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蘭將喬席兒拉進廚房後就開始教訓她,“你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會看眼色啊。就你這個樣子以後嫁到顧家還怎麼了得?”
“哎呀媽。我這不是來幫你做飯了嗎?”
“哎……媽叫你進來不是讓你幫我做飯,而是有話跟你說。你看看你……”杜月蘭有些恨鐵不成鋼,“席兒,你已經二十四五的人了,怎麼還能傻乎乎的呢,你這個樣子就算被人賣了估計還要幫着人家數錢呢!”
喬席兒撇了撇嘴。“我哪裡傻了,再說了有顧顧在。誰敢賣我啊!”
“你……”
杜月蘭知道喬席兒很愛顧擎天,這個本身沒什麼問題。可她就是擔心喬席兒愛的太深從而迷失了自己。
想了想,杜月蘭語氣深長道:“席兒,媽知道你很愛擎天,擎天也很愛你。可你嫁給擎天就意味着你從今以後就是顧家的兒媳婦兒,無論如何,你都要爲自己考慮。”
“媽。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看到喬思語的例子了吧?她當初嫁給靳子塵的時候,靳子塵不是也很愛她嗎?可是到了靳家。喬思語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而靳子塵又做了什麼?席兒,我不是懷疑擎天對你的愛,只是教你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顧擎天是第二個靳子塵怎麼辦?”
“不會的!”喬席兒下意識地皺着眉反駁了杜月蘭的話。“顧顧纔不是靳子塵呢,他不會出軌!”
“媽是說萬一……”
“哼,不會有萬一!”
“你這孩子……真是要氣死媽了,好……我們就不說顧擎天會不會出軌的問題,那顧家人呢?你敢保證他們不會給你臉色看嗎?你就敢保證他們待你這個兒媳婦兒猶如家人一般嗎?你別忘了顧清明當初還不同意你和顧擎天在一起呢……”
“顧爸爸現在對我很好,姐姐也很愛我,我和擎天結婚,我們都是一家人了。”
“如果是這樣那自然是最好啊,但我們總該要往最壞的方向做打算不是嗎?萬一哪一天你和擎天過不下去了,你還有個後路不是嗎?”
喬席兒輕哼了一聲,“媽,我和擎天結婚明明是一件好事,你能不能往好的方面想,爲什麼總要胡思亂想一些壞事?那些壞事肯定都不會發生的。”
“你……好好好,你現在長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但是你給我記住,人總要爲自己而活,跟擎天結婚後,該你自己掌握的就該自己拿到手,比如財政大權,比如家庭地位……女人只要自己手裡有錢,心裡纔會踏實……”
喬席兒出聲打斷了杜月蘭,“媽,那你現在管着家裡的錢還把爸吃的死死的,是害怕爸有一天會給你戴綠帽子嗎?”
杜月蘭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顯然被喬席兒氣的不輕。
“你這孩子,媽在跟你說很重要的事情呢,你怎麼扯到我頭上來了?”
“嘿嘿……媽,你就放心好了,我嫁給擎天是要跟他共同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不是去家斗的……”
見杜月蘭還想說什麼,喬席兒又笑了,“快點做飯吧,外面一大幫子人還等着吃飯呢!”說完,喬席兒就去洗菜了。
杜月蘭嘆着氣搖了搖頭,內心希望她這個女兒傻人有傻福吧!
……
客廳裡,喬思語跟喬勝凱去了書房後,段瀟南找上了顧擎天,想叮囑他好好照顧喬席兒。
而厲默川在陽臺上看到齊妮婭在給花澆水時,眼底景光一閃,緩緩地朝她走了過去。
兩人相見,齊妮婭的身子微微僵了僵,眼前的男人氣場太大,她莫名的有些緊張。
“厲總,恭喜你和你夫人能夠破鏡重圓。”
厲默川輕笑了一聲,“這不是還要感謝齊小姐嗎?”
齊妮婭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下意識地看了段瀟南一眼,見他並沒有看向這邊時,齊妮婭這才鬆了一口氣,硬生生扯出了一抹笑容,“我不明白厲總在說什麼!”
厲默川笑了笑,湊到她耳邊淡淡道:“齊小姐爲了得到段瀟南還真是下了血本啊,你說如果段瀟南知道你跟喬思語說了你已經懷了他孩子的事兒,段瀟南會怎麼對你?”
“你……你到底想怎樣?”
齊妮婭沒想到厲默川會知道這件事,是喬思語告訴他的嗎?該死……萬一被瀟南知道她找過喬思語,還破壞過她們之間的感情,那瀟南別說要她了,肯定會恨不得殺了她!
“我知道齊小姐手中有你父親生前記錄的行受賄筆記,我只要那個……”
這人……他怎麼會知道筆記的事情?
“我父親沒有什麼筆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真的不知道?”
看到厲默川眼底濃濃的威脅和警告,齊妮婭突然就怕了,“你到底是誰?你要那個幹什麼?我爸爸都已經死了……”
“難道齊小姐就不想知道是誰告發了你父親嗎?”
齊妮婭一怔,手中的水壺差點掉在地上,還好厲默川眼疾手快接住了。
“齊小姐,你可要淡定一點,萬一被客廳裡的人發現了,可就不太好了。”
齊妮婭緊緊地抓住了厲默川的胳膊,可看到厲默川眼底的寒光時,心頭一凜,趕緊鬆開了手,但一張小臉上卻無比急切,“你真的知道告發我父親的人是誰嗎?”
“只要你把那本筆記交給我,我會幫你查出告發你父親的人是誰!”
齊妮婭腳步虛浮,往後退了幾步,“不……”
“齊小姐是不相信我還是不想爲你父親報仇?”
“我……”
“據我調查,齊小姐的母親至今都沒再結婚,而是一個人將你撫養長大。你父親在的時候,你們家的生活還算富裕,你也是你父母的掌上明珠,可是自從你父親的事情東窗事發後,你們家就一落千丈,親戚朋友當你們是牛鬼蛇神不願意理你們,這個人世間只有你們母女相依爲命……你父親固然有錯,但罪不至死,他自殺是心理壓力過大,但罪魁禍首卻是告發他的人……”
齊妮婭的雙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那些不好的記憶一下子奮勇而至,父親死後,別說親戚朋友了,就是學校的同學和老師都會看不起她。
後來母親帶着她搬了一次家。可人言可畏,他們到哪兒都會被那些惡毒的言論抨擊着。
這些年來她和母親受了很多苦,她怎麼可能不恨那個告發他父親的人。可是她找了這麼多年,也沒找到那個告發她父親的人!
後來母親不允許她再提這件事,而她也有了段瀟南,便想安定下來,所以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如今再一次被厲默川提起來,被她擠壓已久的恨意也就這麼冒了出來。
“你……真的能幫我!”
“當然!齊小姐,你現在只能相信我!”
就在這個時候,厲默川看到喬思語從樓上下來了,便淡淡道:“這件事齊小姐可以考慮一下再答覆我,不過你要明白,就算沒有你父親的筆記,我還是能做到我想做的事情,但是你不同,沒有我的幫助,你永遠都別想查到告發你父親的人是誰!”
說完,厲默川就轉身離開,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我想齊小姐應該還沒看你父親留下那本筆記內容吧?如果可以,我不建議你看……”
厲默川走出了陽臺,齊妮婭卻失魂落魄……
……
喬思語下樓沒看到厲默川,就下意識地搜尋着他的身影,無意間對上段瀟南是深不見底的眸子,她趕緊移開了視線。
她跟段瀟南過去的那一段,還真是夠荒唐的。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厲默川從陽臺走了出來,而她也看到了臉色有些難看的齊妮婭。
幾步走過去,喬思語緊緊地握住了厲默川的手,“你怎麼會和齊妮婭在一起?你們說什麼了?”
“吃醋了?”
“哼……纔沒有,只是沒想到你們竟然有共同話題。”
厲默川輕笑着擡起喬思語的下巴就在她脣上旁若無人的吻了吻,“你哥和段瀟南在聊天,我看她一個人就過去說了兩句話而已。”
“嘁……我又沒誤會,你解釋什麼啊,話說,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其他人了?”
“近朱者赤嘛,跟老婆在一起久了,我就會變得格外善良。”
“……你就嘴貧吧你!”
段瀟南冷冷地看着不遠處卿卿我我膩膩歪歪的兩人,緊緊地捏着拳頭,眼底一片冰冷。
一旁的顧擎天看到這一幕,微微皺了皺眉。可看到厲默川給了段瀟南一個挑釁的眼神時,頓時有些無語,這傢伙……真是有夠幼稚!
吃飯的時候,喬勝凱和杜月蘭無比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其他人都比較沉悶,還是喬席兒一直在熱絡氣氛,齊妮婭好像有心事,吃飯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反正一頓飯吃的不好不壞,喬思語倒是吃了不少,因爲厲默川一直在給她夾菜,只要有厲默川在,她就無比心安。
吃過飯時,天已經黑了,喬勝凱喝高興了,非要讓兒子女兒們住在家裡。
喬席兒沒問題,就只剩下段瀟南和喬思語了,因爲兩人很少在家裡住。
“瀟南,你好不容易帶妮婭回家一趟,今晚一定要住在家裡……再說了,你們兄妹都已經這麼久沒聚在一起了,好好玩一玩吧!”
段瀟南深深地看了喬思語一眼,最終點頭答應了,“妮婭,今晚我們就住在家裡吧!”
齊妮婭自然欣喜不已,這還是段瀟南第一次邀請她住在喬家,“好,我跟着你,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瞧着小兩口膩歪的……真希望妮婭早點嫁過來啊!”杜月蘭都快合不攏嘴了。
而喬勝凱則看向了喬思語,“小語,你和默川也住在這裡吧,兩個人一間房,剛剛好……”
喬思語下意識地看向了厲默川,其實她不怎麼想住在喬家,只是她不好拒絕,只想讓厲默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