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一柱擎天。
——by《一個種馬男的自我修養》
十三歲起第一次有反應,葉梓便知道自己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長大了,而且毫無疑問地天賦異稟。
回想起原文裡描述的種馬主角夜馭n女金槍不倒的神奇,看了看才小小年紀便規模宏大的某個部位,葉梓覺得壓力很大。
尺寸明顯犯規好嗎,
天邊開始泛白,曙光在窗櫺上攀爬,葉梓醒過來的時候,感受着雙腿之間的堅硬,微微嘆了口氣。
他的靈魂明明是一個含蓄的天朝人來的,大膽熱情濫交,……,什麼的統統和他沒有關係好嗎,
枕邊的人睜開眼,熟練地將摟着自己的人推開避免身體的接觸,琥珀色的眼睛裡全無波動,顯然是司空見慣。
葉梓眯了眯眼,開口:“幫我一下?”
前世作爲一個除非有任務否則都定點在教廷的npc,boss君其實並不擅長拒絕別人。
好在他看上去就有種高不可攀的神性,叫人不敢隨意親近,但世上總是有些不同尋常的人存在的。
十一歲前,布蘭德以爲安其羅已經是自來熟的典範,入學以後,他發現自己錯了。
布蘭德拒絕地非常簡單明瞭:“自己解決。”
他將埃爾維斯放在牀頭櫃子上的外袍遞過去,淡定道:“不要弄髒被子,去浴室。”
犬科動物的作息和人類不同,如今還在沉睡當中,離設定的鬧鐘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黃雞沒有任何動靜,也就是說,這是難得的二人世界。
葉梓沒有接外袍,而是道:“下午你要不要用傳訊水晶?”
布蘭德下牀的動作頓住了。
光明之下必有陰影。
人心有黑暗,由人組成的教廷自不是完全純潔無暇的,權力和慾望會滋長貪婪,而這貪婪一旦超過必要的限度,便爲教皇所不容。
十四歲那年,他按照前世的軌跡接管了處於教廷暗處的裁判所,在光明神的見證下接下了裁決十字劍——連教皇也不知曉,真正的聖器十字劍早已在他的身上。
許是靈魂的牽引,在前世的記憶完全甦醒的時候,布蘭德察覺到十字劍的召喚,他避開衆人來到教皇的會客室,平靜地瞧着那把閃爍着光輝的華美之劍落在他的手上,輕輕嗡鳴彷彿飽含喜悅,接着滴水不漏地將僞造的聖器掛回原本的位置。
這樣的行爲,無疑是一種背叛。
直到他名正言順地接過教皇親賜的十字劍,所有的一切都全無痕跡,背叛的感覺卻依然如影隨形,甚至讓他對兩世以來最尊敬的長者教皇大人都有了隔閡。
如今知道他最多秘密的人,就在他的身旁。
晨起的少年嗓音中帶着種懶洋洋的勾人味道:“交流賽要離校很久,你真的不需要跟那個疑心病重的教皇報備一下嗎?”
傳訊水晶的使用有着嚴格的監管,學校會記錄每一次預定使用傳訊水晶的人員和時間,誰也不知道這些信息有什麼作用,但誰也不能否認,聖德里安有許多秘密,隱藏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實力,屬於王室的實力。
布蘭德回過頭來,凝視着黑髮的少年:“下午的傳訊水晶是亞歷克斯老師定下給埃爾維斯的……”
葉梓肯定地接上:“和布蘭德沒有絲毫關係。”
銀髮的少年重新回到牀上,用被子遮起腰以下的部位,抿緊了脣:“坐起來。”
逗得太過了會把人嚇跑,葉梓從善如流地坐起來,很聽話的樣子,手上卻等不及似得抓住了另一個人的手,放在炙熱的位置。
聖德里安最昂貴的宿舍對得起它的價格,牀頭的位置是溫暖而柔軟的法蘭絨,倚靠在上面絕不會有任何不適。
隔着層薄薄的睡褲觸到那個部位的時候,布蘭德有一瞬間的僵硬。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他似乎永遠也不會習慣。
只是室友之間的撫慰而已,自己是個男人,根本不會有什麼損失的。一如既往地做了心理建設,boss君正打算按照以往的模式隔着布料動作,卻有另一隻手帶着他,直接伸進去觸到了皮膚。
沒有任何阻礙。
埃爾維斯的臉埋進他的肩膀,對着他的鎖骨噴吐火熱的氣息:“來。”
布蘭德扭過頭:“你——”
話語被吞沒在脣齒間。
磕磕絆絆的親吻中泄露出不再平靜的呼吸,仇敵一般的用力啃咬和情人一般的溫柔撫觸交替着亂了節奏,年輕的身體迅速起了反應,剛開始布蘭德的手只是在埃爾維斯的帶動下摩擦,後來便自行動作起來,而另一個人的手也探入了他的睡褲當中,握住那經不起撩撥的部位,動作起來。
體溫越升越高,簡直要焚燬理智,粘膩的水聲彷彿無限放大,布蘭德有一瞬間的清醒,冷冷地問自己在幹什麼,卻很快被拉入沉淪的漩渦。
直到同時在對方的手下登上高峰,兩個少年才停下動作,靠在一處平復劇烈的喘息。
換在平時,手上沾染了另一個人的體-液,布蘭德一定覺得無法忍受,可是此時此刻,他竟然有種奇異的感覺,像是被滾燙的熱量灼傷,又或是別的什麼,但絕不是厭惡。
空氣中染上了慾望的味道,兩個人的樣子都有些狼狽,葉梓坐直了身體,低頭輕輕觸碰布蘭德的脣,舔舐脣角血跡的動作說不出的柔和,帶着種小心翼翼的珍惜,黑色的眸子裡卻全是侵略和蟄伏,如同只嗅到鮮美獵物的狼,隱藏起來等待時機。
柔和的水藍色光芒和聖潔的純白色光芒幾乎同時亮起,脣瓣上細小的傷口即刻被治癒,布蘭德抽出手,一言不發地進了浴室。
琥珀色的瞳孔中有警惕和不解,唯獨沒有排斥——這已經足夠了。
葉梓瞧着手心上的白液,勾起了脣角。
聖德里安有座兩層高的小樓專門用來放置傳訊水晶,貴族摯愛的薔薇將小樓圍繞其中,鐵柵欄上纏滿了荊棘,唯一的入口處坐着一位雙眼渾濁的老人,他在這兒已經守了好些年了,從來沒有出過一點差錯。
葉梓走上前去,行禮道:“我是埃爾維斯·澤瑪西亞,亞歷克斯老師幫我預定了今天下午的傳訊水晶。”
老人打量着他,渾濁的雙眼一瞬間恢復了清明,爬滿皺紋的手上有道微光閃過,他重新垂下了頭,道:“沒錯,你可以進去,在一樓第一間房間。”
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葉梓道謝之後走了進去,布蘭德始終跟在他的身邊,老人卻彷彿沒有看見一般,任由他跟了進去。
的確是沒有看見的。
根據某人的話,鍊金是無所不能的。
一想到埃爾維斯那些古怪的鍊金物品,布蘭德就有種哭笑不得的衝動。雖然有時候會讓人驚豔不已,可大多數時候那些物品都很……奇葩。
房間裡很空曠,鬆軟的沙發前有張矮几,上面放着水瓶和水杯,傳訊水晶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它的造型是一個長方形的薄片,完全是作者將液晶電視的樣子安上去了。
所以每次在使用的時候,葉梓都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明明是星球大戰片場的道具,爲什麼會跑到這邊來……
布蘭德看向他,欲言又止。
葉梓體貼地走出去關上了門:“我先出去逛逛,記得想我親愛的~”他拋了個飛吻,滑稽誇張的動作讓布蘭德繃不住笑了起來,這並不常見的神情迅速被收起,傳訊水晶的另一端有了迴應。
影像並不清晰,布蘭德所處的位置是王權的中心,教皇在與他聯繫的時候隱藏起了面目,威嚴和慈愛的氣息卻從他模糊的身形之中散發出來,平和的聲音道:“我的孩子,光明神與你同在。”
布蘭德行了個牧師禮,慎重且尊崇:“光明神與您同在,教皇閣下。”
教皇撫了撫長長的白鬍子,道:“我的孩子,王都的卡爾丁紅衣主教遇刺身亡,現在的時機非常敏感,你並不適合此時與我聯繫。”
他停頓了一會兒,見布蘭德沒有搶白,暗暗滿意他的心性,和緩道:“你一定有足夠的理由,對嗎?”
布蘭德平靜道:“我來這裡的事情,只有一個人知道。”
教皇心中立刻蹦出一個名字:“埃爾維斯·澤瑪西亞?”
布蘭德直視傳訊水晶:“是的,正是由於他的幫助,我才能不驚動一個人來到這裡。”
“我承認他的才華,”另一端的教皇彷彿嘆了口氣:“可是你要明白,他的哥哥只是個小城的男爵,他本身的實力在這個年紀足夠驚豔,但對於全局,太過微不足道了。”私底下將布蘭德作爲繼承人培養的教廷最高領導者,顯然不希望自己從小看大的孩子交上一個日後立場不一定相同的朋友。
布蘭德依舊平穩:“他是瑪西亞的後人。”
長久的沉默過後,教皇有些激動的聲音傳來:“是那個瑪西亞?”布拉德一向嚴謹,若不是十分確定的事實不會向他彙報,但這個消息實在太讓人驚喜,以致於經過大風大浪的教皇也忍不住懷疑。
銀髮少年似乎也微微激動起來,他甚至上前了一步,拔高了聲線:“是的,肯德的血脈已經不復存在,如今能啓動聖器黃金盃的,只有瑪西亞的血——”
大王子和二王子的矛盾日漸凸顯,在新的國王繼任的大典上,若是沒有黃金盃證實其爲王室血脈,是爲名不正言不順,若是沒有人能夠啓用黃金盃自然是無所謂的,但瑪西亞還在,便由不得王室跳過這一步了。
若是瑪西亞的血脈站在教廷的一邊甚至加入教廷,那麼在王權交迭更替之時,王室的血脈需要經過教廷的認證才能順利繼位,往復循環之下,誰還記得初衷?
布蘭德輕柔的聲音帶着無窮的誘惑,像是從天國傳來的遙遠神音,如斯飄渺而美好,一字一字道:“王權神授。”
教皇立刻下了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交好埃爾維斯!”上位者特有的縝密和殘酷讓教皇接着道:“至於他的哥哥,還是不存在比較好,若是王室做的就更好了。世界上不需要第二個瑪西亞。”
布蘭德輕輕一震,沒有被旁人察覺,這一刻他好像什麼也沒有想,本能般柔聲道:“埃爾維斯和他的哥哥感情很好,若是留下痕跡反而不妙,何況據我所知,兄弟兩人同父異母,瑪西亞的血脈來自埃爾維斯已逝的母親。”
教皇思索道:“哦,他母親的家族呢?”
布蘭德露出個心照不宣的表情:“沒落貴族,自是已經湮滅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教皇滿意地笑了起來:“很好,澤瑪西亞男爵的好感我會努力爭取,埃爾維斯就交給你了,我的孩子。”
布蘭德恭謹道:“事實上,他昨天邀請了我組成一隊去參加校際交流賽。”
“我的孩子,放手去做吧,你一向讓人放心,”教皇在胸口畫了個十字,虔誠道:“光明神庇佑。”
空曠的房間之中,布蘭德聽到自己的嗓音迴盪:“光明神庇佑。”
傳訊水晶恢復了透明。布蘭德跌坐在沙發上,撫上劇烈跳動的心臟,微微有些失神。方纔,爲什麼會那樣說呢?
澤瑪西亞的血統,明明並非繼承自母親……
他苦笑了一下,還是第一次呢,這樣對尊敬的長者說謊。
沙發底下,一個小小的黃色毛團消失不見。
黃雞在主人手上蹦蹦跳跳:“埃爾,他是有目的接近你的!不要喜歡他了好不好?”
“沒有被利用的價值,纔是可悲的庸才呢,”葉梓不以爲意,勢在必得道:“我常常覺得,只有他和我是一樣的。”
那是種很奇異的感受。
就如同原文中的種馬男一直頂着“澤瑪西亞”如此醒目的姓氏偏偏沒有人能夠在他自曝身份前發現他是瑪西亞的血脈一般,所有人在某些時候總會對主角的不自然視而不見,即使是智慧過人者也看不透主角的小小詭計,彷彿被世界矇蔽了一般,一切都是規劃好的,情節由作者推動,讓葉梓無比清晰地察覺到自己正處在一個小說的世界中,被限制被框架固定的感覺讓他煩躁不已。
只有布蘭德是不一樣的。
他是“真實”。
黃雞還在試圖勸說執迷不悟的主人:“boss和主角註定是敵對的!”
撫過寵物絨絨的細毛,葉梓的笑容帶了點危險的味道:“不會的。教皇的指示是‘不惜一切代價’,那麼,我就卻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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