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個人當中,武狀元許掛淵幾乎是最安全的一個,因爲他距離鬼長老確有兩丈之遙。雙手擺動舞運起飛爪攻往鬼長老的頭部和肩膀處,而上官冷月呢!她那‘素女神功’着是了得,竟然能與獨清幫的鬼長老斗上了幾十個回合。
“一清如姬小姑娘。”看見己方第一號人物無法迅速擺平武舉三元,陳單越瞧越是憂心,他忍不住發問:“難道鬼長老的功夫僅此而且,好像尚不及你這個清一,怎麼連個武解元上官冷月都收拾不了?”
“陳單你看走眼了,鬼長老學究天人,倘若她真的發功。”一清如姬必須解釋清楚:“上官冷月恐怕連一招都挺不下去,但老鬼並不急於擊潰這個上官冷月,其實其中是有原因的。”
陳單正想問到底是何原因,卻忽然張大了嘴巴發不出言語。原來許掛淵施展的飛爪欲來捉拿鬼長老那肩膀處,卻見鬼長老一隻手掌使上‘黏’勁,居然牽引着上官冷月那隻右手臂迎向飛爪抓來趨勢。
許掛淵眼見飛爪既將抓傷自己人,連忙收繩撤回了長索雙爪,武探元向崎使用兩隻流星錘偷襲往鬼長老的一對膝蓋。鬼長老反不慌不忙,用足尖勾勒住上官冷月的腿迎上前去,讓她對準流星錘。而向崎發覺時確實大吃一驚,連忙使勁壓下流星錘狠往地面,才能及時遏止住兵器的攻勢,纔不導致上官冷月小腿受傷。
陳單終於瞧出個端倪,原來鬼長老不將上官冷月擊敗,是想利用她來作人盾。許掛淵和向崎的兵器如若殺到,立刻引動上官的身體迎過去,立時必使得對方投鼠忌器。
鬥上一盞茶的時分,武舉三元彼此間已是額頭沁汗,而鬼長老仍舊在那裡狀似悠閒,運招走式間揮灑自如。由此可見,鬼長老確是成竹在胸,已然穩操勝卷。
突然,遠處傳來馬蹄聲響,一恍間,十幾匹駿馬向莊園奔馳而來,當中一人口中在大喊道:“請大家罷一罷手,請各位高手停一停頓。”聲音顯得中氣充沛。武舉三元明知道再鬥將下去也是個輸,與其自取其辱,倒不如先行罷手。
鬼長老也不想趁人之危,當下亦頓下手來,見到有十二匹騎駿馬繞成一道圓圈圍住其中一位老者和他那坐騎。十三匹駿馬馱住十三位軍官快速地奔往莊前,當來到衆人面前,中間那位老者已經飄然下馬。
從面目上觀察,此老應該有七十歲的高齡了,一身穿着是‘武舉人’朝服,幾乎和武舉三元是一模一樣,看來此老亦是殿試武舉之一。一衆軍官們立刻向那老人行禮,喊道:“見過歐陽軍門。”
要知現場的清兵有數千個,而着‘武舉人’朝服的只得四個人罷了,那是因爲‘武舉人’必須經過皇帝殿試親選。而這位被稱作‘歐陽軍門’的軍官,他還得向武狀元許掛淵行個大禮:“下屬歐陽卷見過一品狀元許大人。”
許掛淵曉得此老雖然官階不高,但真正的地位確也不低,當下不敢怠慢,連忙抱拳回禮:“歐陽軍門乃是長輩,既然是自己人就無需客氣。”原來這位武狀元乃是‘太子’所提拔的人,皇上愛屋及烏,當然賞於他極高的‘一品狀元’。
歐陽卷原本所有康熙身旁的金牌貼身侍衛,雖然他那官職只在二品,但因爲跟隨住皇帝日久,很得到康熙的賞識。若非皇上有任何緊急要務,那是絕對不會放歐陽卷輕易離開紫禁城的。
而此刻的武解元上官冷月只是個四品帶刀,最後那位武探元向崎只能列入五品。歐陽卷察言觀色,立刻就曉得‘鬼長老’乃是一衆叛逆的首領,連忙轉身對着鬼長老,揖身說道:“在下紫禁城當官的歐陽卷,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面對這位號稱‘禁城第一高手’的人,鬼長老顯得毫無懼色,只是粗了一下自個那嗓喉:“在下本就姓鬼,還名叫做長老,請歐陽先生多多指教。”
歐陽卷曉得對方不願暴露自己的底子身份,只好問道:“這位鬼長老能否作個決策人?就是說你能代表他們幾個,說話算數的那人嗎?”
“那是自然。”一清如姬不想讓自己的身份礙得鬼長老猶疑不決,立即做出迴應:“我們這位老鬼當然能作出所有抉擇,咱們都聽她的,全是她的隨從。”
“那好。”歐陽卷點了點頭,才說:“本軍門一個人來與你單打獨鬥,倘若我贏了,那就由我們的人帶走潘庭鶯,你認爲如何?”
“你號稱禁城第一高手。”鬼長老好像很不情願似的:“我們幾個相加起來恐怕亦非你的敵手,這還需要比個什麼?”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歐陽卷最有把握的就是動武,但對方卻拒絕了,不由得心頭苦惱,口中發問:“到底打是不打?若是不打那就讓老夫帶走潘庭鶯。”
“打當然是非打不可的。”鬼長老沉吟上好一陣子:“但既便要打也有許多種打鬥的法兒。咱們不來這套單打獨鬥,換過另一種打法,不知你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