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得什麼樣子?還有印象嗎?”孫文宇很緊張的問道,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準備給這個人看一看簡溪的照片,想看看她說的是不是簡溪?女人接過孫文宇遞過來的手機,看着上面的簡溪沉吟了半晌,最後搖了搖頭,“不是她。”
“那你還記得那個人長得什麼樣子嗎?”孫文宇問道,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人提到嗓子眼了,“是這棟樓裡的人嗎?”
“當然不是了!”女人說道,“這棟樓裡的女人我都可熟了,我平時在家裡無聊就一個人,偶爾竄竄門,嘮嘮嗑,女的我起碼都得看着眼熟,那個女人沒太見過,和你手機上這個人不太一樣,哎呀……”這個女人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麼,看着孫文宇問道,“您是警察吧?我聽說那一層好像發生了什麼兇殺案,您這是取證?”
“算是吧!”孫文宇點了點頭,“你還記得當時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嗎?”
“記得是記得,”女人點了點頭,“可是又不確定一定是準確的,我要是誤導了你們,你們可不能來找我的麻煩。”
“放心,不會的,只要你能提供線索,我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孫文宇說道。
“那倒不用”女人擺了擺手,“那個女人吧,沒你手機上這個女的長得這麼親切,有點生硬的感覺,我進去和她笑了笑,她不太理我,好像在想什麼事情,她穿着套裙一看就是白領,戴着眼鏡,梳着馬尾辮,規規整整的,沒什麼特色。長的吧……倒是一般,說不上什麼特別的地方。”女人回憶道,要說起這個女人的長相她真是十分爲難,半天也吐不出一個描繪的詞彙。
蕭啓仁坐在輪椅上彷彿想到了什麼,拽了一下孫文宇,小聲的給他說道,“你手機上有李雲潔的照片嗎?”
“有,”孫文宇點了點頭,他的手機裡存着一些出去活動時候的照片,早前Creation發展的還比較正常的時候,他、陳輝、李雲潔還有市場部的總監幾個人經常會一起去山裡的會所,孫文宇找了一張看起來比較明顯的照片遞給那個女人問道,“你說這個人嗎?”
“啊!對對對!”女人對着李雲潔不住的點着頭,“就是她就是她,看着怪嚴肅的,什麼時候都是一臉嚴肅的表情,警察,她不會是那天那個殺人犯吧?”這個女人想起來這事兒就覺得有些晦氣,下意識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似乎是在驅趕着什麼東西。
“不是,只是例行公事的調查。”孫文宇把自己的手機收了起來,繼續說道,“你是什麼時候看見她的?”
“喲!”女人想了想回答道,“這我可不敢肯定,大概是上午十點左右吧?我出去買菜,回來的時候看見她的,她可奇怪,站在樓道里也不走,現在想想還怪嚇人的!”
“別多想,”孫文宇淡淡的說道,“有什麼事情我會再和你聯繫的,謝謝你的配合。”
“沒事兒!”女人擺了擺手,“配合警察的工作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嘛!”
孫文宇只能微微的點頭致意,然後轉過身和蕭啓仁一併從樓上走下去了,女人暗自嘀咕道,“看着還以爲是四大名捕呢!還坐着輪椅……”她自己傻笑着關上了房門。
蕭啓仁和孫文宇乘電梯下樓兩個人都沉默了一陣,孫文宇把蕭啓仁從電梯裡推出來才問了一句,“你覺得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怎麼看?”蕭啓仁反問道,“我對李雲潔不熟悉,你覺得她會殺人嗎?”
“不大可能!”孫文宇說道,“李雲潔的性格應該不是會像衝動殺人的人,我覺得這裡面還有什麼事情。”
“你覺得李雲潔來找趙舒笛和簡溪來找趙舒笛的理由會不會一樣?”蕭啓仁問道。
“簡溪找趙舒笛是因爲她覺得趙舒笛在幫孫文濤害我,又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我,所以才直接登門求證,那麼李雲潔呢?相同的原因?”孫文宇問道。
“趙舒笛是孫文濤的人,簡溪是怎麼知道的?”蕭啓仁問道。
“我之前提醒過簡溪,不能太相信趙舒笛,從小這孩子就喜歡和宋陽起爭執,所以多少我對她是留着點心的,但是具體她存着什麼心思我沒有太在意,直到後來我叫人幫我調查了一下趙舒笛在美國那邊學的專業,發現除了我們都知道的工商管理之外,還學了計算機,也就是說,她肯定是和金歲成或者孫文濤有關係,一開始我懷疑的是金歲成,後來越來越覺得可能是孫文濤,但是我沒有和簡溪說過。”孫文宇說道,慢慢的理順了自己的思路,“你的意思是,簡溪來找趙舒笛很有可能是李雲潔給她說過了什麼?”
“我覺得有可能!”蕭啓仁點了點頭,“而且昨天孫文濤被帶去警局,警方詢問他在趙舒笛遇害的那天早晨做什麼?他說他在辦公室看文件,李雲潔可以作證,那麼現在看來,李雲潔根本沒有辦法做時間證人,因爲她自己就不在現場。”
“她爲什麼要隱瞞?”孫文宇看着蕭啓仁問道,兩個人都想到一個地方去了,簡溪和李雲潔進門幾乎就是前後腳,如果簡溪和趙舒笛發生了爭執,那麼李雲潔很可能也和趙舒笛發生了爭執,李雲潔沒有簡溪那麼好對付,兩個人會不會廝打之下,李雲潔誤殺趙舒笛。
“不管怎麼說,先回去問問看李雲潔吧?”蕭啓仁問道,總覺得案情可能是這麼回事兒,又不太像是這麼回事兒,好像打從心眼兒裡就覺得李雲潔這姑娘幹不出這種事兒,“要兇手真是李雲潔,只怕就不是簡溪不見你了,你自己也沒臉見簡溪了。李雲潔殺趙舒笛肯定理由只有一個,就是爲了你。”
“我還是覺得不像她!”孫文宇很冷靜的說道,給李雲潔打了一個電話詢問她在什麼地方,李雲潔剛剛纔把趙家的人安頓下來,好說歹說,總算是攔住他們去警局找茬的事情了,“孫總,”李雲潔嚥了一口唾沫,整個人口乾舌燥,“人我接到了,已經送到賓館了,他們說這周之內必須要有一個結果,不然小笛死的不明不白的,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知道了,你現在方便回一趟公司嗎?”孫文宇問道。
“可以,但是我覺得孫總您還是親自來看一下二老吧,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過逝,這會兒挺傷心的。”李雲潔說道。
“我知道了,我晚上過去一下。”孫文宇說道,“那你先回公司吧,我有事情和你說,到了就直接去我的辦公室。”
“好,知道了!”李雲潔說罷壓掉了電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着一堆哭啼間或吵鬧的男女老少,“趙叔叔,”她衝着趙舒笛的父親說道,“我先回一趟公司,公司還有點事情,你們先住下,有什麼事情再給我打招呼,警局那邊我協調好了就和你們說。”
“回公司?”趙舒笛的父親一聽就不樂意了,“孫文宇呢?叫你們老總來,我家小笛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袖手旁觀?”
“趙叔叔,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忙了,孫總實在是抽不開身。”李雲潔好言相勸道。
“他抽不開身?”趙爸爸十分的不滿,“公司的事情重要還是小笛的事情重要,一條人命啊!現在說沒了就沒了,我們這麼大一把年紀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他說着說着就動情的哭了出來,“現在想來見見自己的女兒,討個說法,還千推萬阻的,我家小笛怎麼這麼命苦啊!”
“趙叔叔,”李雲潔皺了皺眉頭,“孫總晚上就過來了,您現在這裡休息一下?”
“晚上纔過來,他有什麼天大的事兒不能過來,小笛在這裡是他照顧的,他現在沒有把人照顧好,還給我們擺譜?”趙爸爸十分憤怒的說道,這話叫李雲潔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人家好事做盡不求你感恩,但不能顛倒是非吧?她看着趙爸爸說道,“趙叔叔,你做人要憑良心說話的,你家趙舒笛是用了誰的心臟活下去的,又是誰供她上的學,誰給她安排的工作,現在你居然說孫總把她照顧的不到位?孫總有什麼義務要照顧她,孫總不管趙舒笛纔是應該的,管了她是他仗義!”
“我們小笛的身體裡是他女朋友的心臟,我們用自己的身體養着他女朋友的心臟,他照顧小笛怎麼就不是應該的了!”趙爸爸說道,這話叫李雲潔特別的不待見,難怪趙舒笛能對孫文宇做出這種事情,這樣的家庭教育還真是叫人瞠目結舌,她懶得再和趙家的人多說,扔下一句告辭的話就摔門離開了賓館了,他們愛咋咋的,反正她是不想管了。
……
孫文宇和蕭啓仁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孫文宇在辦公室門前猶豫了再三,他害怕李雲潔真是的殺人兇手,走到門前又轉了回來,“還是你去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