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溜溜的魚落到懷裡,師巧巧差點沒有拿穩,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可不是傻子,哪有人平白的丟給別人那麼大一條魚?
看着懷裡的魚,這魚示什麼種類她看不出來,目測,大約五六斤重的魚,一看就不好捉。難爲這個男人這麼大方。
“什麼意思都沒有吧!”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師巧巧懷裡的魚,還有些溼潤的魚不一會兒就把她的衣服打溼了。夏天的溫度本來就高,而師巧巧穿得也不厚,微薄的衣衫胸前溼了一大塊!這麼一來,衣服就緊緊地把她那渾圓給暴露了。柔美的形狀,頂端那抹嫣紅那麼*,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強迫自己已開視線,“你趕快回去吧,天已經黑了!”說完,拎着稻草搓出來的繩子,上面掛着五六條大約三四斤重的魚,轉身就進入了黑暗。
“哎~站住!”師巧巧拿不住那條魚,只好任由它在懷裡,“那個,這魚就這麼給我了,不太好意思,要不,我拿東西給你換?”
男人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精光,眼神銳利的看向師巧巧,師巧巧不禁向後退了一步,嚥了一口唾沫,“你準備拿什麼來換?”
師巧巧很清楚,自己現在可不是什麼富豪,拿錢丟給去這事肯定是做不出來。所有,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個,要不我拿頭花跟你換?”
男人不說話了,一雙黑眸越發深邃了,死死地盯着師巧巧,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生硬而又尷尬,“那個,雖然你現在用不着,將來肯定能用得着!”
男人還是不說話,師巧巧覺得自己就是欠抽,她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叫你嘴賤,叫你嘴賤,人家都要走了,你非要叫住人家做什麼?
“咳咳……”乾咳了幾聲,師巧巧低垂下頭,“是這樣的,你想啊,你現在用不上,不過很快你就能用上了。娶了媳婦兒,等媳婦兒將來生了女兒,不就能用上了嗎?要是這個你還是看不上,那個,那個,錢可不可以?”說到後面,師巧巧真是那個肉疼啊,到目前爲止,她才賺了幾百文錢,可今天去許木匠那裡,已經花掉了一大半,還剩幾文錢,那是她準備用來明天去鎮上賣東西的時候坐車用的。可要白用人家的東西,她又沒有那個習慣欠人人情。
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越是看着跟前的人兒,那顆心就越是跳動的厲害,看她抿緊嘴脣,看她一臉肉疼,看她矛盾而又堅定的說要給他錢,要還這個人情,看她……湛雲志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人兒的小腦袋總是裝了那麼多東西。
湛雲志還是不說話,師巧巧怒了,揚起笑臉,惡狠狠地說道:“喂,你到底什麼意思了?我,我可是從來不欠人人情的,快點說,要錢還是要頭花,要是不說的話,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師巧巧自以爲自己話語和動作都比較粗魯,殊不知這一切在湛雲志看來,卻是那麼可愛!昏暗的燈光下,小人兒那氣鼓鼓的腮幫子,還有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都已經深深地映入了心底。
娶了媳婦兒?生了女兒?湛雲志想,應該用不上吧,媳婦兒本來就會做,而且做的很好,將來女兒的頭花,有了媳婦兒,這頭花還有什麼用呢?到時候做新的豈不是更好?垂下眼眸,湛雲志輕輕問道:“你確定要還我?”
師巧巧堅定的揚起小臉,“當然!”
“好吧,我原本看在大家是鄉鄰的份上,這算是一點心意,沒想到你居然非要還我?哎,算了算了,要還就還吧。這樣吧,我呢,孤家寡人一個,頭花拿來沒用,至於你說的將來娶媳婦兒,生閨女,這些都還早着呢,八字都還沒一撇,說這些未免太早了。那就這樣吧,這條魚呢,算我出的,你把它做成菜,等下我嚐嚐就好了。這樣就兩清了,怎麼樣?”
師巧巧壓根沒去注意看湛雲志的表情,再說黑暗中,他的臉本就黑,怎麼看得清楚?所以,她稍稍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在她沒用看到的黑暗中,那雙如墨般漆黑有神的眼眸裡,迅速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快得讓人抓不住。
“好吧,盛情難卻,我回去換件衣服就來!”
“天黑了,不如……”
師巧巧惡狠狠地跺跺腳,恨恨的咬咬嘴脣,這個討厭的男人,居然,居然丟下那句話就走了。看了看已經完全黑了的天,她不禁想起一句話來:月黑風高,孤男寡女……這節奏怎麼看都不對勁啊!
師巧巧本身大大咧咧慣了,一直信奉的就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可自打她來了這裡,就不得不越發小心,想到上次她只不過是自己做了一些頭花而已,被人看到了,居然問她是哪個姘頭送她的,還因此惹出了一場風波,害得她後來不得不逼得自己多注意一下這些情況。畢竟這裡比不得前世那個開放的年代,這大晚上的,萬一被人看到了,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湛雲志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回家的,剛到家,他大嫂才懶洋洋伸了一個懶腰,緩緩拉開凳子,略微帶着埋怨的口吻說道:“老二,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湛雲志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就朝屋裡走去!
祝氏恨恨的盯着湛雲志的背影,哼哼兩聲,“什麼玩意兒,老孃叫你那是看得起你,真是給臉不要臉!”末了,歇了一會兒了大聲朝屋裡喊道:“搞什麼啊,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不開飯?老二,你一天什麼都不做,還不快去做飯?”
湛雲志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然後面無表情的朝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