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賀蘭雪的動作還是剋制着的,七寶的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脣,深深恐懼泄露出一點點聲音來。每天晚上這個時候都會有巡夜的侍女,如果被發現,如果被發現的話,她跟哥哥兩個人……嗯……七寶的思維零零碎碎,整個人好像無法控制地在賀蘭雪懷抱中破碎,不知道該如何……
最初就是疼痛,讓她無法忍受,想要拼命哭出來的疼痛,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就已經遠遠超出七寶的想象。賀蘭雪剛開始不過是在她身上緩緩搖晃着,很緩慢地一點一點佔有侵入,可是當疼痛漸漸麻痹以後,七寶就不確定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了。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感覺,她不能分辨出自己身體在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忽然砰的一聲,七寶驚慌失措地想要推開身上的男子,她看向門,那裡紋絲不動,是窗子,窗子被風吹開了,發出很大的響聲,可是窗外什麼也沒有,空無一人,黑漆漆的,只有牀前,因爲風的闖入,突然幔帳飛舞,七寶驚懼不已,賀蘭雪卻什麼都不在意,他緊緊摟住她,七寶因爲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而縮成一團,賀蘭雪在她耳邊呢喃:“七寶,哥哥在這裡,別害怕……”語調輕柔,身下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停下來。
那裡沒有人,什麼人也沒有。不過,即便是有人,即便是看到了又怎麼樣,賀蘭雪心裡想着,七寶本來就是屬於他的,很快要嫁給他作他的小妻子,誰也說不了什麼,誰能有資格說什麼,這裡是賀蘭府,這裡屬於他……還有七寶……七寶顫抖的樣子,嬌俏的臉突然變得嫣紅一片,看得賀蘭雪心動不已,難以自持。七寶拼命想要合攏自己的身體,可是卻被他輕鬆地徹底侵入,進入的更深更深。七寶的手被賀蘭雪拿開,他的嘴脣再一次堵住了她,她明明可以咬他,明明可以,可是七寶不敢,到現在都還是不敢,她只能被動地抓住賀蘭雪的肩膀,十指都在顫抖。
他的手突然落在她的臉上,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水。那麼溫柔那麼輕,可是他的動作卻半點沒有停,七寶只覺得自己不像是躺在堅固的大牀上,而是在一條搖搖晃晃的小船上,她整個人都隨着他的律動而失去節奏。哥哥的嘴脣剛剛一挪開,七寶突然再也無法忍受,拖過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下去。咬着他的拇指,彷彿是一隻良善的小動物突然的發狂,她咬得極其用力,可是賀蘭雪身下的動作一點也沒有停,嗚嗚,這樣也沒有用,七寶口中的手指已經被弄得鮮血淋漓,賀蘭雪明明很痛,卻沒有把手抽出來,七寶呆呆望着他,賀蘭雪的拇指被尖銳的小牙齒鬆開了,可是他臉上卻帶着滿足的微笑,抽出還殘留着齒痕的手在她被淚水打得溼漉漉的臉頰上輕柔地安撫着,像是被寵物狠狠咬了一口的主人,還是充滿憐愛和耐心,一點一點地哄着自己的愛寵。七寶很不甘心,可是看到他左手拇指指節處鮮血淋漓的模樣,卻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有抵抗的勇氣。
賀蘭雪發出一聲輕笑,像是渾然感覺不到痛苦。他只是換了另外一種方式來懲罰她而已,七寶很快就後悔自己爲什麼不乾脆咬斷他的手指算了,也好過……唔唔……賀蘭雪還是吻她,連她自己都感覺到口中的鐵鏽味,逐漸被他口中馥郁的桃花酒的香味沖淡,連她彷彿都要喝醉。七寶瑟瑟發抖的模樣,即便在他懷中,也抖抖索索的模樣,賀蘭雪看了,胸口有點發痛。他撥開她被汗水打溼的額發,明明剛纔還那麼冷,現在他卻覺得溫暖到難以置信,他繼續撫摸着她的身體,青春的散發出少女的氣息,比酒更香更濃郁,在此刻無所遁形。皮膚在黑暗中變得透明瑩白,腰不堪一握,纖細得像要在他懷中消失,可是他不會讓她消失,要緊緊護在懷裡,哪怕她不能呼吸。
“這裡顏色好漂亮,七寶,不許閉上眼睛,看着我!”七寶低頭,看到賀蘭雪伸出舌尖親吻她的胸口,玩弄似地反覆含住舔舐,她快要被他的動作弄到發神經,他卻毫不以爲羞恥,在她身上甚至加快了搖晃的動作。時不時的,賀蘭雪會擡起頭,溼潤的彷彿依舊醉意醺醺的黑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在確認她有沒有在看。漸漸的就只剩下兩人急促的呼吸聲,間或是賀蘭雪壓在她身上,喘息着加快動作,七寶甚至能聽見那種……被激烈進出的聲音……來自於身體的……
發現她似乎意識恍惚,賀蘭雪狠狠地一個頂動讓她不得不回過神來,口中發出悽切的聲音,就又被他抓住腰,“唔,嗯……”,七寶只剩下一點點破碎的聲音。直到一切結束,七寶才能呼吸,筋疲力盡,好像是被吸乾了所有的體力,她想要爬起來,卻被他揉成一團抱在懷裡,動也動不了,稍微挪動一下身體,七寶就感到無法形容的羞恥,因爲她稍微動一動腿,就感覺有液體從體內流出來,好難受的感覺,她的身體滾燙,不知道是因爲覺得羞恥還是憤怒,她被緊緊的抱住,有些呼吸不能。還以爲這一切都結束了,她還以爲賀蘭雪已經睡着。可是她一直睜着眼睛,看着牀一側漂亮的雕花,神思飄忽。身體會很痛,可是心裡更難受,頭也很痛,還有疲憊。七寶不能想象,這一夜她經歷過什麼,從來沒有想到賀蘭雪居然會做出這種……行爲來……
半夜的時候,賀蘭雪又一次從後面按住七寶,輕輕進入她,七寶僵硬着,一動不動,連啜泣都沒有。不像第一次那麼慢,這一次進入連停頓都沒有,七寶知道這很容易,因爲她身體裡還殘留着上一次的痕跡,容易的簡直讓她快要失聲痛哭。
“嗯……嗯……”
每當賀蘭雪擺動腰部,七寶口中就輕輕地發出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低吟,像是受傷的小動物的哭泣。
最初還極力忍耐着,隨着他的動作而變得破碎。賀蘭雪知道七寶是第一次被人擁抱,所以並沒有太多次的索取,只是到了半夜,他還是無法忍受到緊緊抱住七寶纖細的腰身,一次又一次地掠奪。
他想永遠把這個人擁抱在懷裡,體會她的聲音,體會她的柔軟和讓他心動不已的馨香的身體。
僅此而已。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但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不得不如此,否則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喜歡的人被別人搶走。後來居上,他喜歡這種感覺,將七寶牢牢鎖在懷裡的美好感覺。
第二天早晨,賀蘭雪醒得很晚,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牀上空無一人。
懷裡是空空的。
他突然感到驚惶,他昨晚就該解釋自己的行爲,可是他這段日子以來飲酒過度,夜不能寐,突然得償心願的時刻,一下子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忽略了。他竟然忘記照顧到七寶的心情。
他匆忙地穿上衣服,到處在賀蘭府裡尋找七寶。最後在浴房門口,看見緊張不已的侍女。
他的心突然鬆了下來。
“公子,小姐她……”侍女一臉驚慌的表情,她也不明白七寶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一大早起來什麼都不做,就是燒水沐浴,然後進了浴房,一直都沒有出來過。
“你下去吧。”賀蘭雪皺着眉頭揮揮手,侍女如釋重負地退了下去。
賀蘭雪推開浴房的門,滿屋子都是瀰漫的水汽,連門邊都是水漬。他關好門,走進簾內,看見驚慌失措的七寶,她披散着長長的黑髮,整個人在寬大的水盆裡蜷縮起來,賀蘭雪緊走幾步,一下子抓住她的肩膀:“你在做什麼!”她的嘴脣被她自己搓洗得完全發白,身上賀蘭雪留下的點點紅色的印記,甚至被她洗出了血點,她一定是反覆在擦洗着身上的痕跡,拼命的揉搓着,不然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賀蘭雪一下子跪坐在水盆邊上,緊緊抱住七寶顫抖的肩膀:“是哥哥的錯,七寶,不要害怕——都是哥哥的錯。”他的額發也被水汽打溼,水珠不停地滴落,身上的月白色衫子也打溼了,因爲七寶不停地顫抖着,急切的想要脫離他的懷抱。
她的表情很迷惘,彷彿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這種陌生的目光讓痛楚瞬間穿透賀蘭雪的心臟,讓他在此刻無法呼吸。他依然緊緊抱住她,嘴脣不斷落在她的額頭上,不顧她的退縮,親吻她的眼睛,睫毛,反覆摩梭着,帶來一陣讓人心顫的悸動,七寶的身體漸漸安靜下來,表情變得困惑,有些不安,卻再沒有激烈的反抗。哥哥的眼睛裡好像也有暖暖的熱氣和微微的溼氣,七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既怕他會傷害到自己,又不敢離開他的懷抱。
因爲會很冷,空氣中的水汽彷彿都是冰涼的,侵吞着她的肌膚。
賀蘭雪把七寶用寬大的純白布巾包裹起來,抱在懷裡,一直抱回房間。一路上侍女隨從都低着頭,眼神不敢有片刻落在他們身上。只有七寶,才以爲賀蘭雪是無害的,是高潔的。而賀蘭家的下僕,早早就認識到主人嚴苛的手段,很多事情,並不是他們可以過問的。
賀蘭雪坐在七寶身邊,用厚厚的被子把她包裹起來,“好好睡覺……聽話……哥哥不會再傷害你了……”
七寶像是在做着噩夢,醒了以後,賀蘭雪還是她溫柔的哥哥,沒有改變,她以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