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氏突然出現在馮氏面前,馮氏沒注意,這才被戴氏得手了!沒等馮氏和盧金銀反應過來,戴氏舉起手上的頭花對大家說道:“大傢伙看到沒有,這些玩意兒其實啊,纔不是什麼男人送的呢,是我借給珍丫頭買來的邊角自己做的!真是好不要臉的賤皮子,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鑽到別人家裡去偷東西,還誣陷人家*野男人?”
“你胡說什麼?什麼別人家,那是我家,那是我家!”盧金銀氣得指着戴氏的鼻子就反駁,“你借給她的?她會做?”
戴氏氣得鼻子冒煙,按理說村裡的人吵架,一般大家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各人自掃門前雪,但考慮到師巧巧借了她的錢,十個銅板,說錢多吧?也不是很多,如說不多吧,想到這是個銅板要不回來,她有心疼不已!這纔沒忍住上前爲師巧巧討回公道。
面對戴氏的這番輕易,且不管她是抱着怎樣的心態來幫她說話的,師巧巧都感恩她的這份情!輕輕扯了扯戴氏的衣袖,聲音不大不小,恰恰好讓大傢伙都聽得到:“嬸嬸,你不用跟她囉嗦!俗話說捉賊拿髒,捉殲捉雙,既然她說我勾搭男人,只要她把人指出來,我們當面對質一番,就知道事情真假。倒是她,從我屋裡搶了東西,現在還說我的屋子是他們家的。我很想去問問里正叔叔,怎麼才說好沒幾天又變卦了?還是說大傢伙覺得我孤身一個女兒家很好欺負不是?”師巧巧這話說的那是聲情並茂,眼神無比無辜,隱隱含着淚光,看的周遭的人都忍不住心生同情!
戴氏聞言,也忍不住真的心疼了!師巧巧的經歷讓她想起了自己,都是出嫁的姑娘,只不過自己的命比她稍好一些,孤身一人嫁到陌生的地方,沒過上什麼好日子,轉眼間就死了丈夫,如今還被婆婆小姑子小叔子欺負,怎麼不讓人氣憤?
“丫頭啊,不要傷心,這事咱們不怕他們!大不了我們等下就去找里正,我不相信有人敢不把里正的話放在心上!”戴氏話裡話外透着威脅。
里正是他們安平莊的天,誰敢質疑里正的話,那就是找虐!
盧金銀見情況不對,撅着嘴巴看了一眼馮氏,馮氏見女兒那心虛的模樣哪能不明白那是怎麼回事?當下心裡有點慌,但轉念一想,戴氏那婆娘說着玩意兒是師巧巧做的,那誰又能證明?
挺了挺胸,馮氏惡狠狠的看着師巧巧,指着那幾朵頭花質問道:“哼,你們說的就是真的?告訴里正?你以爲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里正沒事天天坐在家裡等你去找他?”頓了頓,不屑的看了一眼師巧巧,“你說這些東西是你做的,那你怎麼證明?要是不知道我看着東西就是別人送你的,老老實實的交代吧,到底是哪個男人送你的?”
師巧巧從戴氏手上拿過一多頭花,當着衆人的面,三兩下就拆開了,然後又迅速編成了另一朵,看的人們目瞪口呆。
馮氏見大勢已去,早在大家盯着師巧巧手中的頭花變換時,已經拉着盧金銀悄悄退出去了!
打發走了這一衆人,師巧巧親熱的挽着戴氏的胳膊,撒嬌道:“嬸嬸,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反正,反正就是謝謝嬸嬸!”
戴氏搖搖頭,笑容十分慈愛,“你這丫頭,客氣什麼?我自己命不好,沒有女兒,看到你啊,心裡就忍不住喜歡!”
師巧巧笑呵呵的,歪着頭說道:“那敢情好,嬸嬸,找個時間我做飯給你們吃。還有康叔康嬸他們,要不是你們,我,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師巧巧把戴氏哄得笑米米的,滿意的回去了!當然,回去的時候給她送了幾朵適合她的頭花。後來師巧巧又帶上幾朵頭花,給容氏和里正家的兩個丫頭一人送了一朵!
這件事之後沒兩天,安平莊就傳出師巧巧那雙巧手,說是巧奪天工也不爲過!里正家兩個閨女更是,每天沒事就戴着那朵頭花出去,害得村裡不少女孩子紛紛來找師巧巧要。
師巧巧沒辦法,只好便宜點賣給他們!大家也都知道師巧巧的情況,一個銅板而已,也沒跟師巧巧囉嗦。
於是,還沒到下個趕集日,師巧巧做的頭花已經賣得差不多了!還了戴氏的是個銅板,師巧巧手上還有將近二十個銅板,她沒想到只是村子裡就能賺這麼多錢,二十個銅板,其實也沒有多少,還不夠十斤米,但架不住師巧巧興奮。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桶金,興奮之餘,師巧巧幹脆用棕樹的葉子編了一些果籃和魔方,還記得這兩樣是小時候爺爺教給她的,很簡單。但這個時間放不長,幾天之後就不行了!因爲編織的籃子和魔方需要用棕樹最裡面的嫩葉子編織才行!
又到了趕集的日子,師巧巧把剩下的上百朵頭花裝到袋子裡,帶上布偶和果籃等東西,早早的就和戴氏他們一起趕早走路去鎮上。
天還很早,可天邊已經升起了幾抹淡淡的雲彩,不出彩,但在這灰濛濛的天空裡,卻十分耀眼!
大家一邊趕路一邊聊天,戴氏十分好奇,問師巧巧,“師丫頭,你這手藝跟着誰學的啊?哎呀,我瞧着還挺賺錢的呢!”
容氏也覺得好奇極了,那天師巧巧給她送去的頭花她也看了,比起鎮上那些小販賣的,師巧巧的頭花樣式新穎,最重要的是,便宜!這手藝,真是沒的說,因爲她聽說沒幾天,村裡不少女孩都跑到師巧巧哪兒去買了!
師巧巧砸吧砸吧嘴,說道:“也沒有跟着誰學,我小時候我看着我娘做,就學了一些。其實要說弄這些,我娘更厲害,我娘會做的東西可多了,我還記得我小時候的衣服是我們村裡最好看的!可惜我娘死得早,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