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啦?”
李凡愚皺着眉頭問到。
董建國頓了頓,輕輕搖了搖頭,“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你爸也這麼問我,可是我想了半宿,確實沒有啊。”
這就奇怪了,李凡愚用手支着下巴,將來龍去脈理了一遍。
那個存車的人肯定是有問題的,他聲稱自己是外地人,既然能開起這麼好的車,住的賓館肯定會有停車的地方。
非要把車停在修理鋪,就是一個套。
可是那羣來找車的,更是蹊蹺。他們完全可以報案,讓警察去處理這件事情。車都找到了,沒理由大動干戈。
而且經舅舅回憶,工具架絕對不是自己推倒的。那也就是說,他們還想將車損壞。
這絕對是碰瓷栽贓!
可是拿這麼貴的車碰瓷兒,圖什麼呀。舅舅一沒錢,二沒權的。
正在李凡愚思索的時候,病房裡又來人了。
還是個着裝的警察。
那人徑直走了過來,對舅舅詢問道:“董建國是嗎?昨天我們接到報警,說是你涉嫌偷車,在對方找回之後又動手傷人,損壞了涉事車輛。對方要求賠償傷者的住院費五萬元,以及車輛的修理費共計十五萬元……”
還沒等他說完,這邊的李媽就炸了:“放屁!他們一夥兒人打我弟弟一個,你看看這打的,他們反倒惡人先告狀了!”
那警察看了一眼李媽,道:“我們只是本着民事調解的原則辦事,你不要激動。”
李媽怒道:“我怎麼不激動!你們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了嗎?我還要告他們栽贓陷害呢!”
從頭到尾聽着的程珂也站了起來,她雖然不太清楚這裡面的貓膩,可是她的父親也從事司法工作,她覺得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這個警察這麼說話有失公允。似乎有意偏袒對方。
她附和李媽道:“就是,你這麼說太不負責任了。”
李媽見程珂幫着自己說話,將她攬住,心裡一百個喜歡。
娘倆同仇敵愾,瞪着那警察。
被兩個女人的眼光盯着可不好受,那警察緊了緊領帶,道:“對方提出,住院費可以不追究。畢竟雙方都動了手,互有損傷。但是車確實是傷了,機蓋及左側翼子板需要換修。由於國內沒有配件,需要進口,所以提索要賠償金。按照法理來講,這是合理的。即使是經法院處理,基本也就是這個結果。你們考慮一下,這是我的名片,要是需要和對方溝通,就來找我。”
說完便留下名片閃人了。
李凡愚拿着名片,攥緊了拳頭,對方似乎針對上了舅舅,肯定是有所圖謀!
可是到底爲了什麼呢?
他不動聲色的將名片揣進兜裡,打算一定要見對方一面,把事情搞清楚。
這一番吵嚷被病房裡的其他人看在眼裡,你一言我一語的幫着分析,義憤填膺。
反倒是當事人一言不發。
董建國發了會兒呆,便執拗的讓李凡愚等人回去。
衆人當然不會把他一個人留在醫院。
就在李媽準備發飆的時候,忽然看見弟弟眨了眨眼睛。
李媽是什麼人,賊着呢。
她瞬間就做了個收到的眼神,道:“行行行,拗不過你。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了,讓老李在這陪着你,我們先回家。好吧?”
董建國點了點頭,用眼神對姐姐表示了讚許。
嘿,我們老董家人就是機靈。姐,你懂我。
李媽對身旁的李爸吩咐幾句,便收拾東西,硬拉着李凡愚和程珂回了家。
李媽是什麼人,賊着呢!(這話剛纔是不是說了一遍了?)
程珂一進門兒,她便從兒子的表情裡看出來,二人不是情侶的關係。
可是李媽多賊呀。(注意,這是第三遍了)
她早早的就下定心思,揣着明白裝糊塗,必須給兒子創造創造機會。
李凡愚什麼人她能不知道嗎;嘴笨,不會討女孩子喜歡,別人家孩子初中就處對象,這小王八蛋就知道玩兒。
要是指着李凡愚自己,能找到個程珂這一半條件的女朋友,就已屬用了洪荒之力了。
自己必須得給兒子助攻一把,給他們倆一個星星之火。
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是做了自己兒媳婦,那真真是極好的。
所以她不顧程珂的一再推脫,和李凡愚要留在醫院的請求,連拉帶勸的將二人帶回了家。
並且在到家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做起了午飯。
將二人扔在了一邊。
客廳亂糟糟的,還放着個沒來得及收拾的麻將桌。
李凡愚尷尬的將程珂讓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程珂第一次走進男孩子的臥室。
沒有芭比,沒有布偶,沒有鏡子和化妝盒。
淡藍色的牀單,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屋子裡貼了好多汽車的海報,書桌和書架上整整齊齊的,點綴着幾個車模。
牀頭櫃上,還放着一張李凡愚小時和舅舅的合影。
程珂倒是沒什麼,她只感覺挺新奇,原來男孩子的房間是這個樣子的!
她這摸摸,那看看。不一會兒,就講眼光放在了那張照片上。
“你和你舅舅好像很親的樣子?”
程珂拿起了那張照片,回身問到。
“啊…哦!是的,我小時候爸媽工作忙,我幾乎泡在他那兒。”
李凡愚撓了撓頭髮,讓女孩進自己的臥室,還真是不習慣啊、
這感覺就像是...把自己藏在心裡的東西,扒出來曬的趕腳。
程珂:“哈!你雖然你現在挺討人厭,可是小時候還蠻可愛的。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真是說的沒錯。”
李凡愚:“......”
程珂:“你喜歡汽車?哎哎哎,這個我家也有一輛。”
李凡愚:“......”
程珂:“看不出來,你興趣還挺廣泛的,國學類的書也看呢。”
李凡愚:“......”
程珂:“哎呦,你這個流氓,怎麼還有這種書啊!呸呸呸!”
李凡愚立刻把那本雜誌搶了下來,心裡已經有將程珂綁起來的衝動了。
大姐!你好歹是在別人的臥室裡,請不要亂翻啊喂!你難道不知道什麼是男人的小秘密嗎!我已經把雜誌藏在《大學》裡了你都能翻出來,難道你是上天派來尷尬我的嗎魂淡!
......
網上的一個段子說過,一個男孩是否把女朋友放在心裡,要看他經常帶你去哪兒。
經常去餐館,表示他很寵你,不怕你吃的肥肥的。
經常去電影院,表示他很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在一明一暗中,偷偷欣賞你的側臉。
經常去商場,表示他很在乎你。想滿足你,給你所有想要的東西。
經常去賓館,說明......你是他****。
但是有一樣,在結婚之前,你沒去過他的臥室,代表你還沒真正的走進他的心裡。
可見男孩的臥室,是一個多麼有象徵意義的地方。
李凡愚將雜誌捲起,塞進口袋。
看着沒心沒肺的程珂繼續野蠻參觀,感覺自己像是脫光了一樣,尷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