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愚越來越覺得,自己在京城設個駐京辦是一個太特麼英明的決定了。
短短兩個月之內,這已經是自己第三次來京城了!
以前自己來京城連個接送的車都沒有不說,晚上還得自尋住處,對於一個身價那麼多億的集團董事長來說,這簡直不要太苦逼。
但是現在就好了。
下了飛機直接就有車來,直接把自己接到酒店。洗個香香之後,那邊兒晚飯就準備好了。要是再有兩個丫鬟侍女什麼的照顧着,那完全就是舊社會什麼什麼老爺的待遇嘛!
就在李凡愚躺在酒店舒適柔軟的大牀上,意淫着怎麼把生活搞得更加驕奢淫逸之時,他的電話又響了。
是劉文海打來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半,這個點兒中汽協應該是已經下班了。
按照之前發過來的會議行程,應該是明天開始討論並記名投票啊、
所以他很奇怪,劉文海這個老好人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喂、老劉,有事兒啊?”帶着狐疑,他接起了電話。
“啊、哈哈……李董,到京城了嗎?”
“到了啊,酒店呢。怎麼了?”感受到了劉文海說話間的遲疑,李凡愚的疑惑更甚。
“我……我想請你吃個飯。”
喲!
這可是新鮮事兒了、
李凡愚之前也是跟劉文海打了很久交道的,這老小子性格好的都讓人感覺是沒脾氣。但這樣的性格,也註定了他在婚姻之中是弱勢的一方。
也就是傳說中的妻管嚴。
按說之前在中汽協之中的職位雖然不高,但是也絕對是一號人物了。可是協會裡都知道,哪怕是在協會裡擔任三四號人物,這老小子出來吃個飯都得是家裡那位掌櫃批准的。
這事兒在中汽協是當笑話來講的,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能得到這老哥約飯,那可是一件不簡單的事兒、
李凡愚不禁打趣道:“嫂子知道嗎?”
“額、”劉文海很尷尬、
他這麼一頓,李凡愚便聽見電話那邊兒一個女人的小聲說了句“沒出息。”
緊接着,電話就換了人說話,“哎呀,李董你好,我是文海愛人,你嫂子。”
李凡愚懵了、
剛纔自己的打趣讓正主給聽見啦?
嗨、這事兒鬧得!
他連忙道歉,“哎喲,嫂子好!剛纔就是跟老劉開個玩笑,您可別介意!”
“瞧您這話說的,我介意什麼呀我介意、李董啊,你看看我們家文海總提起你,這麼長時間了您事業忙,也沒時間好好溝通溝通感情。我今兒聽我們家文海說你到了京城了,趕巧今兒我包餃子,要是您有時間的話就過來認認門兒,成嗎?”
李凡愚其實已經吃過了。
但是之前賀維亮踩呼自己的時候,劉文海這一直誰也不得罪的主兒爲自己仗義執言,直接拂頂頭上司的面子,這可就是人情。
所以現在劉文海老婆邀請,他想了想便應了下來。
起身,穿衣,叫司機。
不大會兒的功夫,李凡愚便到了劉文海家樓下。想着是第一次上門,便在小區外邊兒的超市買了些水果水酒。
謝過司機,讓其自己先回去,等自己電話來接後,便拎着東西上了樓。
劉文海家門前,還沒等李凡愚敲門呢,那邊兒就開了。
出來一瞧着得有四十左右歲,一腦袋方便麪小卷發的女人,見他拎着東西,立刻熱絡道:“李董快進屋,你說來就來吧,買什麼東西呀?快進屋,快進屋!”
倒是個善交際的,李凡愚心中暗道。
劉文海就在門後,見李凡愚進來,忙止住了他換鞋,直接引他進了客廳。
坐在沙發上,李凡愚打量了一下屋子裡。
房子就是那種普通的高層,外面樓道挺大,但是其實屋裡的使用面積不多,看起來也就有個七十多平的樣子。
屋裡裝修的很樸素,但是各個角落和顯眼處點綴的花草,卻讓人感覺挺舒服。
劉文海就算一直在協會裡打醬油,放在外面看,也是能略微對一個行業施加影響的人物。住這樣的房子,倒是挺出乎李凡愚意外的。
劉文海今天有點反常,說話猶猶豫豫的,讓李凡愚感到莫名其妙。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兒,那邊兒劉文海老婆就招呼二人吃飯了。
到了飯桌上,劉文海還是那副德行;每每跟李凡愚對視,眼看着想要說什麼,但是最後都噎了回去、
李凡愚注意到,他老婆的眼神已經快要能殺人了、
果不其然。
再一次與李凡愚碰杯,幹了酒後沒吭聲的劉文海渾身一哆嗦。坐在他對面的李凡愚清楚的看見,他老婆把手放在了他的腰眼上。
見到這一幕,李凡愚無奈了、
他放下酒杯,笑道:“老劉啊,咱們倆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你要是有什麼事兒想要我幫忙,那就直說吧。”
劉文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事兒、真沒事兒、”
劉文海老婆恨鐵不成鋼的把筷子拍在了桌上,“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呀!你不好意思求,那我就替你求!老孃當初瞎了眼,找了你這麼一慫包蛋!”
這番雌威,把劉文海和李凡愚都嚇了一哆嗦、
劉文海老婆也意識到自己太粗暴了,忙堆砌笑臉,對李凡愚道:“李董,是這樣的。您也知道,協會改革之後,就攤上了賀維亮這麼一檔子事兒、
因爲這事兒吧,發改委那邊兒可能承受了一些壓力。現在賀維亮和裘增壽不是下去了嗎,秘書長和助理秘書的職位都空着。鑑於之前指定人選出了問題,前天發改委那邊說要通過理事表決的形勢,選出新協會領導來。
你說我們家文海,兢兢業業在中汽協幹了九年了,甭管說大事小情的,可都是兢兢業業。之前都是上邊直接派人下來,輪不上我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這回要表決選舉,這候選名單上還是沒我們老劉,您說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劉文海聽自己老婆當着李凡愚面說的這麼直白,有點兒惱羞成怒,“什麼輪上輪不上的!那都是組織上的決定,上不去說明我能力還不夠!你一老孃們兒瞎喳喳什麼!”
見劉文海敢打斷自己,他老婆立刻就炸了:“我喳喳什麼?我還不是爲了你,爲了咱這個家?”
劉文海立刻蔫兒了。
劉文海老婆冷哼一聲,轉頭又接着道:“李董啊,我們家這不爭氣的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靠山或者是能遞得上話的人。我就是想啊,您能不能幫着說句話,讓我們家老劉也能撈個名額。選上選不上的不說,至少有個機會,讓我們也平衡平衡不是?”
“哎呀行了!”劉文海惱羞成怒,“平不平衡能咋的?”
李凡愚已經全明白了。
他笑着將筷子放下,擺了擺手,“老劉啊,嫂子說的對!”
在劉文海的意外,和他老婆的驚喜之中。李凡愚一揮手,“別人不知道,你老劉給中汽協幹了多少髒活累活我是知道的。
之前的事情我瞭解的不多,但是我當會長那會兒,大事兒不管小事兒甩手。基本上都是你和安副會長打理具體事務,我看啊,別人誰沒有這個資格,都得有你老劉一個。
行了,咱們吃飯,待會兒我就給你反映反映。就像嫂子說的,憑什麼呀?該爭的,咱還就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