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翠柳和藍玉身後走出來的楊洛歸冷笑地看着黑衣人,“我怎麼不能活過來?我根本就沒有喝那些茶。”
黑衣人大喊,“那菜呢?”
在牀頭坐着的般若顏無趣的摸摸半邊面具,“哼,有我在,使那些茶水失效再簡單不過。難道你忘了今天白天我們還在一起討論的藥草了?而且剛巧,我的身上帶着幾株這種藥草。趙伯,那可是你們家鄉土生土長的藥草,你竟然不知道它的功效?!啊,對了,”般若顏掀開被子走到黑衣人的面前,露出調皮的笑容,“趙伯,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兒,”她伸出手指了指擋住月光的木板,“那個板子可是我提出來的並且親手放上去的哦。”
許照泉見她鬧夠了,往前邁一步,猛地扯掉了黑衣人蒙面的黑巾,露出車伕趙伯蒼老的面孔。
楊洛歸寒着臉坐在椅子上看着癱倒在地上的車伕,“竟然是你!!我現在才明白爲什麼那些人能緊緊的跟隨着我們回都城的道路下毒,原來是你。”
趙伯仍是一臉的不服氣,“哼”了一聲,“今天栽到你們手裡,算我倒黴,要殺要剮隨便你。”
看着他說完這句話後楊洛歸還有翠柳和藍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趙伯露出了幾分解氣的表情。可是他還沒得意多久,就被般若顏出口的話驚了回去。
“你不是趙伯。”般若顏歪着頭慢慢地開口。
趙伯的臉色變得超級難看,“你憑什麼說我不是我?”
般若顏歪着頭看着他,象似在琢磨他爲什麼這麼生氣,而後才指了指說,“你的這裡。”許照泉將般若顏拉到一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再讓他說話。般若顏乖乖的躲到他的身後,悄悄的吐了吐舌頭,她知道,自己取代藍玉躺在牀上惹惱了許照泉,等收拾了這個黑衣人,估計就該輪到她了。
順着她的手指看去,趙伯的臉色變得頹敗,如同喪氣一般不再開口。擁有一張蒼老面容的人不可能握劍的手竟然擁有那麼有彈性的皮膚。
接着般若顏調侃的聲音從許照泉背後傳來,“記住了吧?下次可
不要再做這麼低級的易容了。不過,你有可能沒有下次了。”
翠柳和藍玉也順着她的手指看去,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易容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藍玉往前邁了一步在趙伯的側臉出細細的尋找。趙伯不住的晃動着臉,就是不讓她看。
藍玉一個不耐煩,隨後點了一個穴位定住他的動作,拿過燭燈湊近了趙伯的臉,細細的找了起來。
不一會兒,藍玉伸出手小指一勾而後與食指並用,使勁一扯,“啊——”“趙伯”挨不住易容面具剝離皮膚的疼痛,大聲喊了出來。
然後一張年輕的臉露了出來。
“你是誰?”楊洛歸終於開口問道,“我和你有何冤仇?竟要屢次三番置我於死地。”
說到這裡,黑衣人的表情變得猙獰,似要將楊洛歸吞入腹中,“有何冤仇?哼,爲富不仁的楊家,人人得而誅之。只要是楊家人,就該死!!!”
聽了他的話,楊洛歸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人怎麼像是與楊家有什麼深仇大恨?
“你胡說,楊家光每年發的賑災糧食就夠養活一洲的人了!逢年過節做善事,這是楊家的祖訓!楊家人怎麼該死了?”
藍玉首先忍不住邁到他的身前大聲呵斥起來。
“善事?”年輕人的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楊家的善名根本就是假的!!楊家是造成人們流離失所的真兇。天下的人們瞎了眼,纔會認爲楊家是善人!!楊家根本就是欺世盜名!!騙了全天下的人!!!”年輕人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然控制不住身體顫抖起來。
“楊家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竟然引得你有這麼大的怨憤?!”楊洛歸皺起了眉,“先不說這個,我問你,我原本的車伕你把他怎麼樣了?”。
稍微有些驚訝的頓了頓,年輕人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哼,你們放心,我不是你們楊家的人,不會隨便草菅人命。那個車伕很好,只不過還在昏睡。”
楊洛歸點點頭,臉上變得更加嚴肅,“那麼你能告訴我楊家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事
麼?”
年輕人的表情變得更加憤恨,甚至帶着些——悲傷,“說了管什麼用?你們楊家人自然會幫自己人,就算說了也是沒用的。”
翠柳聽了一會兒大略猜出了是什麼樣的事情,看了一眼楊洛歸,主動開口道,“我家公子不是那樣的人。楊家的家訓擺在那裡,也不會允許人們隨便踐踏,即使是楊家的親族也是一樣。”
許照泉輕咳了一聲,“楊公子,沒事兒的話我和炎兒就先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如果再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講好了。”說着就拉着很感興趣的往前湊的般若顏往外走。般若顏因爲自己剛剛做了不聽話的事情,心裡發虛,也就乖乖的讓他拖着出了房間。
許照泉直接將般若顏拖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插上門,沉着臉轉過頭,“說,你怎麼這麼不聽話?竟然和藍玉換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個人真的一劍刺下去,你就真的一命嗚呼了!!那你還談什麼闖蕩江湖?!!如果你再有下次擅自行動,我就直接把你送回谷內,讓你一輩子都出不了谷!!”
“啊?不要!!”般若顏趕緊維護自己的權益,伸出手發誓,“我保證,下次我一定聽話,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而且,照哥哥,你不是看見了麼?我現在好好的,什麼危險也沒出,對不對?”
“哼,你沒事兒是因爲下手的不是真正的以殺人謀生的殺手,如果是那些人,你的小命早就沒了!!你還有空站在這裡賭咒發誓?早就去和閻王爺喝茶去了!!”許照泉毫不留情的潑了她一頭涼水。
般若顏一呆,口中喃喃自語,“這麼狠毒?”
“這叫狠毒?”許照泉再次冷哼一聲嘲諷她沒見識,“真正的殺手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亡反而成了他們手底下最仁慈的手段。”看着般若顏被嚇得慘白的臉,許照泉有些不忍心,但是她的性子從小就活跳脫甚至有些不知深淺,在谷裡還沒事兒,在江湖上卻是危機重重,只有她自己謹慎起來,才能對她的安全起作用。要不然就憑她那莽莽撞撞的性子,總有一天會上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