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莎一頓唱,還很激~情,臉上表現得很忐忑,唱的也是那樣。
她故意讓聲音尖銳,都不用說音樂節奏怎麼樣,只要聽着她那刻意弄出來的音色就讓人鬧心,煩躁。
外面看着的萆得慕恩猛然瞧向公孫無名,大喊道:“你們家的兩個人要做什麼?我告訴你,在考覈的時候,只要你們把其他的人給碰下去,你們就會跟着被取消通過的資格,我萆家不在乎兩個名額,明年還能再來,可是你們家的兩個人要是通不過,就要按照協議,被我家安排到鋒線營。”
“別生氣,他倆估計是開玩笑呢,我向你保證,他們絕對不會動手,真的,他們很珍惜這次機會。”娜拉莎解釋着。
裡面的她繼續唱,公孫慕容配合着哼哼伴奏,偶爾還要蹦蹦跳跳幾下。
兩個想要上來的人就覺得耳朵嗡嗡響,加上公孫慕容的起鬨,給兩個人吵得不得不捂住耳朵。
但那高分貝的聲音穿透力非常強,捂着耳朵也能聽見,雖說聲音小了點。
過了一小會兒,公孫慕容和娜拉莎又有節奏地跺腳,很使勁的那種,聽着像鼓聲,‘咚咚咚,咚咚咚咚……’
聲音不但有,還有臺階連到兩個人身上的震動,鼓聲可不是僅僅對耳朵有效果,心臟接觸時間長了,也會跟着跳動,因爲生意有共振。
兩個萆家的人本來就承受着很大的壓力。現在又被人干擾,趴在那裡,使勁捂着耳朵。表情痛苦。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人終於受不了了,放下手,對着公孫慕容和娜拉莎扯着嗓子喊:“滾,給我們滾,別唱了,別跳了。滾遠點。”
刷,瞬間聲音聽了。公孫慕容和娜拉莎站住,然後一起向兩個人鞠躬:“對不起,我們馬上滾。”
說完兩個人一轉身離開。
下面的兩個人喊跑了搗亂的人,突然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了。身上的壓力好大。
外面的娜拉莎對萆得慕恩說道:“看,就是跟你們家的人開個玩笑,主要是因爲他倆害怕通過後,到了你家的地盤,被你們家的人欺負,現在開個玩笑,是表達善意。
你看過小狗跟人討好的樣子沒?就是這樣,沒辦法,他倆不得不屈服。所以當你們家的人一喊,他倆發現做錯了,嚇得立即滾開。”
說是這樣說的。但她知道自己和慕容哥哥剛纔做了什麼,搗亂,干擾,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之前的萆家兩個人就是堅持着。互相鼓勵往上來,被打斷之後。有點驚恐的時候,發現公孫家的兩個人沒攻擊,稍微鬆口氣。
接着是受不了噪音和那跺腳的共振,迫不得已喊一嗓子,喊完,人家走了,自己好失落,有氣沒處發。
而後才發現,自己真的上不去了,放鬆下來後,再也找不到一絲力氣,動一動都難。
平臺上的兩個萆家的人驚恐地看着公孫慕容和娜拉莎,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卑鄙。”
“真的?像我們這樣卑鄙的程度,能不能進到你家的學堂學習?我們一直以爲自己很高尚,你們家看不上眼,現在我們也卑鄙了,你們家還有名額沒?”
娜拉莎笑呵呵地對着兩個人說道。
有一人臉上帶着猙獰的表情,說道:“你們等死吧。”
“等,按照你們說的,等,在接着往上的臺階處等你倆,剛纔那歌好聽不?加油哦。”娜拉莎依舊笑眯眯的。
兩個萆家的人臉色變了,煞白,他們還打算多向上走走,到了六百階時,能夠獲得額外的獎勵。
眼下遇到兩個壞人,一百個臺階呀,他們能讓自己兩個人上去嗎?
“嘻嘻,別怕,跟你倆開玩笑呢,我們不會在上面吐吐沫的,也不會朝你們打噴嚏,更不會給你們講故事、唱催眠曲,把心放在肚子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娜拉莎又向兩個人說了一番,轉身向上繼續跑。
此刻的平臺上除了萆家的兩個人,已經沒別人了,原來的六十五個人都使勁往上爬,他們剛纔也聽到了歌聲,覺得要是聽時間長了,很容易失去繼續前進的力氣。
所以他們也不休息了,重新樹立目標,前進!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上了臺階也不着急,看着有的人艱難地邁步,有的人一個臺階一個臺階橫着跪在那裡往上移動,他倆就在最後陪着。
不時的,還要回頭看一眼兩個害怕被幹擾而不敢上來的人,娜拉莎每次回眸都要給人家留個嫵媚的眼神,飛的那種。
“你覺得這樣好嗎?”已經知道自己家只有兩個子弟勉強能通過考覈,另外兩個徹底失敗的萆得慕恩,對一旁的公孫無名冷眼說道。
“你覺得呢?”娜拉莎眨着眼睛反問。
“你們會後悔的。”萆得慕恩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娜拉莎翻翻眼珠子,說道:“如果我們妥協,纔會後悔,既然不能避免,我們要讓我們的敵人知道,哪怕是死,我們也要吐人一臉血,我們家又不是隻有我們幾個,是我們四個到了邊境星。
我們還有其他的族人,我們不會給族人丟臉的,族人會爲我們報仇,我們四個的生命,可以用來告訴所有要針對我們的人,只要得罪我們,就必須一棒子打死,並把骨頭都敲碎了,不然的話,只要留下一顆牙齒,我們便會在敵人身上咬個口子。
你們萆很幸運,我們公孫一脈會從你們家開始,哦,忘了告訴你,我們公孫家每一個成年人都有最低這種程度的能力。”
“你嚇唬我?”萆得慕恩的瞳孔縮了縮。
“嗯哪!害怕沒?”娜拉莎的小鼻子皺了皺。
萆得慕恩的心跳明顯加快。他此刻有有有有,有點後悔了,這公孫家的人真邪門啊。給人的感覺不正常,盯上目標,似乎沒有鬆口的意思,哪怕明明知道敵人很強大。
他們的行爲,就像兩隻狼不小心進到了虎羣中,明明知道打不過,而且逃起來也很費勁。卻偏偏盯着小虎崽往死裡咬,咬死一隻是一隻。如果兩隻合力能與一隻老虎同歸於盡,那就更好了,對,就是這種感覺。
而且這公孫無名如果沒說謊。還有很多他們的家人在其他地方,豈不是說兩隻狼衝進去的虎羣周圍還有更多的狼在等着,等着學這兩隻狼一樣衝過來,咬死小的,同歸於盡老的。
結果要麼是狼全死掉,要麼是狼的數量太多,虎羣中的虎死光。
自己的家族爲什麼惹上這麼個東西,安寧的日子過得太多,不舒服了?
似乎是看出來萆得慕恩心中想的是什麼。娜拉莎幽幽地說道:“不要把你家想得強大,把我們想成弱小的一方,等他倆通過了考覈。會讓你知道到你家招惹了什麼樣的人。”
萆得慕恩沒回應,而是把關注起影像中的情況。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走在最後,他倆還是一副相對輕鬆的樣子。
他倆走幾步會停下來,對旁邊艱難爬着的說鼓勵的話。
“堅持住,你知道金子是怎麼弄出來的不?有個地方很落後,需要從沙子裡一點點淘。沙子太多了,金子太少。但很多人都願意當金子,我們那裡有句話叫‘大浪淘沙’,淘掉的全是沙子,留下來的就是金子。
人也是一樣,這裡看的是意志,大家是相同的壓力,誰是金子,誰是沙子,一目瞭然,哦,有句詩是‘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我倆相信你,就是那閃爍的金子。”
娜拉莎鼓勵着。
公孫慕容跟着說:“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你看,同樣的壓力,咱倆不是還站着呢嗎?你爲什麼不行?又不會真死掉。
你想想看,你在外面的身體要是看到一個小孩子手上劃個小口子就哭,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我們看着你這麼痛苦也是如此。
站起來,大家都是人,誰比誰差呀?來,不像是外面的身體,弄不好就死掉了,現在是意識進來,你就當自己死了,拼吧。”
最後這個爬着的人都快要放棄了,但看到身邊兩個站在那裡很輕鬆的男女,聽着兩個人的話,想一想,覺得也對,別人都沒事,既然是意志,自己差啥?
他歪着頭琢磨琢磨,點點腦袋,然後雙手攥拳:“啊~~~~!我行的,又不會死人,他倆都沒事呢。”
喊完,他站起來了,使勁活動活動四肢,面部表情狠辣辣的樣子,咧開嘴往上走,一步一步走得非常堅定,走一不就‘啊’一聲,或者從嗓子眼了冒出兩個字‘我行’。
“吔!你好牛逼。”娜拉莎跟着邁步誇獎。
“牛逼”這人繼續從嗓子眼裡往外擠字兒。
“哎呀,你一步兩個臺階,好讓人喜歡哦,真爺們兒。”娜拉莎繼續說。
“爺們兒。”這人承受老大的痛苦了,臉紅脖子粗,但還是跟着喊。
他上去了,又有別人艱難爬着,兩個人繼續鼓勵,他倆總有辦法讓人重新樹立起信心。
然後一個個站起來,不分男女,全艱難地邁着腳步往上走。
在外面觀看的人已經傻眼了。
一個大家族的主事的人看着,渾身哆嗦,對其他看着的人說道:“看見沒?那兩個考生,領袖級人物,自己撐住不算厲害,厲害的是能激勵別人。”
又有某個大勢力的人看到自己家的小輩在鼓勵下站起來向上攀登,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還有看向兩個人感激的目光,說道:“幫我聯繫其他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