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愚也懵了。
這特麼都哪兒竄出來的人啊？
以往和部隊合作的項目，都是很愉快的。但是這一次接手陀螺項目，讓李凡愚改變了這個印象。所以現在看到另個一個身穿海軍軍裝的人，他並沒有多少的好感。
見李凡愚的態度不對，邢亞新環顧四周，看到桌子上堆積的亂糟糟的文件，再看到門口圍着的那羣面帶敵意的研發人員，心中大致明白了。
雖然不在一個部門之內，但是海軍局下轄的研發部門，一向以護食和吃獨食聞名。正信一個私企，剛剛介入這樣的部門內參與研發，受到敵對和冷落，那麼似乎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
“怎麼？李董在這裡受委屈了？”
因爲不清楚對方什麼出發點，所以李凡愚沒說話。
但是他身邊的柳青可不管那個，見有人有爲自己出頭的意思，直接冷笑道：“我們怎麼能受委屈呢？901103研究所的各位同志多好客呀，您瞧瞧，這研所必須的資料，給我們分理的井井有條，各位同志又這麼熱情好客，對研發項目也不着急，我們怎麼會受委屈？”
邢亞新點了點頭，放開李凡愚的胳膊，直接走到了那些研發人員的面前。
“你們901103不拿正信當盤菜，我們920524可得當金子捧着。”
說着，他對身邊的一箇中尉揮了揮手，“去，讓機組列隊，咱們歡迎正信研發團隊移個駕！”
“是！”那中尉啪一聲敬了個軍禮，然後便快步小跑了出去。
“李董，雖然這麼幹有些唐突，但是事急從權。不是不想跟你提前溝通，實在是沒辦法取得你們的聯繫，具體的事情咱們飛機上說，請吧！”
看到邢亞新眼睛裡的懇求，雖然一頭霧水，但是想來來人能直接進入901103科研基地內部，想必身份是沒有問題的。
李凡愚點了點頭，“好。不過我們這一次來，是受總裝方面的邀請。”
“總裝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去親自和他們溝通！”
邢亞新見李凡愚點頭，喜上眉梢，直接大手一揮，引着正信衆人便向外走去。
基地之外。
一架軍用運輸直升機正在停機坪處值機，飛機兩旁，四名機組人員正標槍一樣立在那裡。
見邢亞新帶着一羣年輕人向這邊走來，渾身緊繃如鋼條般的四人整齊劃一的敬禮；
“敬禮！歡迎正信研發團隊赴我920524研究所參與研發！”
“乖乖、這纔有個求人辦事兒的樣子嘛！”見到這一幕，柳青眉頭一挑，感覺相當良好。
他回身看了一眼跟出來瞧熱鬧的那些研發人員，豎起了中指：“拜拜了您內！小爺不跟你們玩兒啦！”
在901103研發基地那羣研發工程師七嘴八舌的低聲議論中，李凡愚帶頭登上了直升機。
基地之內，一處露天辦公室內。
“總裝就知道瞎操心，研發好好的，派個私企過來填什麼亂？去，項目組趕緊幹活兒。儘快吧陀螺項目搞出試機來，咱們不靠外人，就靠咱們自己給基地長長臉！”
見到遠去的直升機，喬樑眼中充滿了玩味，對自己的警衛員吩咐到。
……
那架海軍藍塗裝的運輸直升機上。
邢亞新拿出一份資料，放到了李凡愚的面前。
“李董！這就是我需要你們幫助的地方！”
資料上面的第一個，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艘外殼嚴重損壞，似乎被一柄無形的大錘子狠狠的鑿了一下，在船塢內斜着身子，如同患了帕金森綜合症的潛艇。
看到這幅照片，李凡愚嘶了口氣，納悶兒道：“邢所長，我們正信是搞技術的，不是搞維修的。這個潛艇外部損傷，我們可幫不了你。”
“李董請往下看。”邢亞新嘆了口氣，指了指那份資料。
李凡愚從善如流，將資料翻開。
當看到325潛艇事故的始末，看到南海艦隊的三艘潛艇被人戲耍，兩百餘名潛艇官兵差一點兒葬身海底的經過後，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他猛地將資料合上，對邢亞新問到。
“造成這樣的原因，其實我們還在調查之中。但是以我從事潛艇及水下作戰偵測設備研發二十多年的經驗來看，很有可能是他國在蒙奇國與我國海疆之間的國際海域上，佈下了一道新型的聲吶探測網絡。而與之前的聲吶探測系統不同的是，這一套聲吶，似乎可以探測到90分貝及以下的潛艇音源，並將音源與海水本身噪聲頻率加以區分，並且精密定位！
南海艦隊戰略局推斷，很有可能是之前我們在爭端島礁的造島行動，對他國在東南亞的戰略佈局起到了擾亂作用，他們才做出這樣的反應。
但是最讓我們感到難受和寢食不安的是，既然他國已經掌握了這種全新的潛艇探測技術，那麼南海很可能不是第一個，或者獨一份兒。我們怕的，是目前整個中華的潛艇航道，都已經處於他國的監視之下。李董，這對於我們潛艇部隊來說是致命的！這代表着，我們的潛艇每一次出海，每一次潛航，都將暴露在他國的眼皮子底下！如果某一天發生戰爭，那麼等待我們潛艇的，將會是滅頂之災！整個中華的潛艇部隊，都將形同虛設！”
李凡愚深深點了點頭，“你說的我大致明白了。那麼，你這麼費盡心思的找我們來，是想讓我們幫着做什麼？”
邢亞新再次拿出了一份資料，交到了他的手中：“李董，聲吶的工作原理就是探聽水下的聲音。在九十分貝的範圍內，我們被他國偵查到，那麼八十分貝呢？七十分貝呢？五十分貝呢？只要我們的潛艇足夠安靜，那麼他國的這一個聲吶網絡，對於我們就沒有任何的意義！這是我們南海艦隊目前所有的潛艇資料。李董，我們需要全方位的，給我們的潛艇消聲！”
見李凡愚一愣，做出一副茫然的表情，邢亞新一把抓住了李凡愚的手，“我需要這些潛艇的噪聲表現，就像你們的寶馬五系一樣！”
李凡愚雙眼來神，秒懂。
“這個，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