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樹林裡的尋找早已讓他面容不堪了。
他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呼...呼...”司南梟氣喘吁吁的俯着身子,兩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恢復着體力。
一天的尋找,讓他心中的希望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但是他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放棄。
“沙沙...”突然遠處一陣滾落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急忙跑了過去,繞過那顆大樹一看。
“桑桑!”
司南梟看着臉色蒼白嘴脣乾枯無比的時桑榆,心中一陣心疼。
他現在自己都快虛脫了,渾身汗水交加。
時桑榆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但是她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
秦淮南嗎?似乎也只有他最有可能來找自己了。
心中深藏的那個男人,還有可能會來這種地方找自己麼?
一天一夜,她想了很多很多,也明白了很多很多。
“秦...秦淮南,要不...要不我們結婚吧。”她使出渾身的力氣,斷斷續續的吐出一句話。
讓原本抱着她努力朝外面趕去的司南梟頓時停住了腳步。
他低下頭怔怔的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心中頓時一陣怒火。
自己兩天沒睡覺,發瘋似的尋找着她,來到這種荒山野嶺,花了一天時間,拼了命的尋找,換來的卻是她的這句話。
原本臉色難看的司南梟頓時自嘲的笑了笑。
他很想現在一把直接將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扔在這裡,不管她的死活。
再次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時桑榆,他緊緊地咬了咬牙根,抱着她大步朝樹林外走去。
“太子爺!”走到一半便看到他的一羣手下。
司南梟臉色平平淡淡,面無表情。
誰也不知道此時的司南梟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也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只是徑直的朝着外面走去。
衆人見此情景,急忙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總算是從那樹林中出來了!
司南梟回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茂密的樹林,抱着時桑榆坐上了車。
“太子爺,去哪?”司機小心翼翼的問道。
“醫院!”不帶一絲血色的語氣讓人不知道太子爺到底在想什麼。
總算將時桑榆帶到了醫院,但是司南梟的心中卻沒有感到一絲的慶幸。
相反,他一直在回想着自己這兩天做的事,自己這麼做到底值不值?
他心中一陣冷諷——“秦淮南,要不我們結婚吧?”
這句話從樹林裡到現在一直不停的迴盪在他的腦中。
想了很久,他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中掏出了電話。
“XX醫院。你要是想見到她就快點過來。”扔下一句話,也不管秦淮南的反應,司南梟直接掛了電話,呆呆的站在病房的窗戶邊,呆呆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滴...”寂靜的病房內,點滴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時桑榆靜靜地躺在病牀上,經過一番搶救,她現在暫時安全了,只是太虛弱了,導致了她現在還處於昏迷當中。
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了,秦淮南站在門口愣了一下,走了進來。
見到秦淮南的到來,司南梟冷冷的看了一眼,一聲不吭的在秦淮南好奇目光的注視下,離開了醫院。
幾日的營養補給,讓時桑榆慘白的面孔稍稍恢復到最初的粉紅。
望着她這般憔悴的模樣,秦淮南的心裡很是心疼。
“唔...”似是要醒來了,那一雙捲翹的睫毛微微顫抖,接着在幾秒鐘後,貓瞳帶着迷茫之色朝着身旁望去。
果然是他?
見坐在病牀旁的是秦淮南,她的心情莫名有些失落。
算了,她本就不該奢望那個男人會來救自己。
乾巴巴的紅脣微微一張,一股熱氣嘆了出來,見她神色有些憂愁,秦淮南心知她在想什麼,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出聲道,“他不會來的,你養好身體就行了。”
聽到他的話,時桑榆先是一怔,接着點點頭,表示明白。
隨後,她在秦淮南的幫助下,艱難坐起身,搖了搖有些迷糊的腦袋問道,“我都睡了多久了!還有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前面一句,是有些疑惑,後面一句則是無意出聲。
本來還面色平靜的秦淮南,在聽到她後半句話後,表情隨即一變,好像有些尷尬。
“就是在小樹林裡找到的。”因爲不是親自將她救出來的,秦淮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虛,甚至連目光都不敢與之對視。
其實,他也花費了許多的精力和時間去找是桑榆,奈何那個男人就是比自己快一步。
“好吧。”聽完他的回答,時桑榆淺淺一笑,思緒有些飛遠。
反正如今的情況她也早就猜到過,只是心裡莫名的多了絲苦意而已。
快速扭過頭,她故作無礙的將視線投向窗外,不知不覺,外面的世界已經是一片豔陽天。
計算着回來的日子,也已經有將近3個月了。
“你先好好養身體,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繼續規劃訂婚的事情。”
正當她出神的回憶着被綁架的生活,秦淮南突然擔憂的關心了一句,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迷茫的回頭望去,她愣了半天,似乎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猶記得當時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說了什麼。
不過如今看來,秦淮南好像跟沒有記住。罷了,反正她也忘了自己當時說了什麼,那就讓那句話隨時間過去吧。
點了點頭,她應下秦淮南的話,然後再次閉眸,思緒飛至遠方。
見她這般,秦淮南也不好意思再打擾,嘆了口氣,心下不禁期盼着訂婚時日的快點到來。
只有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他就不怕司南梟會再次打擾他的生活。
正當所有人的心思都着重於時桑榆的身上時,無人問津的顏又影已然承受不住接連兩天的侮辱。
她雙目呆滯,臉上毫無生氣。
周圍的黑暗就像是她的內心世界,沒有絲毫光亮。
“大哥,這女人該不會是死了吧?”見碰了她半天她都沒點反應,屋內的一個男人忍不住嘀咕道。
這才玩了兩天,這女人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