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影像一消失,大家登時不適應了,羽芒指揮部的人更是怒火中燒,自己把影像公開了,你倆反而關了,啥意思?
看不到關鍵人物,觀衆們便盯上羽芒及起聯合勢力的影像,大家經過商議,每個人盯的影像不同,誰先發現有人中毒,提醒別人一聲,其他人馬上轉影像。
要說最高興的人,並不是公孫慕容和娜拉莎,反而是鐵礦城的城主。
他賺到錢了,每一個人傳送過來,他會與另一頭的人分到一部分傳送積分,積分他拿不到手,但可以當成傳送其他物資的費用,省下來的即算是賺到。
十多萬人啊,估計賣一年東西的傳送費都夠了。
他站在辦公地點的樓上,俯瞰着下方,一條條狗聽話地跟在人的身邊,組成隊伍,朝廢棄礦區浩蕩而去。
過了片刻,他總結性地說道:“面子問題害死人啊。”
包圍了整個廢棄礦區的羽芒人也覺得爲一個面子死掉太多人、花掉太多積分不合適,不用着急嘛,慢慢來,又沒說放棄任務。
於外頭指揮的部長想法可不同,對於他來說,不是面子問題,是地位,是威望,還想再往上升官,沒成績怎麼行。
他看着手下把兩個人藏身的地方圍個水泄不通,稍稍鬆口氣,坐到躺椅上,眯起眼睛,對其他人吩咐:“有了新的情況。及時向我彙報。”
說完,他把腦袋向後一仰,發出一聲舒服的**。最近好累。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此刻正設置陷阱呢。
兩個人用翼斬獨眼蟒的翼在礦壁上挖窟窿,把有毒的東西裝進去,下面是易然物,在連上一段普通的低煙量的繩子,繩子中間間隔着盤圈,點燃繩子,把洞堵上。留幾個小孔。
製作完一個地方就向前跑,停下。再製作一個,還把帶有刺激性氣味的東西撒到地上。
外面的娜拉莎看到狗了,對付狗,不需要毒死。只要讓它鼻子受干擾便可。
天又黑的時候,後到的狗狗們和羽芒的人追過來了,人在後,拿着手電或火把,狗狗在前,一路嗅着,終於聞到了刺激性氣味的東西,狗狗們登時打起噴嚏,吭哧吭哧的。使勁晃腦袋。
看到狗的反應,所有人全嚇得往回跑,烏泱烏泱的。
結果跑回出去一段距離發現沒事。呼吸不困難,嗓子和鼻子也不疼。
有人來到狗狗剛纔打噴嚏的地方,伏下身聞聞,眼珠子轉幾圈:“有股麻辣燙味兒,啊唒,啊恰!”
“換狗。追。”羽芒的人瞬間明白過來,下達命令。新的狗叫過來,繞開放調料的地方,繼續向前。
追着追着,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前面隱約傳來腳步聲。
“放狗,咬他們。”羽芒又喊一嗓子,上百條狗呼哧呼哧衝了過去,而後嗷嗚幾聲,動靜沒了,一股煙從前面飄過來。
“不好,快跑。”有人再喊。
就在這時,追過來的這條漫長的路上已經有地方開始大量出煙。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是最開始放的繩子最長,能燒緩緩燃上十多個小時,接着是越來越短,按照外面娜拉莎看到的情況來估算大概的距離和時間。
一直到剛纔,兩個人放了一次煙,薰死了狗,再次跑掉,後面追來的一路上,有無數的地方冒出煙來,有的地方稍微提前了點,畢竟繩子不是完全一樣的。
但絕對不影響結果,這一條路上追進來近三萬人,還有一千條狗,當看到煙霧時,發現周圍所有的地方都有煙冒出。
有的提前燃燒了,旁邊的人看到,立即跑,跑出去幾百米,聽到從後面有人往這邊跑,還不等問出原因,身旁就出現煙了。
外面的觀衆跟着慌亂起來。
“我看到煙了,有毒,我盯着的人中毒了。”
“我這裡,我這裡好多煙,快轉過來。”
“還有我。”
“難道是一起冒的煙?”
沒人親口回答他們,他們也不需要誰回答,所有進到洞裡順着路追擊的人的影像全是煙。
觀衆們開始時是慌亂,之後一個個渾身發寒。
他們想到了一個事情,有近三萬人在追趕,幸運的人在看到煙的時候周圍正好有通向別處的岔道口,或許能逃一命,而在通道里的人絕對跑不掉。
‘屠殺’這個詞在他們的腦海中出現,是真的屠殺,近三萬人追兩個人,明明是圍殺、虐殺之局,結果人還未見到,攻守瞬間互換,毒煙,又見毒煙。
“我們贏錢了,被毒煙燻死了這麼多人,好高興。”有人出聲,只不過說話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有氣無力的,更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
其他買了這個的觀衆同樣不覺得高興,他們還處在一種恐懼的狀態下。
生命實在是太容易消逝了,影像中那一個個捂着脖子痛苦的面孔,一個個用武器插進自己腦袋時的不甘眼神,一個個趴在地上手使勁向前想要抓什麼卻永遠抓不到的屍體,詮釋着此刻生命的價值。
剛纔那些人還在跑動,狗狗們還在一路嗅着追蹤,眨眼間,只剩下了一個個不動的身體,還有倒下的火把和沒有關閉的手電筒。
ωwш¤ttκΛ n¤¢ ○
近三萬活生生的人,沒給別人一個緩衝呢,就這般凋零。
“好可怕,公孫羌祁……公孫妤瑭……手段太狠辣了。”
“是呀是呀,我現在渾身顫抖,還好,兩個人是咱們神國的。”
“真的又一次使用毒煙攻擊,還再次成功,果然防不勝防啊。”
“我已經猜到原因,大家看有羽芒的人在死之前刨開了冒煙的地方,那裡有不少灰,一圈圈的,分明是用來延遲的盤香方法弄的,他倆是計算好了時間。”
“雖然一次死了太多人,讓我感到不怎麼舒服,但我不得不承認,羽芒接錯任務了。”
“沒錯,最可怕的就是兩個人的攻擊方式,一次次告訴你他們要用毒煙,然後你一次次被薰死,打擊的是信心呀。”
“可不是嗎?以前有人念起‘何事奪盡天下光,羽芒’都是很虔誠的,感覺神聖,現在一想到這句話,就覺得好可笑。”
在外面的羽芒指揮部裡,被人喊醒的部長正雙目無神地盯着影像,一直到影像因人死掉而消失,他的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問:“我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