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氏是個行動派,說幹就幹,吃過飯就去找赫大夫去了!這幾次他們的運氣都還不錯,因爲赫香草親事的問題,所以,赫大夫這幾天都在家裡的!
閒着沒事,赫大夫就和赫香草一起提着藥箱一起去了師巧巧家!
“雙胎!”
給師巧巧把了脈,又看了看她的懷像,很確定的告訴師巧巧,“這一胎,裡面應該是兩個孩子!”
師巧巧長大了嘴巴,兩個孩子?雙胞胎嗎?難怪,她才六個月的肚子,就跟人家*個月的差不多!她低着頭的話,已經看不到腳了!
戴氏和蓮花嫂子都禁不住一臉的驚喜!他們像是在看寶貝一樣的盯着師巧巧的肚子看,那樣子,彷彿馬上就要從她身上看出來兩個寶貝一樣!
赫香草也睜大了眼睛,雙胎呢,他們村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懷了雙胎!她蹲下身來,一雙好看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師巧巧的肚子,十分好奇,她想伸手去摸一下,可又怕師巧巧會拒絕,急忙縮回手去!
戴氏高興啊,也蹲下來,拉着赫香草的手就往師巧巧的肚子上覆上去,正巧這時孩子踢了他們一下,赫香草更加好奇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他(她)動了,動了……”
赫大夫看着女兒難得一見的孩子氣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說道:“孩子動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孩子現在很健康,自然會動的!”然後又對師巧巧說道:“你現在需要好好注意一下吃的方面,不要吃太多了,孩子太大,對你而言,不是好事!從現在開始,不要因爲自己的肚子大,懶得動,你就不動,一定要堅持多動動……”
師巧巧壓根不知道赫大夫再說什麼,倒是一旁的蓮花嫂子,不時的點個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嬸嬸,還在動,還在動……他(她)踢我了,嬸嬸,你看到沒有……”
赫香草真的很激動,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到寶寶,真的好開心啊!這個樣子的赫香草,赫大夫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從她開始說親事起,就像是在鬧脾氣一般,習慣沉默,這麼孩子氣的一面,他已經忘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了!
“呵呵……現在是兩個寶寶呢,就是不知道是誰在動!小寶貝,你們可要輕點啊,別折騰你們的孃親啊!”戴氏撫摸着肚子,柔柔的說道!
直到赫大夫走,師巧巧都沒回過神來,她現在還沉浸在雙胎的震驚之中!雙胎啊……不敢相信!她的肚子里居然能夠裝下兩個孩子,真的好奇特的一種感覺啊!
“剛剛大夫說的,我都記下了,嬸子,你說我們等下要不要再跟巧巧說一遍?你看這丫頭,似乎傻了呢?”蓮花嫂子看着師巧巧傻傻呆呆的樣子,不禁爲她擔心!
“恩,等下跟她好好說說,不過這會兒她估計還在想呢!說起來,好多年了,我們還沒有過雙胎呢!我希望這一胎是一男一女,正好,兒女雙全了!”戴氏的心情很亢奮,說起話來,聲音也很高!
“是啊,兒女雙全!”蓮花嫂子無比羨慕的說道,“這麼多年了,我們家還就是虎子一個人,挺孤單的,好在我們家那個不嫌棄我,不然的話,這日子可……以前擔心養不起,現在養得起了,可孩子總是……不來!”
戴氏知道蓮花嫂子的意思,這些年,他們家虎子眼看都快十歲了,可她還是隻有一個孩子,別人家都是兒女雙全,她膝下就這麼一個孩子,怎麼能不着急呢?“你也別想太多了,這孩子的事情,急不來的,這凡事,都要看緣分!你要把心放寬了,這孩子啊,自然就來了!你也去摸摸巧巧的肚子,沾點運氣,這指不定孩子就來了呢?你說呢?”
蓮花嫂子將信將疑,最後,她不好意思的去摸了摸師巧巧的肚子!這一摸啊,就有些捨不得了!孩子啊,要是他們家還有一個孩子,那該多好啊,她不求是男孩子,男孩女孩都可以,她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
師巧巧回過神來,看到蓮花嫂子蹲在自己面前,戀戀不捨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她不禁問道:“嫂子,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我只是,只是很羨慕!巧巧啊,剛剛赫大夫說了那麼多,你都記得沒有?”蓮花嫂子急忙站起來,“剛剛大夫說了,你不要一個勁的吃,要少量多餐,還有,要記得多動動……”
師巧巧很忍着的聽着蓮花嫂子說的話,下午才把他們兩個送出門!
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第二天,整個安平莊的人都知道師巧巧懷了雙胎這件事!剛剛從考場歸來下馬車的柳長春聽到這個消息,腳下一軟,好在他身邊的柳長壽接住了他,將他扶進屋子!
柳長春回來了,還有一個對他很感興趣的女孩子,也就是盧金銀,看到柳長春下馬車,她也急忙湊過去!不過人柳家不缺男人,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扶住柳長春,將他扶到屋子裡去了!
柳小妹原本要關門的,看大盧金銀,就忍不住咬牙切齒,“盧金銀,你怎麼又來了?你還要不要臉啊?我二哥可是個秀才,如果這次考過了,他就是舉人,可以當官了。你,你天天在我們家門口轉悠……我跟我娘說去!”說着,就迅速把門關上了!
其實,從去年開始,這個盧金銀就總是在他們家附近轉悠,他們家的又不是傻子!跟這個盧金銀說一次兩次三次,她始終不聽!柳守仁作爲一村的里正,又不好說出去,這畢竟對一個女孩子的聲譽不好,柳守仁好歹也算是她的長輩,你讓他怎麼說這話?
所以,就一直這麼拖着!柳家的人,沒有一個人認爲盧金銀夠資格配得上柳長春!哪怕是以前,柳長春還是個秀才的時候,他們都不會同意,更何況現在柳長春去考了舉人!一旦考上,他就可以做官了,這樣一來,他和盧金銀的距離就更大了!
王氏聽到柳小妹的話,不禁皺着眉頭說道:“你爹也真是的,我都跟他說了不下十次,讓他去跟盧家的人說說,一個大姑娘,這樣成天圍着我們家轉,這算什麼嘛?不行,我們家長春這次回來了,起碼要在家裡呆好久,我去跟馮氏那女人說說,自己生的孩子,也不教育好!你看看,整個安平莊,哪家的姑娘像他們家的姑娘一樣?這也太不要臉了,成天圍着一個男人轉,她還要不要臉了?”
柳小妹義憤填膺的說道:“娘,你早就該去說了!我看着她就煩躁,你沒看到她啊,臉上都不知道弄得是什麼東西,那白撲撲的一層,看的我都起雞皮疙瘩!這樣的人做了我嫂子,我估計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王氏在家裡轉了一圈,也不跟柳守仁說,就直接去了盧家!
馮氏現在正操心盧生財的親事呢,盧生財到現在還念着那個師巧巧,特別是聽誰她被那個湛雲志甩了之後,更是一門心思的想着她去了!這不,他們母子兩還在說呢,馮氏給他找了一門親事,但盧生財是怎麼說的?
他說:“娘,我不想要別的女人!我就要師巧巧!”
他還說:“娘,我這一輩子,如果一定要娶一個女人的話,那我就要娶師巧巧,不是她,我就不娶了!”
馮氏被他的話氣得個半死,就一直折騰他的親事,哪裡有精力去關注女兒?所以,當王氏來到盧家,開門見山的說:“馮氏,我麻煩你好好管管你自己的女兒好麼?她還是個大姑娘,這還沒說親事呢,這成天的在我們家附近轉悠成什麼樣子?”
馮氏也不是個善茬,一聽到王氏說這話,立馬叉着腰就朝王氏怒吼道:“放你孃的狗屁!你女兒纔在我們家附近轉悠呢!王氏,你別以爲你男人是里正,我就怕你了!我女兒可是好端端的姑娘,她還沒出閣呢,你就這麼毀壞她的名聲,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你還是個人麼?你自己也有女兒,我們將心比心,你還有良心麼?”
王氏氣得笑了,冷笑着說道:“我男人是里正怎麼了?馮氏,你少在我面前吼,你在我面前吵吵,不算行,有本事,你去把你的好閨女叫來,我們對峙!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在我們家門口轉悠!我不止一次說了,要不是我男人勸着我,我早就來找你了,也不會等到現在。你別不知好歹,給臉不要臉!哼!”
馮氏也疑惑了,王氏說得振振有詞,難道,他們家金銀還的真去柳家附近轉悠了?
盧金銀被馮氏揪出來,看到王氏,她就什麼都明白了!臉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眼神躲閃,不敢去看王氏!這是馮氏自己的女兒,她怎麼不明白她?看到她這個樣子,什麼都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
“你真的去柳家了?”馮氏眼神像一把尖刀一樣刺向盧金銀,她的話如同一道鞭子,生生的抽在盧金銀的身上,她禁不住一個哆嗦,“娘,我……”
盧金銀以爲這一切自己做得很隱秘,她也知道柳守仁不會告訴她孃的,所以,她纔想去看看柳長春!因爲她聽說想要讓一個男人記住你,那就一定要去他跟前一直晃!她這麼做了,上次還不顧廉恥去追他了,得到是什麼?是嘲諷,是鄙視,是傷害!可是,這一切因爲是柳長春給予的,所以,她都不傷心,一如既往的喜歡他!
可現在被馮氏知道了……盧金銀不敢去想,她娘會怎麼樣對待她!
“啪!”
馮氏毫不猶豫的給了盧金銀一巴掌,恨恨的說道:“說,是不是?你喜歡上誰了?盧金銀,你是個女孩子,你怎麼那麼沒有廉恥,你怎麼那麼不要臉,你跑到他們家前面去幹什麼?你給老孃說清楚,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老孃今天打斷你的腿!”
馮氏氣得不行,因爲盧生財的事情,她已經非常上火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盧金銀,她怎麼不生氣?兒子還稍稍好一些,但是女兒……這要是傳出去,就真的是……毀了啊!
馮氏越想越生氣,操起手邊的雞毛撣子,就朝盧金銀身上招呼!
“老孃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東西,老孃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東西來?盧金銀,老孃今天就打死你,省得你丟我們盧家的臉……”
王氏看得心驚肉跳,她雖然猜到了,這馮氏不會任由盧金銀這樣不知廉恥的去他們家!只是她沒有想到這馮氏這麼狠,當着她的面,居然打得這麼狠……
“哎……你別打這麼狠……”王氏好幾次都想上前去勸架,但是馮氏太狠了,王氏險些被推到,她不敢再去勸架了,乾脆走了!
盧生財剛從地裡回來,看到他妹妹差點被打死,急忙去抱住馮氏,“娘,你幹什麼啊?妹妹幹了什麼,,你要這樣打她?你看看,你都快把她打死了!她犯了什麼錯,你要這麼打她?”
“老孃就是要打死這個丟人的,不要臉的,我生她下來,就是爲了讓她這麼丟人的嗎?穩婆打死她算了,你別攔着我,盧生財,我告訴你,你再攔着我,我連你一塊打!”
盧生財不敢再抱着馮氏了,他也害怕被打啊,所以,只能苦了妹妹了!
“哥……”盧金銀可憐巴巴的叫了一聲,可得到的卻是盧生財的後腦勺!
隨後進來的盧貴看到這架勢,也不敢去勸架,他剛從地裡回來,累了,對馮氏說道:“別鬧了,先給我做飯,都快餓死了,有什麼事,等吃了飯再說!”
“吃什麼吃?都餓死算了!這個臭丫頭,居然,居然……不要臉不要皮的跑到柳家去,還去了不是一次兩次,還是很多次……你這個當爹的,眼睛也是瞎的嗎?我要操心你兒子的事情,現在還要操心這個死丫頭的事情,人都跑到我們家來了,這算什麼,算什麼啊?氣死我了,我抽死這個死丫頭算了,我以後在村裡,還怎麼見人啊?這小小年紀,人家會說是我教的不好,我教她去貼着男人了嗎?”
“你……”
盧貴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確實是這樣,出了金銀的這樣的事情,到時候他們哪裡還有臉去見村裡的人?怕是他們走出去就會被人戳脊梁骨!
“娘……那個,我和爹纔回來……爹都說了,不如,我們吃了飯再說吧?”
馮氏也不是那種傻女人,現在是春種農忙的季節,男人們下地,已經很累了!想要馬兒跑,自然要讓馬兒吃飽!所以,馮氏丟下雞毛撣子,就去後面做飯了!
等馮氏一走,盧生財急急忙忙把盧金銀扶起來!盧金銀哭得稀里嘩啦的,她臉上是濃妝,被眼淚這麼淋溼之後,都是花的,看起來模樣十分……詭異!盧生財不禁別過臉,他想到了師巧巧,那張美麗的小臉上,什麼都沒有擦,看起來那麼自然,那麼迷人……
等盧金銀收拾好了,盧生財才湊到她面前,小聲的問道:“我說金銀你到底看上誰了?柳家老二柳長春?那個書生?”
其實多少用腦子想想就知道了,柳家老大已經成親了,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家裡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閨女,那肯定是柳家那書生!
不得不說,這盧金銀的眼光還真是好啊!柳長春幾乎是他們安平莊所有女孩子夢中*,首先,柳長春長得很儒雅,其次,人家有文化,再次,柳家是他們村的老大的,柳守仁是村裡的里正,而柳長春是柳守仁的兒子!
“嘖嘖……妹妹,你看上柳長春沒錯,可是,可是,我沒想到這……你膽子可真的很大!”這是盧生財打心眼說出來的大實話!要是他有這個膽子的話……以前他不敢,因爲有湛雲志在,擔心現在嘛……湛雲志都不要師巧巧了,他不在乎她是二婚,他是真的很喜歡師巧巧……
盧生財眼珠子轉了轉,這個主意還真的是很好!他這麼想到!
盧金銀原本以爲盧生財會告訴她,你不要癡心妄想了,人了長春市天上的雲朵,而你,不過是地上的爛泥,人家是不會看上你的!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說,盧金銀覺得,這個家裡,只有她哥哥才明白她!
“哥……”盧金銀哽咽地擦掉眼淚和鼻涕,滿手的胭脂想來抱盧生財,盧生財嫌棄的躲開了,他怕盧金銀想歪。急忙說道:“那個,你快點起來,等下娘出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估計又要生氣了!”
盧金銀想了想,也對,急忙站起來!
吃了飯,馮氏就對盧貴說道:“我們家金銀這樣不行,我看王氏到今天才來跟我說,想必也不想鬧得太大!我跟你說,這柳家……不是我們不想,而是我們家攀不上人家,知道麼?所以,我準備先把生財的事情放一放,先把金銀的事情解決了!”
盧貴反正習慣了媳婦兒做主,也不管什麼,先胡亂的點點頭!
盧金銀不幹了,“娘,不要,我,我就喜歡柳長春,他那麼有本事,娘,我不要嫁給別人……”
還拿着玩的風俗反手就給盧金銀一巴掌,“人家都來我們家說了,你腦子是有病麼?所以你纔看不出來人家壓根看不上你嗎?盧金銀,你想那麼賤,人家都看不上你,你非要貼上去?”
馮氏一想到今天王氏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就忍不住頭疼!她何嘗不知道柳家是一門再好的親事?只是,他們家願意,也要看看人柳家願不願意啊!
再者說了,柳長春可是秀才,現在人家又去考了,這萬一要是再考一個舉人回來呢?他們家金銀,人家怎麼可能看得上?別開玩笑了,人家絕對不會同意的!爲了避免女兒再做出別的事情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快點找個婆家,把她嫁出去,省得在村裡看着礙眼!
“娘……”
這麼說自己女兒賤的,馮氏還真的是第一個!盧金銀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盧生財考慮好一會兒,才說道:“娘,金銀和柳長春……其實要是能夠攀得上柳家這門親事,今後我們家,就能在村裡橫着走了!”
“呸,你當娘來不願意啊?但是,你也要看看人家願不願意啊!”馮氏氣得臉色都白了,“人柳長春是什麼人?人家是秀才,不要說娶個鄉下的女子了,人家就是想要娶鎮上的姑娘,還不是隨隨便便的,要是這一次考上了舉人,怕是官家的千金,人家也娶得!你自己看看,你看看我們家金銀,她哪點看起來像是當官夫人的樣子?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你不是那塊料,給我好好的準備準備!”
“以前我總是想着你二哥的事情,把你忘在一邊了,這一次,我把你二哥的事情放在一邊,先給你找個人家!早點嫁出去,省得人柳家再來我們家,我這張老臉丟不起!”
“……”
馮氏這張嘴巴很厲害,盧金銀被她說得一個勁的哭,盧貴看了,也忍不住心疼,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他怎麼能不心疼呢?
盧生財原本還想勸勸馮氏的,但是想到他的事情,還是把這件事壓下來吧,不說了,免得到時候殃及池魚!
師巧巧這一個晚上,做夢夢到了兩個可愛的寶寶,分不清是女孩兒還是男孩兒,他們光着身子,在她身邊跑來跑去,這是這麼久以來,她睡得最舒服的一個晚上,舒服到她都不想醒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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