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見‘噔’‘噔’‘噔’的聲音陣陣響起。幾十架琴的琴絃就像是遭受了什麼凌厲的攻擊一般,竟相繼的應聲而斷。
“小姐。”
白衣女子撫過了斷絃,淡靜的面色頓時一變,施起輕功向後院飛去,絲毫不顧餘下的那些抱頭喊疼的學者們。
小姐出事了。必須趕到小姐的身邊去才行。
這是白衣女子此刻心中的唯一想法。
“櫻兒。”……
“孃親。”……
“小姐。”……
三條身影飛快的朝被荷花池包圍的亭子竄去。隨着三人的身影越來越近,蘊含着殺氣的琴音就像是突然找到了突泄口一般,殺氣重重的音波竟分成了三股,向飛來的月辰、月翼、殘月三人竄去。
“噗’
被音波襲中,殘月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後,只聽見‘撲嗵’的一聲,殘月直直的落入了荷花池之中。
月翼的臉色微微一白,但向亭子飛去的身影卻是絲毫也不停滯。
“這簡直就是胡鬧。”
看着似是被殺氣牽制住的月落櫻,月辰淡淡的一喝。
這丫頭是要逼着自己入魔嗎?
衣袖一揮,一股強勁的勁力狠狠的襲向了迎面襲來的音波之上,身形微微一轉,速度一提,飛入了亭子之中,看着閉着眼睛,額間早己冒出薄薄細汗,臉色發白的月落櫻。月辰的手掌頓時飛快的劈向了月落櫻的頸間。一掌下去,月落櫻的身子頓時一軟,就安安靜靜的躺在了月辰的懷中。
手指捏住月落櫻的纖手,輕輕的搭上了月落櫻的脈博。月辰原本就嚴肅的面上頓時皺的死緊。視線落在了月落櫻那被高領圍住的纖細脖處,平靜的眸子中,剎那間並現出濃濃的怒火。
“沐家的那個臭小子,真是該死。”
一字一字的從口中擠出,俊美如斯的面容因義怒氣而微微扭曲。
仗着一個鎮凌王的頭銜,膽子倒是不小啊!居然敢對櫻兒做出這樣的事!如果是櫻兒願意的話,老夫也就認了。你還沒有成爲老夫的女婿呢。膽子還真是肥啊!怪不得櫻兒的琴音中,殺氣那麼大呢。
“孃親怎麼了?”
月翼小小的身子躍進亭子,看着安靜的躺在月辰懷中的月落櫻,長而卷的睫毛撲扇撲扇着,那雙清冷的眸子中,此刻溢滿了擔憂。
“櫻兒怎麼了?老夫想沐家的那個臭小子再清楚不過了。”
月辰面色含恕,語氣冷冽如冰。
“小姐怎麼了?”
這時,白衣女子趕來了,手中還拎着一身黑衣被水的通透的殘月。
“照顧好你家小姐,老夫先去找人算帳。”
把月落櫻交到白衣女子的懷中,月辰面無表情的問。
“如果沒有櫻兒的許可,以後不準沐宇熙近櫻兒百米。若是有人違抗。老夫會好好‘獎勵’他們的。”
月辰咬重了‘獎勵’這倆個字。視線若有若無的自月翼和殘月的身上掃過。
隨後,竹青色的身影便飄然的離開了亭子。
“外公現在很生氣。”
月翼淡淡
的下了結論,而得了月翼結綸的白衣女子和殘月則是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她們有看到。如果老爺表現的不正常的話,事情或許會好辦。如果表現太正常的話,那則是代表事情大條了。而是是非常大條的那一種。不過,王爺究竟是對小姐做了什麼事?讓老爺居然這麼生氣。難道今天小姐的反常也是因爲王爺嗎?不管如何,只是,她們知道這次的事情真的大條了。
話說,這時候的鎮凌王府。
書房內,只看見一個俊美男人正面無表情的翻閱着書桌上的文書信件,身上散發出一股冰寒的氣場,讓房外的莫侍衛苦不堪言。
我的王爺啊!你這又是怎麼了。上一秒出去時還一幅彷彿栽入了蜜缸裡的模樣,怎麼一回來就好像掉入了臭水溝裡了。你還是出去吧!這次你出去,屬下一定認命的幫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擋下來的。只求你別再催殘屬下了。屬下還沒有討媳婦呢。禁不起你如此折騰的,萬一不小心英年早逝的話。那我莫家就完了,我莫家就只有我一個獨苗啊!我這當屬下的,是招誰惹誰了,咋就這麼命苦啊!這天色都快暗下來了,我還沒有吃飯呢。有沒有人來可憐我啊!
莫侍衛在心中欲哭無淚的哭訴着。面色雖然無波,但眼底那汪汪水霧則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境,別有一般萌意。
‘砰’一聲清晰的玻璃撞擊地面的聲音響起。莫侍衛一慌,急忙打開門看。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對含怒的黑眸。而這含怒的黑眸的主人手上還舉着一個青花瓷瓶。
莫侍衛被這含怒又飽含殺氣的黑眸一瞪,理智微微回攏,着急的眸色頓時也回覆淡然。眸色回覆如初,像是沒有看見似的關上了門。蹲在牆角,畫起了圈圈。
這真的是他那冷酷無情,常年不變冰山臉的修羅王爺嘛。怎麼感覺被人換了。變的好幼稚的說。
‘砰’又是一陣玻璃撞擊地面的聲音。
被這聲音驚到的莫侍衛猶如被驚嚇到的貓,蹲着的身體微微一顫,堅起了防備的亳毛。
王爺在生氣,出去前還一幅陽光燦爛的模樣,回來後就完全變了模樣,就猶如被情郎拋棄了的嬌氣小姐,正在拿那些名貴擺飾摔着出氣呢。惡寒呢……
‘砰’……
“‘叮’‘叮’‘當’‘當’不一會兒,消極的正在牆角蹲着的莫侍衛,清楚的聽到了房中傳出了刀劍相擊的聲響,心中微微感到些許的異樣,但這次卻是並未打開門闖進去一探究竟。因爲他在怕,在怕王爺會突然把怒氣遷怒到他的身上。所以,安安份份的蹲在牆角處畫着圈圈。
突然‘砰’的一聲響起,莫侍衛吃驚的擡起了頭。正好看到了自家王爺連帶着門,一起飛出去的身影。
註明:不是瀟灑的踢開門飛出,而是以頗爲狼狽的模樣合着門被踢飛出來的。看着這一幕,莫侍衛激動的嘴巴都成了O字形。
我有沒有看錯。王爺居然被人從書房裡踢出來了。情況好似有點不太妙啊!誰那麼大膽啊!居然敢這麼對王爺?似是迴應莫侍衛的心中所想一般。
“該死的沐家臭小子,仗着一個王爺的身份,居然敢對櫻兒做出那樣的事。老夫今
天非要宰了你不可。”
一道竹青色的身影伴隨着話語從書房中飛出。手中的利劍,在月色的照耀下閃着銳利的光。
似是迴應主人的心情一般,發出陣陣的低鳴聲。沐宇熙狼狽的身影自地上一躍而起,正想給來人一個強烈的反擊時,卻因來人口中的‘櫻兒’不愣住了腳步,原本怒氣騰騰的黑眸中徒留一抹怔然。
櫻兒。也就是說這個傢伙知道那個女人在哪嘍。
想到些,沐宇熙原來低沉的心情,猶如春風吹過一般,豁然開朗。
就在此時,來人手中那把泛着銳光的利劍已經襲臨沐宇熙的胸口。
“住手,不要。”
一道飽含擔憂與焦急的女聲在此刻,突然響起。一道天藍色藍色的身影自不遠處飛奔而來。腳步着急而慌亂,中途還有幾次險些跌倒。
“她在哪裡?”
而沐宇熙似是沒有聽到一般。雙指夾住襲向心髒處的利劍,眸光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來人,語氣中充滿了迫不及待。
“她在哪裡?你還有臉問?在你不要臉的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後。”
抽出劍,利劍又向沐宇熙刺去招招凌厲,幾乎都是專挑要害和死角的地方刺去,劍法刁鑽至極,一時之間,竟讓沐宇熙難得狼狽的閃來閃去,無從下手。而急急趕來的林舒兒則是看的心驚肉跳。逮着一個空,急急的擋在了沐宇熙的面前,儼然一幅母雞護小雞的駕勢。
“讓開,要不老夫一塊把你給宰了。”
來人看着擋在沐宇熙身前的林舒兒,凶神惡煞的說。但是奈何那張略帶稚氣的臉,卻是怎麼也無法讓人把他看成一個壞人。
“不讓。這裡是鎮凌王府,還容不到一個外人來此撒野。識擡舉的話,就給本王妃滾出去。”
林舒兒憤怒的朝來人吼道。
“鎮凌王府?哼!老夫看是強盜窟才差不多。”
一想到寶貝女兒的情況,月辰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看着被林舒兒護在身後的沐宇熙,那目光恨不得在沐宇熙的身上捅上個上百個洞才罷休。
“母妃,讓開。這是我的事。”
看着擋在身前的林舒兒,沐宇熙的心中微微一暖,語氣輕柔的說。
“你少胡說八道。”
林舒兒怎麼也不肯讓,反而把沐宇熙護的更緊了。
“老夫胡說八道?那還請林王妃好好的問一下你的寶貝兒子對老夫的寶貝女兒做了什麼好事啊?”
月辰憤憤的道,白皙的臉蛋因爲怒意而憋的通紅。
“你女兒?本王妃的熙兒能對你的寶貝女兒做什麼事啊?”
林舒兒聽到月辰的話,頓時狐疑了。充滿探究的目光在月辰的身上轉了轉。
這也不過十七、八歲左右,就算你有女兒,那你的女兒又有多大而己。我家熙兒還能對你的寶貝女兒做出什麼事情來。你女兒再怎麼大也不過四、五歲啊!
“做了什麼事,問問你的寶貝兒子豈不是更清楚。照老夫看啊,你們沐家根本就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強盜。不屑的棄之草芥,要的則是不擇手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