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鬱悶地聽着,百無聊賴,坐立不安,都要鬧心死了,身旁的劉校長時不時地就捅我兩下,提醒我別亂動,注意點形象。
閒極無聊,我轉過頭,伸長脖子去看謝竹纓,她也苦着一張臉,顯得很無奈。見我看她,謝竹纓立刻興奮了起來。我見她眼珠一轉,隔着中間的四人個要人開始向我打着眼色,我不明白她什麼意思,一臉茫然。她急的擠眉弄眼,我卻毫無頭緒。
謝竹纓瞪了我一眼,嘆了一口氣,忽然低下頭不知幹什麼了。
很快,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悄悄拿出一看,原來她在發短信了。
“我都煩死了。”她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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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頭看了看她,她正望着我,我笑了笑,也開始編輯短信。
“我也是。”我回。
謝竹纓低下頭,又發來一條。
“還要多久啊?”
我對她搖了搖頭,繼續回。
“我也不知道。”
謝竹纓再發。
“真想把那個豬頭副局長XX一頓。”
我看了差點沒笑出聲來,又回。
“那豬頭會求之不得。”
謝竹纓見了,遠遠地瞪了我一眼,惡狠狠地發來兩個字。
“色狼!”
我遠遠地對她笑了一下,接着回。
“女色狼!”
謝竹纓兩眼象噴出火一樣射向我。
她又發……
我再回……
就這樣,豬頭副局長在哼哈囈呀講話,我們在下面無聲地發短信。我覺得這事忒有意思,忒有情趣,不知不覺有點得意忘形了,身旁的劉校長終於發現了我的異常。他皺眉看了看我,小聲道:“程東,你幹嘛呢?”
我忙把手機藏到身後,尷尬地道:“沒事,沒事,您聽您的,別管我。”
謝竹纓見了,遠遠地掩嘴對我笑了一下。我看了她一眼,劉校長立刻順着我的眼光別過頭去。他看了看謝竹纓,又回頭看了看我,無奈笑了笑,彷彿似有所悟,不再理我了。
這時,豬頭講完了,我收起手機,隨同大家一起鼓掌。隨後,進行大會第三項,輪到跟屁蟲副書記做指示了,他清了清公鴨嗓,繼續重複同豬頭幾乎一樣的講話。
我的手機再度震動,謝竹纓又來了。
“你說,一會兒儀式開始的時候,他們發現少了兩個重要的人,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我吃驚地看了她一眼,忙回了一句。
“你什麼意思?”
謝竹纓調皮地一笑。
“我們溜吧?”她發。
我望着她,又驚又喜。
“這個,不太好吧?”我回。
謝竹纓瞪了我一眼,發了最後一條短信給我。
“我在後邊等你!!”
我擡起頭看着她,見她站起身,對身旁的林伯說了點什麼,林伯點了點頭。隨即謝竹纓白了我一眼,得意地走了。嘿,她肯定是借尿道溜了。
我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真的很冤,我花了十一萬塊錢,還要在這兒遭這份罪,我這是何苦來?看着謝竹纓的背影,我決定了,跟着她一起開溜。我湊到劉校長耳邊,輕聲道:“劉老師,我受不了啦,我要溜了,您原諒我吧!”言罷我站起了身。
劉校長吃驚地看了我一眼,又轉頭看了看遠去的謝竹纓,苦笑着搖了搖頭,對我揮了揮手,小聲道:“嗯,走吧,小心別讓人看見。”他放行了。
我踮腳悄悄向主席臺外走去。當走到馬主任身後時,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問道:“程經理,你這是……”我捂了捂肚子,做出一臉痛苦的表情,伸手向遠處的廁所指了指,他笑了笑,轉回了頭。
終於成功離開主席臺,我既緊張,又激動,再不敢耽擱,一路小跑,到了老校舍後面。謝竹纓正等着我,她眼睛睜得老大,一臉地興奮和期待。見我跑來,她樂得直蹦高,緊握雙拳,高叫了一聲“耶!”
我跑到她面前,一邊喘着氣,一邊道:“竹纓,怎麼說溜就溜,你也太能胡鬧了!”
謝竹纓不屑地道:“你不也是一樣,還說我!”
我沒好氣地道:“我這不是……被你拐出來的嗎!”
“切,又裝!你自己要是不想出來,我拐得出來嗎?”
“嘿嘿,反正主犯是你,我只是個從犯。”我老臉皮厚,尷尬地笑了笑,道:“好了,別說那麼多了,溜都已經溜了,說吧,下一步幹嘛,你不會真要留下來看豬頭那些人的表情吧?”
“哈哈!我還真想留下來看看,不過算了吧,我們時間寶貴,不能浪費在那些無聊的人身上。”
“那好,你說吧,到底想幹嘛?”我大度地問道。
謝竹纓向四周看了看,沉吟了一下,望着我的眼睛道:“程東,來的路上你不是說要帶我逛逛你的家鄉嗎?我看那邊那座山風景不錯,我們到那裡走走吧?”
我擡頭看了一下,哭笑不得地道:“你有沒有搞錯,那座山離這裡很遠的!”
“是嗎?!我看不怎麼遠啊?”
“望山跑死馬,這句話你懂不懂,你看着不遠,實際上至少得三公里。”
“才三公里!那還叫遠?四十分鐘就能走到了,什麼跑死馬!”
我正了正顏色,道:“竹纓,可是時間來不及了,中午我們還得回家吃飯呢,這可是你親口答應我媽的。”
“哎呀,吃飯你急個什麼嗎?大不了今天不走了,晚上再吃!”謝竹纓對我的話置若罔聞,抓着我的手就走,“別婆婆媽媽了,快走吧!”
“什麼?!這……唉!”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得任她牽着我的手,我們一起並行,向着長滿紅葉的小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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