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究是在意的對嗎?”麥恬的聲音有幾分沉,她想起了麥仲饒對她說的話,不能告訴霍晏行,北北是她和他的兒子,只是她說過喜歡過麥仲饒,霍晏行就這樣抓着不放,若是真的知道北北的身世,他又豈能容得下北北?
想到這些,麥恬忽地覺得很累,那一晚的錯誤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對那一晚後悔過,北北的存在,讓她每一天都感覺到很幸福,可是現在她卻覺得這種幸福似乎隨時都會被毀滅,而伴隨這種毀滅而來的將是萬劫不復。
“這兩天放任你留在他身邊,已經是我的底線,以後你想都別想!”霍晏行看向麥恬的眼神冷鷙又沉,如同他那冷漠的聲音。
麥恬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起,那麼在乎眼前這個男人了,猶記得上次兩人鬧的都要離婚了,她也沒有此刻的戰戰兢兢,似乎是悄悄的有了牽絆,所以就沒有那麼的灑脫了,不會再輕易的說狠話,例如離婚二字……
“如果我一定要去照顧他呢?”麥仲饒在她麥恬心中的位置誰都無法撼動,就算她對他殘忍,冷漠,甚至是疏離,那都是她麥恬的事情,可是那不代表他麥仲饒在她心中的地位就會有所減少,那些曾經的過往,那些溫暖,都是無法抹殺的,尤其是經歷過那些冰冷後所得到的溫暖……
“再說一遍!”霍晏行知道麥恬的倔強,可是這件事情上,他不會再縱容她,他不介意用他認爲管用的手段來讓她認清事實。
“我會去照顧他,而且是帶着北北!”麥恬那貓兒一樣的眼眸中平靜無波,唯一的沉色只有堅定,她做不到扔下麥仲饒不管,胃癌,想想她都怕,想着他隨時都可能會離開,她就覺得心痛的不行,想着他那不時咳出來的血,她都覺得自己受不了了……
“做夢!”霍晏行掐着麥恬下顎的手用了狠勁兒,就如同他口中說出的這兩個字,那麼的狠絕。
“霍晏行,你幹什麼?”忽地身子騰了空,待霍晏行下了牀,她的身子也被他扛在了肩上,麥恬一下子懵了,她知道他惱火了,可是這樣的狀況卻是她沒想到的。
她認爲糟糕的無非就是兩人再不歡而散,可是這次麥恬錯了,直到被帶到空中花園,她才知道這次兩人的不愉快的結果和以往都不同,而接下來的幾天,麥恬才知道,霍晏行惹不得,他的殘忍,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麥恬覺得霍晏行是瘋了,他喝了酒卻一路開車到了空中花園,一路連闖紅燈(喝酒不開車,紅燈闖不得),她從不怕開快車,可是霍晏行的這種好似閉眼睛開車的速度,讓她感到心驚膽戰,這樣的霍晏行是她從未見過的,渾身都散發着冰冷,眼中盛着怒火,一言不發,對於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充耳不聞。
車子停下的時候,麥恬整個胃都翻轉了,昏睡了兩天,醒來也沒吃東西,這快車坐下來難受的不行。
“霍晏行,你瘋了!”霍晏行下車狠狠得關上了車門,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就將麥恬抱了出來,不顧她的掙扎進了電梯。
不管麥恬怎麼掙扎怎麼喊叫,霍晏行都冷沉着一張臉,一言不發,只是抱着他的手勁兒更狠了些。
“我勸你留點力氣,免得一會叫不出來,多不盡興!”霍晏行冷冷的聲音讓麥恬的身子一僵,她不是不經情事的小女孩了,霍晏行這話是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
當身子被重重的扔在大牀上又彈起時,麥恬隨手拿起枕頭就砸向了霍晏行,剛想跑下牀腳踝就被抓住,隨即那熟悉又健碩的身子便覆了上來……
麥恬的身子敏感的很,掙扎中就被慢慢點燃了熱情,此刻的霍晏行把前戲做的無比溫柔,溫柔到麥恬都忘記了反抗掙扎,竟在無聲中慢慢的沉淪了,這是本能的反應……
而當霍晏行完全進入後,那無比兇猛的進攻,讓麥恬這一聲還沒喊叫出來,下一聲就頂了過來,霍晏行在這方面向來又快又狠,可是這一次卻是毫無顧忌的,甚至可以說是橫衝直闖,發了狠的要讓身下的小女人不好受,毫無快感的歡愉諷刺極了……
這一刻麥恬才知道,霍晏行他是什麼意思,現在他也玩起了這一套,他是在用行動告訴她,他可以對她溫柔,寵她,也可以對她無比的狠,真是無聲的諷刺……
麥恬倔強的咬着脣不發出任何聲音,那一雙貓兒一般的美眸就這麼瞪着在她身上肆無忌憚進攻的男人。
“不是想去他身邊嗎?我看你有沒有本事從這裡走出去!”霍晏行的聲音壓抑又粗哎,他知道她不舒服,他也沒快感,她不想好好過,你就相互折磨好了,他霍晏行有的是辦法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一場無聲又狠絕的歡愛就這樣結束了,兩個人都沒有感受到快樂,但卻都是累極了,麥恬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被掏空了,下身微微顫抖着,甚至腳趾都有些痙攣了……
翻身下了牀,霍晏行直接去了浴室,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麥恬平靜的躺在牀上,還是男人抽身之前的姿勢……
霍晏行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麥恬還是那個姿勢沒有動過,那冷鷙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是終是拾起地毯上的衣服穿上後離開,寂靜無比的臥室內,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何況是那一聲關門聲……
他走了,對她做了這樣的事情後,就這樣走了,麥恬嘴角露出冷笑,這就是說會疼她寵她的丈夫,她想過一輩子的男人……
這算是懲罰還是警告?還是他本性就是如此?
麥恬連澡就沒有洗,下了牀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擡腿都疼的要命,空氣中都在帶歡愉的味道,可是她的身體卻在告訴她自己剛纔經歷了什麼。
走出房間,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可是卻再也沒有以前的溫馨了,走到玄關,打開門的一瞬間,麥恬還有些不可思議,霍晏行說的那句“不是想去他身邊嗎?我看你有沒有本事從這裡走出去!”,她以爲他會關着她,可是門卻是開着的,這不像是他的作風,說廢話。
果不然,腿還沒有邁出去,就被門外的四名黑衣人擋住了去路。
“三爺有命令,小夫人不能出去!”一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對着麥恬說道,說話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戰戰兢兢,畢竟眼前人的身份怠慢不得。
“呵……”麥恬退後一步,狠狠的關上門。
身子順着門板慢慢的滑落,霍晏行你這是要將我軟禁是嗎?
接連兩天霍晏行都沒有出現,麥恬慢慢吃着小王府的美食,小口小口的喝着湯,她沒有傻的用絕食來抗議或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吃飽了吃好了纔有力氣,她麥恬是誰?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人。
今晚是霍斯祁的訂婚宴,她不信霍晏行還不出現,若是訂婚宴她不去,老爺子那裡他不好交代,所以麥恬在等,等他來。
訂婚宴她是要去的,因爲麥仲饒也會去,這幾天沒見到自己,他一定會很擔心的,他現在的身體受不得驚嚇和擔憂,他那種性子怕是病情又要嚴重了。
一想到麥仲饒那不成樣子的身子,麥恬眼就紅了,淚就掉下了,這種無力感緊緊的箍着她的心。
麥仲饒一直擔心她和霍晏行的事情,生怕他的存在會影響到她和霍晏行,拿貨在那個小心翼翼的護着她的心,讓她心疼,從他出現在昏暗的地下室,帶給她陽光的那一瞬間起,她就欠着他麥仲饒的,他對她事無鉅細都是關愛,生怕他受到一丁點的委屈,可是她回給他的是什麼?胃癌,牢獄之災,家人的爲難……
霍斯祁說得對,他麥仲饒的人生是被她麥恬毀了的,她爲麥仲饒做過什麼?在他病重需要人在身邊的時候,她爲他做了什麼?如果他明天就離開了人世,她麥恬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門被打開,又被關上,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麥恬知道是霍晏行回來了……
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麥恬倚靠在椅子上,等着霍晏行進餐廳。
“換衣服!”霍晏行將禮盒隨手扔在餐桌上,沉聲道。
一身黑色暗紋手工西裝,雪亮白的襯衫,藏藍色的領帶,沉穩內斂又霸氣。
麥恬不言不語,看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盒子,雙手環胸,所有的動作都自然隨意,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握緊的小拳頭裡,那指甲已經深深的嵌進了肉裡,這是麥恬一緊張就會有的小動作……
“和我耍脾氣?你覺得你現在和我鬧有用?嗯?”霍晏行幾步走到麥恬身前,攫住她的下顎,逼着她擡頭看向自己,那一個嗯字,尾音上提,帶着濃濃的不悅。
“霍晏行,離婚吧!”下顎處傳來的痛,然麥恬的小臉慢慢的失去血色而變得蒼白,麥恬想到麥仲饒此刻的狀況,她想留在他身邊,霍晏行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就像這樣的軟禁會一直繼續下去,可是麥仲饒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嚴重,甚至說隨時都有可能離世,她現在只能做出決定,而這個決定只能是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