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信的會議室裡，五個老外東瞅瞅西看看，一臉的懵逼。
這就是傳說中“中華目前最好車企”的總部？
聖母瑪利亞作證，就連cpm公司各地的倉庫管理處，都比這會議室檔次高…
不會是騙子吧……
五人組爲首的馬爾斯對身邊的秘書低語兩句，那個金髮碧眼的美女秘書愛麗絲便探身，向坐在對面的王梅梅微笑道：“miss王，請問在商談進行前，我們可否瞭解一下貴公司的工商手續和債務承擔能力？”
王梅梅有些不解，這些美國佬一進公司就開始竊竊私語東張西望，雖然面上保持着微笑，但是那種城裡人下鄉的鄙夷，卻被敏感的她看在眼裡。
此時又要看手續，又要看債務承擔能力，這擺明了是看不起正信嘛！
“不好意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貴公司向我們發出了合作意向書。我可以把您的要求理解爲對我公司的不信任嗎？”
“哦！我尊敬的女士，我想您誤會了。這只是我們再進行跨國合作之前必要的程序而已，沒有絲毫對貴方不敬的意思，請您理解。”
王梅梅看了一眼身邊的黃琪，深呼了一口氣正要開口，便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着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
“喲，都到了？”李凡愚將圍巾摘下，隨手搭載會議室門口的衣架上，徑直走到了王梅梅身邊。
“你們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正信公司的創始人李凡愚。很高興見到你們，歡迎你們來到中華！”
與五人組依次握手致意後，李凡愚坐定，這才發現王梅梅和黃琪的臉色不是很好。
“怎麼茬兒這是？談的不愉快？”
王梅梅欲言又止，黃琪見狀小聲道：“李總，他們要看咱們資質。”
“那就給他們看唄？”
“可是…他們好像挺看不起咱們是的。”
李凡愚哈哈一笑，轉頭就對馬爾斯道：“馬爾斯先生，我的手下告訴我你們好像對我公司有些看法？”
“nonono，親愛的李，我們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畢竟在合作之前弄清楚對方的實力，有助於我們接下來的工作方向。”馬爾斯攤手。
李凡愚笑着搖了搖頭，對會議室裡負責接待記錄的秘書道，“去法務部，把資質和之執照拿過來。再去趟財務，把咱們從開業到現在的彙總和稅務單底聯一起拿過來，省的這幫孫子不信。”
秘書立刻起身鞠躬，小跑着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厚厚一沓材料就被捧了回來。
李凡愚接過，嘭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五人組這次來中華，特地帶了個美籍華人做翻譯。隨着翻譯逐份的翻譯着報表，馬爾斯的身子慢慢不自覺坐的筆直，順帶着臉上的隨意也消失了——從開始的驚訝變成最後的鄭重。
總公司，動力公司，加上正在建設中的實驗中心，將近五千畝的企業用地！
成立半年以來，憑藉二手車線上線下銷售業務，zgx88系列發動機，x-power，a4，a6，tt五個產品，實現營業收入七十多個億！
旗下目前有兩條正在使用中的自動化生產線，還有兩條正在架設即將投入使用。公司固定資產已經超過二十個億！
最重要的是，企業註冊資金才兩千萬。
也就是說，在半年之內，這家看起來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公司，照創始之時實現了一百多倍的增長！
“上帝！從財務情況來看，實在難以置信這是一個成立才半年多的企業！尊敬的李，你們爲什麼不上市！？”
李凡愚看着五人組的驚訝臉，攤了攤手，“我不缺錢，爲什麼要上市？”
“天啊…這太神奇了！簡直稱得上是商業歷史上的典例！李，我爲我剛纔的傲慢向您道歉！您絕對是一個偉大的企業家！”
不顧五人組鄉巴佬進城一般的驚駭，李凡愚勾了勾嘴角，雙手交叉放到桌上，微笑道：“好了，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我們可以放下懷疑，用平等的態度來好好談一談合作的事情了嗎？”
馬爾斯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okok！”
……
接下來的兩天裡，李凡愚都是在爭論和討價還價中之度過的。
將正信公司的情況彙報回美國之後，cpm方面立刻將五人組的工作性質給更改了——總部直接將底線和政策授權傳給了馬爾斯，並全權授權處理與正信的合作事宜。
五人組此行的目的，便由接觸改成了直接磋商。
一般來說，汽車這類產品想走出國門，採取的都是最古老的那種出口進入國際市場的模式，也就是直接出口。
但是換了市場，企業除了要承擔非常高的出口費用之外，還需要自己建設銷售渠道，獨立搞定外貿業務中所產生的法律和人員問題。
雖然在這些問題解決之後，就相當於在國外紮了根，有了自己的國外子公司，但是這期間會耗費企業相當大的資金和精力。
cpm公司正在處於向上追趕的腳步之中，所以在與合作方的條件上，相對還是比較人性化的。
他們給正信的模式，屬於間接出口。
也就是說，將國外的品牌銷售和經營權利直接移交給cpm。由他們來處理出口所產生的費用以及法律方面的問題，並利用自己的銷售渠道對品牌和產品進行推廣。
相比美國的其他幾個大型經銷商，這樣的條件就算是比較好了。
這麼一來，倒是給正信省了不少的事兒。
但是這樣的模式看着挺省心，卻也有不好的一面；因爲銷售渠道都是別人的，經營權和銷售權也都在cpm手裡，如果真按照這套模式走，那麼正信其實是很難維護品牌在國外的產品定位，商標，專利，信譽以及其他無形資產的。
雖然現在纔剛剛在國內站穩了腳跟，可是李凡愚對正信的未來始終抱有的預想始終堅定。
那就是要走出中華，走向世界！
所以饒是cpm五人組說的天花亂墜，對於這個模式，他還是有點兒不託底。
在瞭解了cpm給出的全部條件後，李凡愚便結束了第n次的談判會議。
他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
海外銷售權這件事兒，關係到日後正信的發展，不得不慎重。
所以在送走了五人組後，李凡愚再次找到了安寧。
和李凡愚一樣，安寧也感覺這個模式不妥；這種模式在她就是圖省事兒，卻將未來的市場徒手送了出去——用一時的利益，換取了長遠的發展。
這可要不得。
雖說cpm想拿到奧迪的經銷權，但是從中華汽車整體局勢上來講，真想跟這樣的國際集團合作，留給正信選擇的餘地其實並不多。
這種感覺，就跟百年前那種國弱以致民不強的操蛋感覺一樣，讓李凡愚和安寧二人一陣唏噓。
特別是一直想憑藉自己努力，改善這種困境的安寧，更是連連嘆氣。
“哎…談了這麼多次，估計他們的底線也就是這樣了。要想爭取到更多，怕是不易。要是咱們現在資金夠的話就好了，直接買一部分cpm的股份，有了話語權很多事情就好辦的多。”
李凡愚垂着的腦袋biling一下擡了起來，“買多少股份才能說得上話？”
“傻弟弟，我就是那麼隨便一想。想要參與cpm這種集團的的決策，沒有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想都不要想。”
“那得多少錢？”
“多少錢？這你倒是問住我了…嗯…按照cpm的市值算，怎麼着也得三四億美金吧。”
三四億？刀樂？
“嗯…這個辦法不錯。你等等，我去柱子家一趟。”
李凡愚放下一臉疑惑的安寧，又一溜煙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