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的鳥兒比起學校中的來數量更多也更活潑,葉梓在被一陣鳥雀啼鳴聲吵醒之後,不滿地睜開眼睛發愣。
同組的另外四人吃完了早飯各自活動開了,只剩下布蘭德一個人坐在桌邊。
沒有其他人在場,葉梓重新躺了回去,想睡個回籠覺,便聽布蘭德好笑道,“海斯忒瑞老師剛纔來找過你,我告訴他你在冥想。”
葉梓順口接下去,“我還要冥想一個小時。”他四處張望試圖找到黃雞鬧鐘,便看見帳篷的角落裡,哈士奇和刻耳柏洛斯並排躺着,小嘰睡在哈士奇靠近前肢的腹部。
天冷了狼的毛也厚實保暖,黃雞嬌小的身體努力往絨毛裡縮,哈士奇的又是盤着睡的,頭擱在前肢上,乍一看就好像狼嘴把黃雞吞了一半一樣。
葉梓:“……”
他面無表情地坐起身,開始穿衣服。
見此,布蘭德取出火系魔晶,體貼地熱早飯。
飯桌上,葉梓問布蘭德:“我們多久沒溜小哈和小三了?”
布蘭德不確定道:“十天?”
前世的天朝如果你養了只狗,那肯定是雷打不動每天都要帶它出去散步的。但刻耳柏洛斯是三頭犬,平時在魔界的日常就是睡覺打架吃肉,哈士奇是狼,日常是睡覺和捕獵,如今有主人養了伙食無憂,就變成“反正沒事幹脆睡覺”這種狀態了。
在小狼生長的階段,葉梓曾經用秤記錄它的體重,等它成年了體型固定以後,有一次葉梓心血來潮稱了一次,發現哈士奇竟然足足長了三斤肥膘!
太傷不起了!
從此告訴自己至少三天溜一次狼的某人,這段時間由於終於得以和布蘭德兩情相悅,把寵物忽略掉了。
水光瀲灩,碧波晴好,東方瑞氣千條,流光澤金,別有一番趣味。兩人轉撿小道,深一腳淺一腳漫無目的地走着,避開了島上的其他學生,逐漸從南面的樹林邁入北面的冰川之地。
彷彿一下子進入另一個世界,寒氣侵襲,葉梓暗暗埋怨鬥氣魔法不像內功那樣可以保暖,一邊穿上了儲物手鐲裡的羽絨服。這兒的羽絨服,絕對是正品,裡面完全是動物的真羽絨。
穿上厚重的衣服後本該略顯臃腫,但BOSS和主角的容貌都很不錯,這樣居然僅僅是給周身添了一絲柔和的氣息而已,對形象絕沒有半點損害。
——以上是葉梓對着水鏡查看半晌後得出的結論。
其實葉梓平時並不是如此自戀的,只不過如今這小小的坎布島上三校匯聚,作爲聖德里安被衆多妹子小弟簇擁的他肯定被很多人注意到了,因此他丟臉等於學校丟臉,還是要注意形象的。
冰川晶瑩透徹,並非透明無色,而是種淡淡的藍,如同生命初始般純淨的色澤從中心向周圍逐漸加深,到了與海洋相接之處,便與海水一般顏色,渾不分你我。
兩人選了高處的平坦之地,坐在羊毛坐墊上歇腳,哈士奇和刻耳柏洛斯被主人放出去捕獵了,小嘰站在三頭犬頭上負責當指揮官(自封),似乎對新環境很好奇,兩隻犬科動物很快一前一後消失在視野裡。
海風迎面而來,被冰壁阻隔吹到此處時已不復先前暴烈,滄海無垠,包容一切,前世的科學探索中海洋是一切生命的起源,而在這異世界的大陸上,人類緣何而來?
“我是教廷收養的孤兒。”
“我們這些孤兒,在教廷裡面吃穿用度都是齊全的,也有訓練和競爭,成就越高越被重視,享受的待遇也更好,一個人往往顧不了許多,所以也會交朋友,一起互相扶持。”
“安其羅只是一個親密些的朋友罷了,他是喜歡女孩子的。”
布蘭德夏日清泉般的聲音在海浪規律的拍擊聲中響起,韻律天成,聽他說話似乎也變作種享受,葉梓卻高興不起來。前世的記憶模糊不清,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個怎樣的人,而如今的他,靈魂中卻彷彿潛伏着一個惡鬼。
教廷的聖子爲人冷漠,是高嶺之花一般的人物,他有朋友已經很讓人驚奇,對這個朋友如此維護更是格外難得,可見安其羅在其心中的地位着實不低。
戀人有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葉梓卻覺得十分不快,甚至有些想讓安其羅這個人消失,連帶着遷怒了安東尼,覺得交流賽結束以後回家一趟果然是十分有必要的。
↑爲安東尼點蠟_(:3」∠)_
葉梓挑了挑眉,笑道:“你還記得昨晚的事?”
布蘭德:“記得很清楚。”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見底,竟是比這久遠的冰川還要晶瑩透徹,彷彿要吸入人的心魂似的,話語中的親暱和坦然不似作僞。
昨晚上自己先是亂說話自曝底細,之後還拉着人撒嬌,BOSS君暗暗發誓再也不碰酒了,他在埃爾維斯的凝視下極力保持冷靜,耳根上卻爬上層薄紅。
葉梓湊過去,在米分紅的耳畔輕語:“那在牀上的事情,你也記得了?”
布蘭德一怔,下意識側過了臉:“什麼?”
葉梓任由他逃開,緩緩道:“昨晚你撲到我懷中睡熟了,我幫你換睡衣的時候,實在把持不住,將你全身上下都翻來覆去地看遍了也摸遍了,後來覺得不過癮,還舔了一遍……”
這聲音低啞而磁性,幾乎是貼着他的脣流瀉,且帶着種說不出的愉悅,布蘭德只覺得有股熱量順着脊椎爬行,身體似乎一下子軟下來,臉上也滾燙起來,忍不住衝口而出:“別說了!”
身下的羊毛坐墊足有一人長,黑髮少年輕易將銀髮的戀人推倒在暖和的羊毛上,居高臨下道:“如果真的發生了,你會沒有半點知覺?”
布蘭德惱羞成怒:“你騙我?”
葉梓眉目帶笑,道:“馬上就是真的了。”
眼波綿軟如蜜,漆黑如墨的眸子裡僅僅映照一人的身影,如同世間只有這一人一般,深情如海,而這目光中又彷彿有火在燃燒,那是征服欲和佔有慾燃成的火光,布蘭德有些懊惱地發現自己竟然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力氣。
在神殿中,他曾經發下誓言,保持身體的潔淨,絕不會娶妻,也不會和他人發生身體的關係。如今卻對此毫無負罪感,難道重來一世,他對光明神的信仰便不再虔誠了?
黑髮少年替他回答:“無愧於本心即可。”
布蘭德這才發現,方纔不知不覺中,竟然將心中的疑問道出。
葉梓手指摩挲着他的淡色的脣,循循善誘:“你信仰光明神,只是喜愛正義和公道,不願見到苦難和爭鬥,若是有一日光明神真的降臨,他叫你屠戮異教徒,讓人間血流成河,莫非你真的會去做不成?”
布蘭德搖了搖頭。
葉梓寵溺道:“這就對了,你信仰的是你心中的光明,何必拘泥於形式呢?”換句話說,不能和其他人發生關係什麼的根本和信仰光明沒有一個金幣的關係!
布蘭德目露恍然之色,感嘆道:“這麼多年,我竟然沒有你看得清楚。”
脣角勾起個炫目的弧度,葉梓話鋒一轉,興師問罪:“既然你的疑惑已經解答完畢,我就不客氣地繼續了。在這種時候都能走神,是不是應該受點懲罰呢?”
布蘭德含笑看着他,眸光純淨,平躺的姿勢將整個人毫無防備地展現,如同獻祭的羔羊,不知世事般誘惑和挑逗。
葉梓欣然受邀,覆蓋下去。
黑髮和銀髮交疊在一起纏繞,高熱的身體緊緊偎依沒有一絲縫隙,位於上方的少年啃咬身下人的喉結,手上靈活地解開衣釦,那脣便順着下滑到胸膛,在胸膛色澤稍深之處停留,吮-吸逗弄,無所不用其極。
布蘭德呼吸不再平穩,有些顫抖地用手遮住了眼睛。
前世的他認爲性的需求是種罪惡,是對信仰的褻瀆,每每通過冷水等方式強壓下去,還爲此向光明神懺悔,而今生雖未刻意壓制,卻也仍識不得此種滋味,若不是埃爾維斯……
十三、四歲發育的時候,埃爾維斯總是來與他同牀共枕,他疏解慾望的第一次,便是在枕邊人的指引下完成的,想起當時的稚嫩,竟然當着另一個人的面坦然自瀆,布蘭德脖子都紅了。
在那之後,他閱讀了大量與此相關的書籍,才知道這是件很隱私的事情,一般由男性長輩帶領完成,只有親密的人才能不迴避。意識到自己被埃爾維斯佔了便宜,布蘭德有一段時間都沒給他好臉色,但某人實在深諳死纏爛打之精髓……到現在,兩人居然發展成了這樣的關係,是幾年前的布蘭德萬萬沒有料到的。
手臂被溫柔而強硬地移開,身上人不容違逆道:“別擋着,我要看你哭的樣子。”
布蘭德羞恥極了:“沒有哭!”
修長的手指抹過他的眼角,接着探入他的口中,一股鹹味散發開來,黑髮少年嘲弄道:“這是什麼,嗯?”
布蘭德顫抖着脣,正待辯駁,卻聽遠處傳來少女驚慌的呼聲:“不要——”
布蘭德的圖片出來了!是不是有種神聖的感覺!
麼麼噠寒月醬~
在到獸族地圖之前都沒有完整的肉,預先告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