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臭味兒就好了。”
喬納斯站了一會兒,就聞到了一股跟如廁的時候差不多的味道從窗戶中飄散而來的風中傳遞到自己的鼻子歷來,原來是隨着門口的僕從在聽到房間裡面的喬納斯有了些動靜之後,就拿着洗漱的用品輕輕的推開了門,想要服侍主人進行一天之中最開始的整理,而隨着門的打開,自然和窗這個通風口就開始互相之間傳遞風了,而隨着風的傳遞,不可避免的,遠處那陣陣不怎麼好聞的味道自然也就進了喬納斯的鼻子裡了。
實在受不了這股味道的喬納斯只能收起自己的文青範,急匆匆的把窗戶關的嚴絲合縫,他發誓,等他現在手頭上的工作全部做完之後,一定要把自己住的地方給好好規劃規劃,這種時刻與生活相貼近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受。
刷牙洗臉完畢,喬納斯跟站在一邊的僕從打聽着關於腓特烈等人的事情,這個城堡所有的僕從加在一起也就30來人,相對於喬納斯所處的地位來講,實在是很少,況且這裡面還包括了馬伕,車伕,園藝師等等,所以消息傳播起來是很快的。
要知道,子爵府的工作人員待遇可是要比外面的市民們好上不少的,平時的工作基本上就在8個小時左右,而且基本都是一些比較輕的活,那些裝修之類的重貨則是交給男人或者是付租金讓外面的市民負責的,所以整個城堡裡面的女眷是非常的輕鬆的。
這樣的輕鬆自然就會讓這些美麗的姑娘們有很多時間用來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在這個沒有ktv讓她們嗨,沒有網吧讓她們消磨,沒有美容店讓她們把自己變得美美的,沒有spa放鬆她們的皮膚,沒有小鮮肉讓她們啊啊狂叫,更主要的是,沒有錢的時代裡,大把的時間就會在看太陽的時光裡被消磨掉了。
所以,零成本的八卦當然就成爲了這些已婚的,未婚的婦女,少女們非常樂衷了,今天老爺跟誰睡了,昨天夫人和剛買回來的黑奴在一起整整一晚上什麼,這樣刺激又帶着一些激情的八卦新聞,不管是真是假,就會在整個城堡之中流竄起來。
而到了喬納斯這裡,他們的新任老爺也沒有機會去做一些男人喜歡的事情,同樣,他也沒有夫人讓他們去意淫,在她端莊的外表之下,是否會有一顆****的心,所以,這羣無聊至極的美麗女人,就開始把他們的八卦範圍擴張到了原本壓根不會注意到的地方。
比如說,今天城堡門口的野貓生了三隻小貓,老爺的獵犬因爲老爺不願意接近它而在晚上偷偷哭泣,在城堡的最上層總是能聽見一個女人嘶啞的聲音,在喊着一些他們根本聽不懂的話,這些女人們就這樣建立起了他們的消息網絡,只要在城堡的任何一個地方發生了一件事情,都會在一個小時的時間裡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所以問她們,準沒錯。
“腓特烈少爺,尤菲莉雅小姐已經跟安德里亞斯少爺,尼多少爺和比格少爺去吃中飯了,正在教室的側間裡面用飯,納德神父在今天早上9點的時候已經離開了,各位少爺小姐們都去送了。”
“什麼,納德老師走了,怎麼這麼突然?!“
喬納斯明顯被僕從所轉達的消息裡的後者所驚訝到了,昨天晚上跟納德談天說地的時候,納德絲毫沒有表達出他要走的意圖啊,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麼急匆匆的離開了比爾羅了呢,難道是桑德拉那邊出了什麼事?
“主人,您的問題我無法回答。“
僕從沒想到自己隨口播報的早間,哦,不對,應該是午間新聞竟然把自己的老闆給嚇得差點把臉盆都給抖翻在了地上,倒是讓她有點不知所以然了,難道那個白鬍子老頭離開的時候沒有跟自己的老闆打招呼,所以才讓自己老闆生氣了?
喬納斯聽到無名僕從的回答,才察覺到自己確實是有些驚慌了,竟然去問一個僕從城堡裡面所發生的事情,這也就算了,竟然還去問他原因,果然是睡眠太充足會讓人變得比較傻嗎?
搖了搖頭,喬納斯把毛巾扔進了臉盆中,然後把自己的頭低了下來,靠近臉盆,用毛巾沾着水把自己的頭髮弄溼之後,就拿起皮帶邊走邊往腰間纏去,這裡的人雖然不像古代的中國一般,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動,但是也沒有到全民減短髮的年代,基本上每個人都會留着一頭稍微有些長的飄溢頭髮在自己的腦門上,讓自己顯得比較紳士。
而喬納斯這個在睡覺的時候有多動症的人就很討厭這一點了,因爲他每次早上起牀的時候,都會發現自己的頭髮已經進化成了一個盆栽了,所有的頭髮就像是被等離子燙了一樣,更更都是遊離在自己的頭皮表面,緊緊的懸浮在空氣之中,不得不讓喬納斯每次要出門的時候都得把自己的頭髮打溼才能安靜的留在他該在的地方。
“噓~~~,咔,啪”
隨着一連串的聲音,喬納斯在一邊行進着的同時,就把自己的皮帶給安穩的拴在了自己的腰上,他現在得趕緊找到安德里亞斯他們,去問問納德怎麼會突然之間就離開的原因,這裡面肯定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而且,根據剛剛那個僕從所說的,納德在離開的時候,安德里亞斯是有去送行的,那麼在那個時候,納德和安德里亞斯之間,有沒有談論到那本書呢。
想到這,喬納斯的冷汗都已經快要從他的皮膚表面滲了出來,腳步也就從快走瞬間變成了競走,他已經在頭腦裡開始想象,要是納德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爲的話,到底會氣成什麼樣子了。
下樓梯,來到尼多他們上課的地方,喬納斯走了進去,沒有人,只有空蕩蕩的椅子和桌子擺放的整整齊齊,白板上面炭筆所留下的痕跡也都已經被擦的很乾淨了,桌子上則五花八門的放着一些筆和紙張,都按照每個人的習慣,非常整齊的擺放在他們的桌子上,包括尤菲莉雅和腓特烈。
這些紙張可是大有來頭的,他一直認爲,羊皮在製作工藝上首先就很複雜,如果製作上出現了一些些的差錯,就會讓羊皮紙很快的腐爛,在保存上就會出現很大的問題,而且他們的來源問題則更加麻煩,隨着腓特烈和尤菲莉雅的加入,說不定未來還會有雷奧等等的人來到自己這裡。
如果光用羊皮是萬萬不可能的,喬納斯的領地一年殺的羊也只不過幾百只而已,根本沒有那麼多的皮可以讓這些好學的人去使用,所以花了大價錢讓多隆去威尼斯買的,雖然價格依然很昂貴,但是總比用羊皮要好得多。
讓他們平時就在羊皮紙上寫,要是寫心得或者是感想的時候就在紙張上面寫,腓特烈和尤菲莉雅也不例外,所以每個人的桌子上都疊着一疊的白紙,讓他們隨時可以用,這是喬納斯在經濟改革初見成效之後立刻做的一件事情。
喬納斯看到教室之中空無一人,並沒有感到意外,徑直向着教室白板所在的方向走去,在它的右邊,也就是整個教室的右上角,有一扇小門,背後有一個大約40平米左右的房間,是專門讓學生可以在這裡進行學習所準備的。
喬納斯走近房門,輕聲敲了兩下,等了1秒鐘,也不等裡面的人開口詢問,就把門把一扭,把門打了開來。
所有一樓的門都是鎖不上的,這當然也是喬納斯的安排,一方面方便他隨時檢查,另外一方面也是方便他們可以在危機時刻可以不用去找鑰匙,在對待隱私權方面,不得不說,喬納斯是個傳統的中國人。
“喬納斯,你怎麼來了?”
比格他們在聽到一陣敲門聲之後,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門被很快的打開了,而喬納斯也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比格的內心之中是有點不明所以的,因爲在這個時候,喬納斯如果不是在工作,就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享受着午餐,怎麼也不會到這裡來的?
難道是今天想跟我們一起上課,比格心中如是想到。
比格是個單純的人,對於他人的想法,他總是會用一條直線一樣的思考方式去把他們串聯起來,就像他在思考情感問題時一樣的。
喬納斯打開門之後,就看見5雙眼睛牢牢的盯着自己一動不動的,其中腓特烈和尤菲莉雅做在一起,而剩下的三個人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彼此之間可以說的上是涇渭分明,如果是平時的喬納斯的話,肯定會給安德里亞斯一個批評的眼神,昨天才說好讓他接近腓特烈等人的,怎麼現在卻如此有差距的坐在不同的地方。
不過此刻的喬納斯顯然沒工夫注意到這麼多了,他現在實在是對於納德神父的離開有些不安,這件事唯獨自己不知道,而且在納德走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來讓他過去送行,這實在是很蹊蹺。
“安德里亞斯,跟我出來一趟。”
很快,喬納斯就看到了坐在比格身邊的安德里亞斯,他正在吃着今天的午餐,喬納斯用眼角的餘光一撇,是意大利麪,安德里亞斯此刻也正在一邊吸着麪條,一邊擡着腦袋看着自己,一副不知道喬納斯爲什麼來的樣子。
“現在?喬納斯,我等等還要上課呢。”
聽到喬納斯叫他離開,安德里亞斯的內心是不滿的,因爲就在剛纔,他纔剛剛受到人生中最大的打擊。
就在今天送走納德神父之後,在走回教室的路上,看着腓特烈和尤菲莉雅兩個人的背影,想到喬納斯交給他的任務,安德里亞斯就充滿信心的走向了這兩姐弟的面前,帶着一張面癱臉,就站在了腓特烈姐弟的面前。
“你好,我是安德里亞斯,昨天很高興認識你們。”
安德里亞斯擺出了自以爲是笑臉的表情,對着腓特烈和尤菲莉雅,說出了他們自昨天以後的第一句話,只不過在腓特烈看來,此刻這個叫安德里亞斯的人的臉上的表情,實在是稱不上笑容了。
“你好,我認識你,你是喬納斯先生的弟弟,有什麼事嗎?”
“額,哬,沒有什麼事情,只是看到你們纔剛剛來到這裡,我作爲哥哥的弟弟,當然就要照顧好你們了,對了,你們的年紀應該跟我哥哥差不多吧,我可要提醒你們了,因爲我們這裡的學生都是學習能力很強的人,所以這裡的課程可是非常的難,你們在上課的時候可要認真聽講啊。
當然,如果有什麼不會的話,可以來問我,我都可以幫你們解答。“
安德里亞斯抱着最大的善意說道,在說完之後,還擡起頭看着要比自己高不少的腓特烈,眼中所盛放着的,是一種叫做真摯的東西。
這傢伙估計拿影帝都沒有什麼問題了。
“噗嗤。”
安德里亞斯的話剛說完,一旁的尤菲莉雅就笑了出來,一個五歲的孩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警告自己他在上的課程自己有可能學不會,不管怎麼說,都是一件讓她不得不想笑的事情。
“好的,安德里亞斯少爺,希望我們能跟上你上課的節奏。”
一旁的腓特烈顯然態度要好得多了,從昨天的交往之中,他就覺得這個孩子有些不一樣了,每每當其他人駐足觀看只是覺得壁畫優美之外,只有這個小孩子會說出這些畫作的用筆方式,作家人物,畫卷歷史來,這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可以做到的。
聽到腓特烈的恭維,安德里亞斯當然不會自得滿滿,謙虛的一躬身,就向着教室的方向走去了,他心裡確實不由得暗笑,只要能在學習上跟這兩個人建立起一個學生關係,那麼想要跟他們成爲好朋友,想必就會簡單的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