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階,很多年不曾出現過的考覈成績。800卻在今年出來了,而且看上去還不僅僅是一個人,至少那一男一女是絕對沒問題的。
現在要看的是剩下的六十四個人有幾個能衝上去。
凡是有孩子向八百階衝刺的人都在暗自使勁,雖說不管什麼用。
有人高興,自然會有人愁。
六十五個人上去了,考覈的總人數可是二百。
有人沒上到五百階,先被淘汰,他們的家人說不出什麼。
∟wan∟書∟ロ巴,w≮wa⊕nsh↙uba.co※m但目前還有人後參加進來的,他們有能力上到五百階,繼續往上才艱難,他們的家人後悔,爲什麼不讓子弟提前一步進去,然後也到五百階的平臺上等着。
尤其是有的人看着家中的子弟達到五百階平臺,然後根本不知道之前的事情,還納悶左右看看,估計是琢磨着爲什麼沒有其他人了。
接着他自己往上爬,眼看着爬到了五百七十多階,終究沒有堅持住,從考覈中退出。
他家族中的人看着也跟着心疼,多可惜,要是能遇到那兩個人,估計現在第一個上到八百階的會是自己的孩子。
在比較中,差距拉開,走得慢的,後參與的,哪怕是上到了五百階,繼續朝上拼時,也沒有一個人到達六百的位置。
熟悉另一個地方情況的人都知道,考覈時候上的高度,不僅僅能增加榮譽,更不是能讓以後遇到困難的時候回憶今次的經歷,從而更容易度過。
最主要的是考覈的成績越好,進去後的各種加成越多,那邊像一個做遊戲的地方,一個被人,或者說是被神控制的遊戲。
能夠獲得多少好處,取決於達到的臺階數量。
除了這個考覈的方式。還有另一個辦法能進去,把其他小儀器連接到大儀器上,大儀器裡面的人進去後,就能把小儀器的帶進去。
不過這樣進去的人各個方面全比不上通過考覈的,所以考覈的名額很珍貴,其他人進去是當跟班,打下手,或者做奴隸。
一次機會利用好了,說不定能夠源源不斷地從中得到利益,跟玩遊戲先打怪物得到一把稍微好點的武器一樣。用着好武器,可以殺怪更快,獲得經驗速度也快,升了級,又能繼續搶在別人前面去打更厲害的怪物,如此循環。
別的家族各種心思不提,萆家的人最終商議出個結果,不向那兩個人妥協,他們只有兩個人。自己家族在那邊的人有很多,而且在那裡的根基穩固,能力和武器都好。
兩個人要是進去,必須要從自己家中的進去的出現。等他們一出來,馬上派通過另一種辦法進來的人圍攻圍死他倆,讓他倆從最弱的身體來過,以後就好辦了。
下決心的萆家人。心中祈禱着,祈禱兩個人快點退出來,別繼續上了。
在他們的祈禱。或者說是詛咒中,第二個人成功到達八百階,根本不停,被勸說着前進,朝九百階發起衝鋒。
時間流逝,考覈的路上除了六十七個人還在,其他的人皆已退出。
六十五個人家中的長輩招呼着別人,宴請着朋友,還刻意把影像向外發佈出去,讓別人看着自己家的孩子有多厲害。
至於說提前退出來的人,所在的家族和勢力,該處罰的處罰,該安慰的安慰,連五百階都未上去的人,在家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即使是都打算將來讓接替位置的子弟,只要沒通過五百階,保證是失去了機會,想要重新獲得,難,不止是因他丟臉,還有他的信心被打掉了,他會在潛意識當中認爲自己不夠優秀。
這樣的人讓他接位置,會把整個家族帶向深淵,別的家中子弟同樣不幹。
考覈路上,六十五個人被激勵着移動,外面觀看的人有的已經睡了,有的打着哈欠去上班,參與賭局的人強打精神,嘴上喊着有利於自己贏錢的話,期待結果跟他押的一樣。
上臺階的人倒是不困,他們的身體是處在休息狀態下,他們在裡面其實可以一直向上,不用休息,不用吃喝,只是越往上所承受的壓力越大。
六十五個人其實都已經變成了行屍走肉,只不過還有一點點意識在,被催眠着挪動。
邊境星的天黑了,六十五個人最前面的一個人爬到了八百七十階,最後一個距離八百階還差三個。
開賭局的人攥着拳頭,咬着牙唸叨‘下去下去,你不行了,你堅持不住了,放棄吧,放棄就不用再承受那種痛苦,別上了,你看你累的,至於嗎?差三階你也是英雄,我心目中的英雄。’
然後那人側身一翻,又上一個臺階,他咧嘴,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反正看上去很有內涵。
公孫慕容就蹲在他旁邊,也不說話,只是與他的眼睛對視,對了足足半分鐘的眼兒,這人把一條胳膊搭到倒數第二階上,梗着脖子往上挪一挪,挪到一半又落回來,呼哧呼哧喘。
公孫慕容依舊盯着看,這人把一條腿擡起來,像小狗撒尿似的,腿落下時放到了臺階上,另一隻手使勁撐着地面,另一條腿一蹬,他又上了一階。
還差最後一階。
有之前上班,現在回家休息正好看到,又感情豐富的人,看着最後一個人的掙扎與堅持,已經泣不成聲了。
其他的人看着一個個也表情嚴肅,沒有人嘲笑,沒人覺得這人的姿勢難看,那可是差一點點就八百階,多少年來無人到達了?每一個能到了這裡的人都是英雄。
眼看着只剩最後一階,這人是一次次努力,一次次上不去,急得他都在那裡哭了,然後公孫慕容突然大喊一聲:“站起來。”
‘撲棱’一下,這人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那麼站起來了,一步邁上去。
“前進。”公孫慕容招呼一聲。向前走,這人跟打了雞血似的,邁開大步,噌噌噌連跑上去三十二階,這才跪了,臉上寫滿了茫然,剛纔怎麼了?
“臥了個槽,這也行?”外面一個在大排擋上喝酒觀看的人喊了一嗓子,桌子都被他給弄翻了,好嚇人啊。
大排擋上不少人張大嘴。還在消化剛纔看到的事情。
簡直邪門了,那是啥力量啊,一嗓子吼出來,能把一個快廢的人給滿血復活,那幾步邁的,嗖嗖的,三十多階呀,一步邁過去兩階的有木有?
從倒數第一,眨眼間變成了倒數第十五。連超十四個人。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有個小傢伙覺得很好玩,快樂地大喊起來。
開賭局的人砸東西的砸東西,該丟魂兒的丟魂兒。更多的是大罵公孫慕容。
“喊個屁,讓他上去了不?我得賠多少錢啊。”
“就你能,別人都不行是不?你顯擺啥呀,你把他弄上去了。你是英雄唄?垃圾。”
“我從來沒這麼討厭過一個人,今天算是遇到了,你自己不覺得行爲惡劣麼?”
“不知道爲什麼。我看着他就想打人,尤其是他那張臉,真醜,應該用鞋底兒使勁踹,他欠啊。”
“行,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着,我去邊境星在你家店的對面開個店,我賠錢賣東西,讓你家賣不出錢。”
賭局開出大賠率的人是各種罵和貶低。
而有專門壓所有人全部能上到八百階的此刻歡呼着,他們贏錢了,馬上就要求莊家給錢,還問莊家開不開九百階全能上去的局。
“吔吔吔!”外面的娜拉莎又蹦又跳,揮舞着手臂扭動着腰,在那裡說:“贏錢嘍,贏錢嘍,真好,早知道有今天,還幹什麼活,直接押注就行,錢太多了,數不過來,開局,開新的一局,我還押,快,之前都是誰開的,繼續。”
莒落鐸羌一直陪着看,陪着吃,同時也陪着押注,他賺了不少錢,露出笑容,卻不是因爲錢,是那六十五個人被公孫家的兩個人帶領着走過的路。
他看看旁邊的公孫無名,滿腹疑問,最後那一下是怎麼回事兒?說讓別人站起來,別人就能站起來,難道是公孫家的什麼密術?
看上去不像,密術根本不可能在考覈的時候使用,脫離了身體的支撐,在裡面的人相當於失去了根基,以及所有在外面能使用的能力,不然的話,豈不是有人能直接飛上去。
幾乎所有人都在爲剛纔最後的那人驚訝,爲他祝福,即使是輸了錢的人也沒有去真的罵他,人家在拼搏,人家表現出來的是不屈的精神,之前說什麼都上不去的樣子,使人的心跟着揪揪。
不過所有的外人都沒有一個女人激動,那個人是她的兒子,她只不過是家中一個普通的保姆一樣的存在,有一天那個人喝了酒,正好遇到她,於是有了這個孩子。
她的地位是最低的,今年孩子大了,她冒着被趕出家的風險爲兒子爭來一個名額,當兒子上到五百階平臺時,她就哭了。
家中派出來三個子弟,兩個連五百都沒到,只有自己兒子上去了,現在兒子一路前衝,最後的時刻居然站起來往上邁大步。
她‘哇’的一聲嚎上了,她知道,從今天開始,自己的地位變了,再不是以前的那樣,八百階,是八百階,誰還敢像以前一樣訓斥自己?誰敢?!
在她使勁嚎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站了幾息,等她發現擡起頭時,男人對她說道:“前面準備了酒席,跟我到前面去看,看咱們兒子,就挨着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