看向沈氏,吩咐道:“馬上安排起來吧,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知道了,夫君。”沈氏立刻笑着應下了,在心裡謀算着,該怎麼才能把這位大貴人招待好,若是有了安平侯做靠山,想來三房四房能收斂一些。
“爹爹,什麼都不用準備,只要想辦法把他打發了就成了。”文采菁在一旁心虛道。
“那怎麼成?人家可是安平侯,怎麼能隨便……”話沒有說完,文伯晟渾身猛然打了個激靈,看向文采菁,神情凝重:“你這丫頭又做了什麼?”
文采菁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我好像……不小心……把他得罪了……”好吧,其實是故意的。
兩個老的一聽這話,瞬間石化了。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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