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兒子?
文采菁愣了一下,隨後,眼睛慢慢瞪圓了,驚愕的看着淳于勇武,半晌沒反應過來。舒嘜鎷灞癹
他說什麼?淳于恪是他的兒子?這怎麼可能?可是看他一臉嚴肅的模樣,又不像是在說謊。可這事若是真的,就實在太聳人了。
她轉頭看看淳于恪,原本就傻着,這會兒更是呆了,再看看其他人,且不說澹臺家的那幾個,就連大熊和大個子也是一臉驚悚。
他不會是爲了把人要回去,故意這麼說的吧涓?
文采菁回過神來,狐疑的看着他,微眯了一下眼,道:“淳于首領,你說錯了吧?這小子可是你哥哥的兒子……”
“他是我的兒子。”淳于勇武看着她,臉上的神情無比的認真。
“這不可能。”她不相信的搖頭,“他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兒子?壘”
“若不是真的,誰會把這種話隨便說出口。”淳于勇武冷冷道。
是啊,若不是真的,誰會把這樣的醜聞往自己身上攬?誰會嫌自己不夠臭?雖說蠻人以前也有妻後母、報寡嫂的習俗,不過,自打蠻國立國以後,這一習俗就已經被廢除了。就算沒有廢除,這淳于兄弟的實際情況也跟這個被廢的習俗對不上號。
文采菁輕咬了一下脣,沉吟片刻:“但你也有可能爲了把那小子弄回去,用這個藉口欺騙我……”
“欺騙?”淳于勇武不屑的冷哼一聲:“欺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若這小子不是我的兒子,我又何必大費周章把他弄回去?”
“你當然是打算……”文采菁做了抹脖子的動作,“到底是你的親侄子,總不好當着人面做了吧……”
“那死在你那裡豈不是更合適,大費周章弄回去豈不是更麻煩……”淳于勇武說。
文采菁一時啞口無言,過了好半晌,才依舊有些半信半疑道:“他真是你兒子?”
“如假包換。”淳于勇武果斷道。
“那海棠呢?”文采菁繼續問,她可沒忘了,在那滿還有個小海棠在的。
淳于勇武似是很不願意聽到海棠兩個字,不悅的皺了一下眉,吐出兩個字:“叔侄……”
原來是同母異父。
雖然還不能確認淳于勇武說的是真是假,不過,文采菁還是很好奇,這到底是一樁什麼樣的八卦。
“不好意思,我有些糊塗了。”她諂媚的笑着看着他,問:“請問淳于首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私事,跟你無關。”淳于勇武冷冷說。
“那我的小奴隸也跟你無關。”文采菁笑眯眯道。
淳于勇武一眼狠狠瞪過去。
文采菁不以爲然,依舊笑咪咪。
拿她沒轍,淳于勇武只好簡略的敘述了一下當年的事情,大概的情節就是,他跟阿恪的阿孃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還私定了終身。就在兩人準備成親的前夕,蠻國和大周正好爆發了小規模戰爭,他帶兵出戰,戰敗,身負重傷,休養了半年纔回到部落,結果就發現他的愛人已經跟了他的哥哥,孩子都快生了。而後,自然就是徹底的決裂。他哥哥自知有愧與他,不跟他爭部落首領的位置,帶着妻兒去了王都。直到阿恪的阿孃過世,他才知道,兒子是他的。他哥哥在的時候,他自然不好正大光明搶兒子,直等到哥哥死了,他纔想趁機將兒子接到身邊,沒想到出了岔子。
詳細的,他自然沒有說,不過這並不妨礙文采菁自己腦補,反正這天底下的狗血幾乎都是一樣的成分,換湯不換藥而已。
“你是說你纔是我爹爹?”淳于恪看着他,眼中有晶瑩在閃爍,說話的嗓音也微微有些發顫。
“嗯……”淳于勇武似乎還不太會跟孩子相處,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便尷尬的別開了眼,看向文采菁,有些急躁的惱火道:“這下你總可以被人給我了吧?”
文采菁想了想道:“如果阿恪願意的話,我沒意見,如果阿恪不願意,我是不會把他給你的。”說着,她便轉頭看向淳于恪,問:“阿恪,你是什麼意思?想不想跟他走?若是你願意,我當然是不會攔你的。”
淳于恪低着頭略一沉思後,再次看向淳于勇武:“如果我跟你回去,海棠能不能也跟我一起走?”
淳于勇武眼中很快閃過一道喜悅的光芒,忙不迭點頭:“當然可以,你們本來就是兄妹,我當然不會拆散你們。”說着,他頓了一下,轉眸冷冷看了文采菁一眼,繼續道:“我們淳于氏是絕對不能給人做奴隸的。”
“哼……”文采菁不屑的冷哼。裝什麼裝,都已經是了。
“那好,我……”淳于恪點點頭,正要應下,卻被文采菁出聲阻住了話頭。
“先等一下……”文采菁揮了一下手,道。
淳于勇武不耐的瞪了她一眼:“你又想幹什麼?答應好的事情,不會是想要反悔吧?”
“我答應過的事情從不反悔。”文采菁傲嬌的一擡下巴說着,拖着淳于恪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我有些話要跟他說。”
“就在這裡說。”淳于勇武命令道。
“私房話,你不方便聽。”文采菁並不把他當回事兒,拉着淳于恪徑直走了出去,在旁邊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站定。
“你真的要跟他回去?”她神情凝重的看着他問。
淳于恪點點頭:“嗯……”
“因爲他是你的阿爹?”文采菁擔心的看着他:“你有沒有想過,他或許是在騙你的……”
“可他也有可能說的是真的。”淳于恪毅然看着她,道,“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試一試,更何況,他是我和海棠唯一的親人了,我願意相信他。”
“這樣啊,我知道了……”文采菁見已是攔不住他,點點頭。
“對不起,公子……”淳于恪慚愧道,“不能陪在公子身邊保護公子……”
文采菁卻是不以爲然的揮揮手:“無所謂啦,反正我本來也沒指望你什麼,只是擔心青檸要傷心了呢。”
淳于恪聽着,眸光一暗,沉默片刻後,一臉堅毅的看着她,拜託道:“請公子幫我轉告青檸,我一定會回去找她的。”
文采菁看着他,笑的曖昧:“好,我會幫你轉告她的,你可千萬得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淳于恪小臉微微一紅,使勁點點頭,害羞的垂下了頭。
“好了,我們進去吧。”將該說完的說完,文采菁便攬着他的肩膀轉身回去,一邊走着,一邊笑着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誒?”淳于恪聽着一怔,擡頭看看她,忽然緊張起來:“什麼不客氣?”
文采菁拍拍他的肩膀,笑的像只純良的小白兔:“別緊張,不是什麼大事……”她不過就是想要好好敲一筆而已。
雖然他們出去了連半盞茶的工夫都不到,淳于勇武卻是緊張得不得了,生怕眨眼的工夫,兒子就被人拐跑了似的:“說完了?”
“說完了。”文采菁笑着點點頭。
“你們說什麼了?”淳于勇武不安的看看淳于恪,再看看文采菁問。
文采菁不以爲然揮揮手,道:“別擔心,我不過就是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要跟你走而已?”
“那……結果……”淳于勇武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他答應了。”文采菁直言道。
淳于勇武舒了口氣的同時,不悅的瞪了她一眼:“就這也需要出去說嗎?”
“那當然,畢竟這麼大的事情,總得要跟他分析一下利弊吧,免得他一時腦子打結,做錯了決定,那可就不好了。”文采菁笑着說。
她根本就是想拆他的臺。淳于勇武臉色黑沉沉的,越看她那根脖子越不順眼了。
“好了,既然他已經答應了,我們就來好好商量一下交換條件吧。”文采菁展開笑顏道。
淳于勇武倒是很爽快:“什麼條件,你儘管開吧……”
“那我不客氣了。”文采菁說着,當真也沒跟他客氣,開始道:“首先,他和海棠的贖身銀子,一個五千兩,一個三千兩,一共八千兩……”
“沒問題。”淳于勇武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了,他早就料到了她會獅子大開口,八千兩銀子而已,他還是拿得出來的。
淳于恪的眼角卻如急驚風般抽個不停。五兩銀子換八千兩,實在太不厚道了。
“其次……”她還沒完,“你上次跟興哲打得那個賭就此打住,不算數了。”
這回,淳于勇武的嘴角無法倖免的抽了。
“你夠狠的。”他說。
“哪裡哪裡,彼此彼此而已。”她謙虛道。
“賭已經打了,不能不算數,不過賭注可以另算。”他想了想,看着澹臺逕道:“換成五千匹戰馬如何?”
“成交。”澹臺逕立刻答應了。相比十年的自由,五千匹戰馬實在是小意思了。
既然澹臺逕都已經應了,文采菁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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