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嘉被文綿綿幾句話擾亂了思緒,很是詫異的擡起頭,迎上了尊貴的東樞太后那慈愛的笑容。
要收她當義女?
她簡直都要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見她臉上的神情出現一絲龜裂,文綿綿更是慈愛了,“此事說來很是唐突,奈何我是真的喜歡公主,公主是知道的,我有兩個閨女,其中一個就是東可讚的碧水公主,如今嫁到了勝郡王府,也算在我跟前盡孝,若是再有元嘉公主爲義女,我這兒女緣可就是獨得老天偏愛了。”
“若是公主也有這樣的想法,我會讓皇帝去和西津的使臣商議,到時候還要辦一個認親宴,該要昭告天下才是。”
話都讓她給說完了,此刻的李元嘉也明白人家根本就沒有讓她當兒媳婦的意思,認義女怕也只是想和西津交好,此刻腦子飛速運轉,她也不是傻子,來的時候她還信誓旦旦的能拿下東樞皇帝,現在失手回去還不知道被人怎麼笑話,要是能成爲東樞太后的義女,這就又不同了。
利益得失她很快算盤算了一陣,頓時滿臉的笑意,起身給文綿綿行了個大禮,“承蒙義母不嫌棄,此乃元嘉的福氣,元嘉願意。”
“哈哈哈~~~”
“好好好,乖乖起來。”
文綿綿伸手虛扶,一副得償所願的模樣,“惜冬,將我那對紫雲的鐲拿來。”
同樣一臉喜色的惜冬連忙去拿,沒一會兒一對淡紫色飄花的鐲子就的戴到了李元嘉的手腕上,文綿綿拉着她的手捨不得鬆開,“這鐲子還是皇帝蒐羅來的,你戴着正好,漂亮。”
李元嘉也是一臉的喜色,態度越發的親暱,“多謝義母。”
文綿綿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對惜冬說了,“去請了皇上和皇后過來。”
如此李元嘉更加確定東樞真的沒有想要別國女子進宮的想法,腦子裡已經開始盤算要如何利用東樞太后義女這層身份謀取好處。
“娘娘,您說太后娘娘她不會是真的看上那位西津公主了吧?”
前往延昌宮的路上,元菁菁身旁的人很是擔憂,這些日子宮裡都在傳太后娘娘着實是喜愛那位西津公主,見她的次數比見皇后都多,後宮也在傳言說只怕那西津公主很快就會入主後宮,要早過雷家和王家的姑娘。
她們這些伺候皇后的人擔心壞了,帝后大婚不到一月皇上就納妃,她們皇后的顏面何存?
可西津公主可不是尋常女子,關乎兩國邦交,就是元家也不能改變什麼。
元菁菁心裡也有些慌,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不迫,時刻謹記自己皇后的職責,“不可妄加揣測,一切聽母后的就是。”
“菁菁。”
華修睿從一旁的岔路口走過來,面帶喜色,“可是去見母后?”
元菁菁行禮後笑着點頭,“母后差人來傳話,也不知道是何事。”
華修睿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去了就知道了,你今日可好些了?”
原本好好的元菁菁面色一紅‘嗯’了一聲,原是她的小日子來了,華修睿不懂,還以爲他初嘗雲雨沒有節制傷到了她,差點就宣了御醫前來,鬧了笑話。
兩人一路說着話到了延昌宮,都沒等他們兩個上前見禮文綿綿就迫不及待的說了,“皇帝,讓你來是有個事要和你商量。”
知道內情的華修睿笑着拱手作揖,“母親有事吩咐就是。”
文綿綿笑眯眯的將事情說了,“也是我腦子一熱就定下了這個事,許是還要你和西津的使團商議,若是沒問題那就要辦了宴席請了賓客同賀,可不能委屈了元嘉。”
華修睿笑了,“只要是母親高興,兒子去辦就是了。”
文綿綿親親熱熱的拉着李元嘉的手,“還不快見過你大哥和大嫂。”
李元嘉笑吟吟的給兩人行禮,到了這一步元菁菁忽然就什麼都明白了,“妹妹快起來,無需這般多禮。”
文綿綿笑眯眯看着兩人,覺得李元嘉的確是又美又聰慧,但菁菁卻更加的端莊大氣,也更加的聰慧,沉得住氣。
這幾日她如此親近李元嘉,後宮那些傳言她也知道,若是不夠穩重的只怕早就來找她拐彎抹角的試探了,她可是提也沒提,只是將自己的嫁妝都清點清楚,又將自己宮裡伺候的人梳理了一遍,連後宮的賬目都拿去看了。
再看向自己兒子,感嘆能娶到這樣媳婦就是這臭小子的福氣。
寒暄了一陣後李元嘉就提出了告辭,惜冬親自出門去送的,人一走華修睿拱手作揖,“兒子多謝孃親。”
孃親認下了李元嘉,西津的使臣就說不出什麼來,且往後李元嘉就是他的義妹了,義妹回去的時候他孃親擔心義妹給安排幾個人伺候不過分吧?
每年再安排人送點禮到西津去,送禮的人順便逗留一陣不過分吧?
西津啊,是個好地方~
文綿綿讓他沒事就去忙,留下了元菁菁說話,給元菁菁詳細分析了這其中的厲害,她不喜歡這些事瞞着她這個當皇后的,她知道內情就該知道要如何的去做?
知道是要緊的事,元菁菁趕忙起身表明了態度,“母后,朝中這些大事母后和皇上知道就好,兒媳會聽從母后和皇上的安排。”
文綿綿道:“你與皇上是夫妻,自當要攜手,皇上沒有告訴你只是顧忌你的身子,你初嫁,離開父母長輩,離開熟悉的人和事,一切都要重新來,皇上說你心中必定惶惶不安,若是再給你說這樣的事怕你會越發的焦慮,這纔沒說。”
“等你適應了這宮裡的日子皇上就會和你商議一些事,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就說,若是沒有陪伴就好,這前朝後宮許多事都是一體,有時候需要你這個皇后出面,比如眼前這件事,我出面就能解決很多的麻煩,咱們雖然不能幹政,但需要我們的時候也要配合,你要學着應對。”
元菁菁的眼圈紅了,心裡很是感激,普通的女子出嫁心裡尚且惶恐不安,何況是她呢?
祖父總是對她殷殷教誨,她聽着,只覺得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壓的她喘不過氣起來,可她卻無人可說,在外人的眼裡她都是皇后的,尊貴至此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只怕要說她矯情,無病呻吟。
婆母對她這般好,這般的體貼她懂她的心思,讓她覺得前路好似也沒什麼可怕的,有婆母呢。
“兒媳都聽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