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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自然要說得,只是……”戈承的緩緩揚起,眼中甚至流露出幾分自負,但立刻便掩飾了過去。
“在此前,還請大人修書一封。”
姬廉鎖眉,不曉得戈承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也不多問,一甩衣襬,坐在了案前。
門外守着的三錢聽見了動靜,便連忙準備了文房四寶。
小舟心說這三錢可真是個伶俐人,便踢踏着短短的腿,讓戈承將自己放下來,便往門邊渡了渡,伸着小腦袋往遠處瞧,別來什麼不該來的,撞見了什麼不該撞見的。
不一會,三錢便舀了筆墨紙硯來,一瞧見小舟站在門邊上,就咧嘴笑:“小主子看啥呢,外面風大,別吹着。”
見人回來了,小舟擡頭,慢慢的開口說道:“我幫你看着。”
一聽小舟這話,那三錢嘴咧的更大了,心裡涌起暖意,這孩子還真懂事兒。
“小主子甭受累,咱們慶餘樓外頭守着可多可多的人呢。”
聽了這話,小舟眨了眨眼睛,回想起來,她到院子裡的時候的確有見到外面站了很多看起來就很壯碩的小廝在守着,聽到她的腳步聲,那些小廝還進來瞧了瞧。
當時她沒在意,只作是這府中守備森嚴,現在想想,那些小廝應當是姬廉特別安插的。
想到這,小舟點了點頭,由着三錢將自己帶了進去。
進了屋後,三錢連忙給姬廉將紙硯擺上,在硯臺中滴了些水,迅速研磨,最後將沾了墨的紅木狼毫遞到了姬廉手中。
三錢又在研磨。姬廉擡頭看向戈承,問道:“你還未說要哪般寫,寫予何人?”
“大人還請如此……”戈承與姬廉附耳說了幾句,姬廉一聽,眼睛不禁一亮,起手沾墨。
見姬廉開始動筆。戈承又對三錢說道:“還有勞小哥去喚我那僕人二兩備馬準備出門。”
“小的這就去。”三錢應聲出去。
戈承道了謝。然後舀起三錢放下的墨錠,在硯臺中緩緩研磨了起來,一時間室內只餘下墨香致遠。
小舟歪着腦袋看着,心裡對戈承方纔對姬廉說的幾句耳語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話。但是瞧那二人的模樣,顯然是不打算告訴她,也未想要她參與的意思。
小舟磨磨蹭蹭的往書案邊上蹭。姬廉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指了指靠窗拜訪的軟榻,告訴她屐下有個百寶盒兒。讓她先去那裡玩。
啥都沒瞧見,小舟嘟了嘟嘴,走過去,把百寶盒取出了,然後蹬了靴子,爬上了軟榻擺弄起來。
所謂的百寶盒,就是很多個小格子。每個小格子裡都有一件小玩意兒,多半是些玉石瑪瑙之類的。對小舟來說,最新鮮的莫過於那套翠玉九連環。
那邊戈承的墨研止住,小舟便聽到有腳步聲往這邊來,於是丟了手中的物件,趴在了窗戶上往外瞧,遠遠便瞧見一個高瘦的男人正疾步往這邊走來。
這想必便是戈承口中的僕人二兩了,至於前去喚人的三錢,則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跟在二兩的身後,一路小跑着趕來,時不時還聽他罵那二兩的步子非人也。
二兩方邁進慶餘樓,那邊姬廉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戈承將信件舀起吹了吹未乾的墨跡,回身遞給了二兩。
“你現在就快馬加鞭將這送予城西慈安廟的雲深大師手中,切忌,打偏門出,不得讓旁人瞧見了。”
“是。”二兩接了信,雙手一抱拳,轉身就往外走。
等二兩走後,姬廉看向了戈承,“現在可以說了吧。”
“自然。”戈承笑着回過身,對姬廉拱手:“大人可還記得,大元朝有官家嫡子入宮教養的事情。”
聞言,姬廉嘖了一聲,“你的意思是……”
“昨夜下官自這離去後,一路往戶部而去,剛巧從史府經過,經過後門時,聽那些門房說到了些事兒,說的是……”
“等一下!”姬廉擡手打斷了戈承的話,“戈承,這可不對啊,史清名那可跟戶部不是同路,你這說剛巧可就不對勁了。”
戈承挑眉,一作揖道:“大人明鑑,下官也省得,只是巧了我那僕人喜樂是第一次來都城,這才迷了道。”
簡直是胡扯八道!
“喜樂不認識路,你不認識啊,還能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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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小舟把臉一垂,這事兒不是明擺着嘛,戈大人特別跑去史家外牆聽賊話瞧動靜呢,荒唐老爹啊,您就別再追問了。
戈承一聽姬廉這話,倒也不急,又給了作了個揖,深深嘆息一聲道:“是啊,要不怎麼說巧了呢,下官那打南奔帶來的老馬因有些年歲,本就不宜遠行,但無奈皇命難爲,下官只得含淚命喜樂揮鞭,這不,給抽出毛病來了,不只是老眼昏花,一到晚上,它的一條腿兒還打杵,就那麼一瘸一拐,愣是繞了一圈兒,這纔到了史家。”
“……”姬廉看着戈承,嘴巴睜了半天,愣是一個字也沒蹦出來。
小舟一吐舌頭,心說姬廉這不就是沒事兒自己找着氣生嘛。
“好好好,你一個從六品,聽賊話在理。”姬廉也給氣糊塗了,本想說還“有理了”,卻給說成了“在理”。
那邊戈承正要作揖,來一句“下官慚愧”,這邊姬廉趕忙給攔了:“你就甭來這套了,跳了這段,直接給我接着往下面說。”
“是。”打了一半的揖收了回去,戈承續道:“大人,既然這孩子是史家嫡長女,應該月後入宮爲女官了吧?”
姬廉一愣,待反應後眼睛一亮,立刻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早就盤算好了。”
小舟也是眼睛一亮,爲了怕被發現,她又趕忙詳裝在瞧架子上的青色花瓶。
女官,是官家的官嗎?
也許真有這個可能,因爲剛纔戈承說入宮,若真是這樣,是不是自己的轉機?雖然宮闈森嚴可怖,但只要謹言慎行,定然要比在史家要好一些,如果自己再有些運勢,是不是就可以站穩腳跟。
思來想去,小舟還是決定不要自己在這裡胡亂猜想,便走過去扯了扯戈承的袖口,然後仰起小臉問道:“大人,小舟是不是要像爹爹和大人一樣當大官了啊。”
“不,所謂的女官不同與你所說的那種,而是女子在宮中所謀的職務,又稱爲宮官,主思宮中諸事。”戈承伸手摸了摸小舟的頭頂,柔聲對她說道。
聽到這,小舟心中有了些譜,看起來這大元的女官與自己所知道的差不多。這些女官雖有品位,但從根本上說仍只是皇帝的女婢。
“大人,女官就是小宮女是嗎?”只不過比宮女高一些,有品級,但便是同等級的官員,女官依然是要施禮的。
戈承點了點頭,大元的女官地位並不高,但這也只是權宜之計,暫先護住這孩子,等時機成熟,自然就會找個由頭將孩子帶回來。
姬廉一聽小舟如此說,以爲她是在不高興,便開口安慰道:“你莫怕,我那長姐乃是咱們大元的皇后,你到了宮裡,只管跟在她身邊,諒你那二孃再狠毒,還怕沒有忌憚,她要真敢動你,咱們正好趁着這由頭把她給辦了。”
小舟乖巧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沒想到荒唐老爹還是皇后的弟弟,如此說的話,自己到了宮中,應該不會太難熬纔是。
戈承在一旁眉頭輕鎖,卻未開口說些什麼。
“哎哎哎,等等,這慶餘樓是你個下等奴僕能直闖的地嗎?”
門外忽然傳來三錢的聲音,且聲音拔尖,顯然是在知會房中的人,外面來了人,小心隔牆有耳。
過了一會,三錢在門外道了聲:“主子,老爺又讓人前來催促。”
“知道了,這就……讓他等着。”姬廉本想說“這就出去”,卻瞧見戈承一使眼色,便立刻改了口。
三錢與那前來催促的小廝皆是一愣,好嘛,居然讓太師等着。
就在那小廝不曉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裡面又傳來了戈承的聲音。
“你且先去回太師話,說我們稍後便到。”
“是。”那小廝後退三步,轉身回去報了。
“主子,那人走遠了。”等那小廝走遠了,三錢纔在外面道了句。
姬廉哼了一聲,“還不去瞧瞧,何時我這慶餘樓也能讓人隨便進了。”
“是。”三錢應了聲,往外去吩咐,要是再有人催促,就先進來個報的,別隨便讓旁人進來,若有人要硬闖這慶餘樓,大可以攔下來,怎麼氣人怎麼來,只要打不死人,還有咱們主子頂着呢。
小舟偷偷瞧着,發現姬廉與戈承二人居然在擺棋盤,頓時心中
咯噔一下,這二人這般,莫非是打算就這樣不出去了?
她實在不敢想象外面那些等着的人是什麼臉色。
外邊又來人催了幾次,都被擋了下來,一直推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外面的三錢可撐不住了,連忙拍門板,喊道:“主子主子,你們趕緊的出去吧。”(。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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