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成了通緝犯了,但價值300萬的通緝犯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獵殺了的。
我輕易的避開了斧戰士的巨斧,欺身靠前,一拳將這尊沒腦袋的肉團打倒在地。
我重新坐回貝蒂身邊,喝着地精特製飲料,悠閒的向桌子下的那個腦袋踢了兩腳。
斧戰士那佈滿頭疤的大腦袋如同空椰子殼般的發出“嘭嘭”的迴響,果然裡面什麼也沒有。
“大姐,啊!不……大哥,請你高擡貴手,饒小的一命啊!”斧戰士哀求道。
這傢伙果然是街頭流氓出身,連一點戰士的傲氣都沒有。相比之下,同樣是白癡的楊森就可愛多了。
我踩踏着那個粗糙的腦袋,突然找到了當年與小夥伴們在街頭玩足球的感覺了。
“你是什麼人?有隸屬的組織嗎?”
“我是隸屬於賞金獵手協會的。”
賞金獵手協會可以說是歐羅大陸最爲龐大的民間武裝組織,最初是由一羣很有名望的冒險者建立的。他們的組織機構鬆散,但卻寵大的可怕,觸角遍佈大陸的各行各業,甚至連賣雞蛋大媽都可能是他們的情報收集者。在亡靈入侵時,他們曾配合人類軍隊暗殺過無數的亡靈將領。藉助於那時的光榮和威望,獵手協會得到了長足的發展。現在它的人數之多之雜,恐怕不亞於歐羅大陸的丐幫。
但月盈則虧,日中則昃,這是事物發展的不二道理。所以獵手協會渡過全盛時期之後,已經開始墜落了。現在的成員魚龍混雜,參差不齊,如同一個大動物園一般,有猛虎獵豹,也有猴子猩猩,甚至連菠蘿木瓜都在其中充數。
我碾着腳下的木瓜替獵手協會長嘆了一口氣。
“協會對我的評價怎麼樣?”我問道。
獵手協會對獵殺目標的選擇級別並不是按照賞金直接來制定的,他們的最高統治者元老會有一套獨立的評價標準。
“無老們認爲你的標價雖然很高,但多半是因爲你挾持了公主。還認爲你沒什麼本事,武力和魔法都很一般,只是爲人奸詐,會利用女人。所以對你的獵殺等級是最優先級。”斧戰士毫不顧及聽衆的感情,將整套的大實話說給了我聽。
“哇哈哈!這個評價好誠肯啊!”剎那立刻表示贊同。
小丫頭剛剛纔爬起來,但一聽到這話,又趴在貝蒂的懷裡大笑了起來,鼻涕和眼淚將小公主的牧師長裙都弄髒了。
“長老們還說,你靠着一張小白臉經常漁獵女性,尤其對未成年的少女有特殊的興趣。”斧戰士繼續補充道。
“Stop!……”我大吼一聲,一記“世界波”將這個白癡菠蘿踢進了船艙。
看着皮靴上沾着的血痕,我終於知道那傢伙爲什麼腦袋上那麼多的傷疤了。
真鬱悶!獵手協會竟然給我那麼低的評價,而且還把我列入了最優先獵殺等級。也就是說現在不僅是獵手和軍人,就是保安,門衛,甚至街道大媽都在狩獵我。
“對不起,蘭斯!又是我連累了你。”貝蒂緊緊的抓住我的手臂,眼淚汪汪的道歉道。
自從魯昂城一戰後,小貝蒂便以爲是自己連累了大家,經常產生這種自卑的情緒。
我拍了拍公主的手,安慰她道:“沒有關係的,這是成爲一個偉大冒險者的必經之路,通緝賞金就是間接對我本人的評價。”
“喜歡幼女的蘿莉控,也是對你的評價啊!依靠這個,你肯定會名動天下的。讓我再幫你一把,讓你早日成名吧!”剎那嬉笑着,膩進了我的懷裡,如同睡懶覺的小貓咪一般在拱偎在我的胸前。
小丫頭的臉蛋很漂亮,小丫頭的姿勢很誘人,但我還是毫不客氣的將她扔了出去。
“別給我添亂了。從今天起,在你胸圍達到D以前,不準再靠近我啊!”
“什麼?!咬死你這個薄情變態戀胸狂。”
剎那絲毫不理會我的警告,跨到我的脖子上,張開大口便咬住了我的半個腦袋。
斧戰士如土豆一般的滾入船艙之後,接着在便發出了一陣土豆們的爭吵聲。而且那聲音愈演愈烈,大有發展成炸薯片的趨勢。
突然一陣凜烈的風聲響了起來,那是一種寒風吹過北歐森林般的聲音,接下來便是長長的寂靜。
正當我感到奇怪的時候,一隻大冰塊從船艙裡被扔了出來。寒風冷氣瞬間瀰漫了整個船面,那情景如同是冬之神的寒風口袋被撕破了一條口子一般。
大冰塊裡躺着的正是剛纔那位生龍活虎的斧戰士,無神的大眼睛愣愣的盯着陰霾的天空,如同一隻冷凍死魚一般。
“亞瑟先生,您好!”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
這一聲問候如同來自嚴冬的寒風一般,雖然是問候,卻讓我莫名的哆嗦了一下。
一位身披着灰白色長法袍,黑紗遮面的年青法師走了出來。腳步一踏上甲板,嚴寒的氣息便環環相生,如同池塘中的漣漪一般的散開向四周。
我立刻有一種要感冒的預感,而弱質纖纖的小公主則更加乾脆的打起了噴嚏。
法師向前走了一步,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在了大冰塊上面。彷彿是在做廣告,宣佈此塊降暑良品乃本公司獨家生產。
“亞瑟先生,十分抱歉!是我對手下約束無方,才讓他們冒犯了您。”
法師說的彬彬有禮,但語氣卻如極北之地的寒風一般的冷厲。
原來他是斧戰士的上司,但他對待屬下的手段是不是太狠了一點。他對我說話雖然客氣有禮,但身爲賞金獵人,很可能也是想要我命的。
灰袍法師用手中的法杖點了點地,一環環的凍氣如水波紋般的蕩了開來。法杖是由一層灰色的布帛包裹着,強烈的冰系魔法波動從其中不斷的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