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言道:“我再給你一次懺悔改過,講實話的機會,雖然你已經犯下了滔天大罪。但我們念在你呆寄八爺家服務多年的份上,想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老老實實地說,一切坦白從寬,如果想隱瞞那就從嚴。”
齊天鴻彷彿鐵了心,他不斷地搖頭否認:“死人之事,可能道士知道,薩滿也許曉得。但老齊確完全不知,老齊可真想問問,這裡到底發生了怎麼回事。”
那人哈哈大笑:“好,既然你抵死不認,那我就不客氣了,必須找出一些能讓你心服口服的答案。”
白袍女屍仍然似殭屍般一跳一跳地,口中還發出悽嚴的叫聲:“姓齊的,妹頭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設計害死妹頭。妹頭今年方纔十九歲罷了,正屬花季年華。你卻不捨得讓妹頭舒舒服服地繼續活下去,一定要把我整死那才高興。”
齊天鴻不但不怕鬼,而且還敢大聲反駁:“你可別胡亂誣賴好人,害死你的是你那兩位江南來的同門。如果他們沒出現在這裡,你或許就不會遭封住穴道,也就不會自個運勁去衝開穴道,那麼簡單一點的說,你當然也就不會受傷了。”
手持蠟燭的人聲音有點急促:“即便大小姐的全身穴道被封,也不會導致她猝死的,問題就出在你齊天鴻的內勁上面。你‘拳精’的獨門功勁確是十分霸道,既能定人活,亦能定人死。”
齊天鴻已經能適應黑暗中的燭光,雖然尚瞧不清楚持蠟燭那人的模樣面貌,卻能瞧出其身形輪廓了。此人年紀並不算大,身材適中,齊天鴻反問:“一般拳腳功夫,用來廝殺,甚至傷體斷肢,也只能定人死,豈可定人活的。”
那人說:“既然你滿口否認,我們自然有辦法讓這一切真相曝光。到時候看你還想如何狡辯,要如何自圓其說?薩滿老師父,你可以把所知曉的真相道出來了。”
適才戴面具作法事的‘薩滿’,如今已經遭人反剪住雙手,由一名漢子押着推過來。薩滿顯得慚愧異常:“本師亦不懂得何事,只是受齊管家的委託,他吩咐本師必須將大小姐的屍體換過去箱子那兒。因爲本師收了齊管家的一筆錢,沒法子,他要本師在封棺前,偷龍轉鳳把大小姐的屍首轉移去早備妥的箱子裡。”
大家聽得異常驚訝,怎麼齊管家不讓死人入土爲安呢?持蠟燭那人故意好奇地問:“齊管家的,想請問一下,你爲何對大小姐的屍身如此感興趣?還想偷龍轉鳳,難道一具女屍能買上非常好的價錢嗎?還是用來提煉下蠱弄藥之類的事。”
齊天鴻見自己的陰謀已經敗露,他終於投降,不由得嘆氣道:“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小姐如此天仙般的可人兒,試問天底下那個男人會不心動的?”
那人卻問:“好,既然已打開天窗說亮話,一切顯得公開坦白,咱們必從寬發落。你自己倒說一說,你‘拳精’是如何動上手腳的?”
齊天鴻解釋:“當時大小姐的幾處穴道受封,她急於運勁衝穴,老齊的內功是比較奇特。功底中有一股‘迫勁’,這股‘迫勁’能將她引導的氣血一舉迫入奇經八脈。要脈一旦被‘迫’着,氣息立時就不暢順,人也跟着進入假死狀態。”
那人說道:“我明白了,你是用內力‘迫’得大小姐進入假死狀態。而大小姐其實是一息尚存,並未真正死去,這些我所講的,到底對不對?”
齊天鴻點了點頭,那人又問:“那你能不能設法讓大小姐復活過來?”
齊天鴻又點一點頭,那人反而在催:“那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去救人。”
齊天鴻只得緩緩地步向沈蓮屍首處,然後在沈蓮身上多處拍打,才盤膝而坐,在她胸口處推宮過血。燭光之下,沈蓮異常蒼白的臉,漸漸地恢復上了紅潤,突然間她‘哇’一聲的吐出一口濃痰,人也跟着激烈咳嗽起來。全場人衆不由得大喜過望,心想沈蓮確能起死回生,這真是一道不可思議的奇蹟。
就在大家驚喜莫名之際,齊天鴻卻突然間發難,他一手掐住白袍女鬼的脖子。大聲喝問:“你這女鬼到底是誰?爲何要來破壞老齊的好事,快講,倘若說不明白老齊就立刻掐死你。”原來齊天鴻恨她破壞自己的好事,故而對她發難。
持蠟燭那人反而無動於衷,他說:“這女鬼只是個小角色罷了,一名婢女而已,幾乎無關痛癢,齊管家還是放了她吧!”
齊天鴻反而問:“那麼閣下又是何許人,爲何對老齊的行事知之甚詳?”
那人忽然間哈哈大笑:“齊管家,難道你連小毒物的一把聲音都認不出來?”
齊天鴻不由得大吃一驚:“什麼?莫非你是九爺,毒蛇老九,胤禟。”
那人還在笑個不停:“對了,對了,老子就是毒蛇老九,專門用毒牙咬死人,人見人怕的九皇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