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黎扶額嘆氣,能像她哥這麼不要臉又可氣的人也沒誰了,看了眼時間,兩個孩子要上學去了,雖然不用她管,但是她也不想在這裡惹氣。
左左最好爆發一下,好好的治治她哥這臭毛病,要懂得適當的反抗。
戰黎走了後,戰況更加的肆無忌憚了,當着楚炎的面也不避諱,直接拉過左左的手,卻被他給甩開了。
“戰變態,你要瘋,沒人攔着你,但是你別惹我,別惹我,懂嗎?”
左左的小臉漲紅着,想到他剛纔對他做的事,他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竟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裡,私下這麼做,他爲了小月半忍了,可是他怎麼可以在這麼多人都在的時候,簡直變態到家了。
其實左左不知道的是,戰況在他面前的自制力,簡直就是負數,完全的沒有抵抗的能力,剛纔兩人鬧着鬧着,他就就已經把持不住了,這一點他也很奇怪,就這點出息?
說完,左左轉身就跑了出去。
“呦,倒是還有點脾氣,我還以爲腦子傻透呢!”楚炎也被左左那憤憤的語氣給怔住了!
本以爲是個軟柿子沒想到卻是隻刺蝟,還挺刺兒的,這脾氣還不小。
“你腦子才傻透了呢!”戰況起身踹了一腳剛剛左左坐的椅子,語氣噴火。
尼瑪,不讓我惹,我還就偏偏惹你了,昨晚沒做成的事兒,今晚就把你辦了!
“也不知道是誰腦子有病,你這婚期都到了,難不成你也學阿燁,把婚期延遲?你用什麼理由,你家閨女百天啊?”
聞家的人怎麼可能同意退了女兒的婚,讓他家的私生子嫁給戰況,簡直是天方夜譚。
“哎呦,我去,你這麼一說,我確實該給我家小月半弄個百天宴啊!還有這名字也得取一個,這取名字的事情得三哥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呢?”
戰況滿臉的興奮,他這寶貝閨女,可不能忽視了,什麼重要的日子都不能錯過了,必須讓她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有記錄,等她結婚的時候,他要放給所有人看。
也要留到他老的時候,小月半不在身邊時,感到寂寞的時候,可以反反覆覆的看看,挺好。
“你這腦子,我和你說正事兒呢?”楚炎拿起烤麪包片就衝着戰況的頭砸去。
“我去,這不是正事嗎?沒有比我閨女的事兒更重要的了!”現在小月半就是他的全部,小黎有三哥,根本就不用他擔心,他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小月半的身上。
也不對,還有那個時時誘惑他的左左,也要趁早拿下,免得夜長夢多。
“聞一笑不是挺好的?你怎麼就沒看上?”楚炎壓低了聲音,他見過聞一笑幾次,不錯的姑娘,各方面都挺好的。
怎麼就看不上姐姐,就看上弟弟了呢?那個左左,呆頭呆腦的。
“好你娶啊?”聞一笑適合做哥們,但是絕對和他沒戲,他現在十分確定自己是彎彎的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之前還對那個左偏偏有感覺得,顯然他不是天生就是彎的。
“娶你妹!”又是一片面包片砸了過來。
“有本事你娶啊?沒人攔着你,三哥不弄死你!”他就那麼一個妹妹,都已經嫁人了,有本事娶去。
“你大爺的!”
他明明不是那個意思,他和戰黎幾輩子都不可能的。
“我大爺不就是你爸?”戰況這次說完就跑開了,他要去看他閨女去。
小月半就是這一點很好,只要是逗她樂過的人,再哄她,她都會跟,不會那麼的挑人。
除了和他耍脾氣使性子,又哭又鬧的,和別人都不會,真的是難纏的小情人呢!
“滾!”心裡總是想着小野,要不鬥嘴,戰況還真的未必會佔去他的便宜。
靜逸的書房內,霍晏行翻看着一本相冊,非常精美的一本相冊。
看着的時候,嘴角時不時的會隱隱浮動幾下,沒有大笑,但是嘴角的笑意卻是一直都沒有消退的。
牧向野從進來,就一直站在書桌前,等着舅舅……
霍晏行在翻看的是牧向野的相冊,那是他從小到大的所有照片,霍晏行都按年份日期給整理了,照片旁邊都有備註,上面寫着拍這張照片的日期還有地點,以及發生的事情。
那筆跡是霍晏行的,可見這一本相冊他傾注的感情。
翻到中間時,也是相片的末尾,那是牧向野入伍那天,他拍的,一身松枝綠的軍長,穿在他的身上,那麼的俊逸挺拔,那一張笑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的燦爛。
旁白的備註上寫着,“離開家的你,要融入到集體生活中了,舅舅希望你儘快適應!軍營的生活對於男孩子來說,是一輩子最難忘的,所以,希望你好好珍惜!”
蒼勁有力的字體,可以想象的出,那樣寂靜的一個夜晚,坐在書桌前的男人翻看着相冊,月光透過落地窗鋪灑在他的身上,顯得那麼的冷清落寞,那筆尖所寫下的文字又飽含着怎樣的感情,只有他纔會懂,那是責任、那是疼惜、那是寵愛……
這個相冊,牧向野是有印象的,小時候,舅舅抱着他看過的,他記得裡面有幾張他的照片,有他剛出生時的,還有滿月照,還有幾張百天時候的,學走路時的……
“你上小學那會,還說曉曉姐姐可愛,長大了要娶她呢!”
有時候人一想到過去,就感慨頗多,那個時候,小野和顧曉的年紀差不過,顧曉總是護着他,他就說長大了,一定要娶顧曉,這樣就有人照顧他一輩子了,可是,如今……
“舅舅,那個時候我還小,什麼都不懂!”牧向野的俊臉悶紅着,這事兒他是記得的,後來小舅舅還拿這事兒打趣他來着,可那也算是童言無忌。
那個時候,他身邊也就顧曉那個一個小姑娘,說出那樣的話,也不是真的,就是一時玩笑罷了。
“那你現在就什麼都懂了?”霍晏行合上了相冊,倚靠在座椅上,雙手交叉放在書桌上。
“舅舅,我和他在一起四年了……”牧向野低着頭,一起四年,那種從未消退過,反而是愈發的濃烈。
“你也知道四年了,你可知道,舅舅答應讓你們在一起,不是看你們那四年的愛情,而是不想看你今後的餘生都活在孤獨中!”
就如同北北說的,沒有人會一直陪着他們,他也不會,所以小野未來的日子他不能強行的做決定,他的幸福,他的快樂,他真的無權給予定奪,強行的結果便是最後他將會孤老終身,不得幸福。
“舅舅,我知道自己讓你失望了,可是我……必須自私一次,我真的很愛他……或許你不能理解,可是如果沒有他,我真的就打算在軍營孤老終身了!”
舅舅的話真的說到了牧向野的心裡去了,舅舅真的很瞭解他,所以這讓他更加的愧疚。
“你在舅舅的眼裡,永遠都是孩子,你要知道,你們這一條路不會好走,但是舅舅不會再管你們,你們要自己走下去,這是你們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你們要去面對流言蜚語,責難,甚至是謾罵!”
他們的路註定是不好走的,可是他卻不會再插手,遇到問題也是要他們自己解決的,畢竟那是一輩子,也是一種考驗。
“舅舅,我知道的,我不怕,真的,和他在一起,我就什麼都不怕!”
也許這就是愛情,面對所有的一切都是無懼的,只要兩個人在一起。
其實他們是幸運的,家世好,少去了不少麻煩,而且在北城又誰敢對楚炎說三道四。
他們需要面對的苦難無非就是楚家和牧家,還有霍家的人,這些纔是他們最爲難以解決的。
“雖然同意你們在一起,但是你依然要住在軍營,當兵三年,一天都不能少!”
楚家老爺子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楚伯父那裡就是持久戰了,那是更難接受他們現狀的。
“舅舅,昨晚我們兩個已經商量過了,就是這麼決定的,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能在一起,比什麼都強,其實這一年來,他過的並不好,每一日都是難捱的,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蝕骨的思念,就像是跌進了萬丈深淵,渾身都冷的發抖,但是內心卻如同炙火烘烤一般的難受。
“這個你拿着,讓……楚炎給你保管吧!以後再有照片要他來寫吧!”霍晏行將書桌上的相冊,向前推了推,當動作停下的時候,那手指卻有些不捨,緩緩的才擡起。
牧向野那起了那本相冊,當隨手翻開的時候,眼眶瞬間就溼潤了,這……
“今天是小野上初中的日子,早上叫了三次,才把他叫醒,這孩子的起牀氣越來越重了,睡覺的姿勢還真是……”旁邊一張照片是他趴在牀上睡覺得,一條腿還耷拉在牀邊……
“今天帶小野來打靶,他似乎沒什麼興趣,拿槍的姿勢,真的不是當兵的料!”旁邊是一張他打槍的照片,站着的姿勢很隨意,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翻着翻着,很多很多,都是他日常生活中的,可是他卻不知道舅舅是什麼時候照的這些照片,這麼多年了,每一年的都很多……而且每一張都有標註,都是三叔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