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講一講。”呂千惠也感覺到迷惑:“到底爲何這批弓箭手一個個竟敢違抗一至尊的命令?”
“妹子,強弩隊不是不想放箭,而是根本就無力射箭。”朱還雪笑着說。
“妹妹就弄不明白了,此刻萬事俱備,只差臨門一射。莫非是他們晨早忘了用早點,所以此刻無力發箭。要不然他們爲何不肯放箭,誰阻礙得他們發箭了?”聰明如呂千惠也感到莫名其妙。
“妹子,倘若你遭人點上了要穴,你還能放箭嗎?”朱還雪戲肆地問。
“強弩隊有數百之衆,而且散佈在各處角落,如何才能把他們全部封住穴道,到底是誰幹的?竟然如此神通廣大。”呂千惠心想,擁有這份身手者恐怕也只有他外公‘潛龍神俠’了,但祖師爺此刻正面對一至尊,根本無暇動手。
“這個人呀!可真是一流高手,了不起得很。”朱還雪故意頓了頓,顯得神秘兮兮的:“妹子已經算是頂尖人物,他竟然還有辦法替你搜身。”
“原來是姐姐的那頭倔驢。”呂千惠爲求證實,再追問一次:“連少餘?”
“當然還有安伯的。”朱還雪不好意思讓愛郎一人獨領軍功:“是他們二人聯手乾的,他們是‘四暗’,又藏於暗中,當每個人都把注意力聚焦到一至尊身上去之時,他們才動手。”
“幹得好!問題是,他們如何辦到的?整座意樓獨清幫徒多得很吶?”呂千惠不禁出言讚賞,因爲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妹子你別忘了,他們如今的身份可是獨清四暗,風將軍和雷將軍。”朱還雪提醒。
“姐姐,你又如何曉得的?”呂千惠依舊滿腹疑問:“你與妹子處在一起,未曾與他們會過面,卻能肯定乃是他們二人所爲。”
朱還雪只得說:“只因爲少餘適才剛剛傳音入密過來通知姐姐,所以我纔會瞭如指掌。”
堂口正中傳出潛龍老者豪邁的笑聲,他說道:“一至尊,你每晚睡覺做夢都想逮捕虜獲我這條懂得變魔術的千變老龍。如今老龍就乾脆一些,怕你奔波勞累去四處找尋,老龍反而自動送到你家門口來,你怎麼不敢上前鎖拿老龍了呢?”
一至尊曉得這潛龍老者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詭計多端,‘強弩手’無法發箭,肯定是他搞的鬼。當既不怒反笑:“哈哈,你這條老龍可忙得很,平時想請都請不到,今日既然來了,咱們就該好好地把酒言歡,來人,上酒。”
“妹子。”朱還雪十分擔憂:“潛龍祖師怎能沒有半點機心和提防的?跟一至尊這頭狐狸幾乎是酒到杯乾,難道他不怕獨清幫會在酒裡動手腳嗎?”
“放心吧!”呂千惠對她的外公了解透徹,故而大派定心丸:“既然外公敢喝他的酒,那肯定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
一至尊與潛龍老者好像他鄉遇故知,一對久別重逢的老友似的,正在一杯接着一杯地互相勸酒。酒過三巡,一至尊突然推桌而起,然後哈哈大笑:“潛龍呀潛龍,你這老頭子千防萬防,還不是得進入本尊設好的套。”
潛龍老者還想舉杯暢飲,聞言卻一臉懵懂,他問道:“進套,老龍如何進套了?到底是誰進了誰的套?”
“這美酒除了有酒的成份,其餘還有毒的成份,而且是一滴穿喉的劇毒。這毒酒還沒能立即發作。”一至尊邊說邊笑:“是因爲你這條老龍道行精深,內力深厚,但就算你這老頭子擁有鐵打的身子,此刻也該感受到毒氣攻心了吧?”
潛龍老者忽然滿臉發青,指住一至尊,抖聲問:“你你……你也和老龍同飲這壺酒。”此話一出,他就開始暗暗後悔,人家一至尊也許早就服食瞭解藥。
有幾位羣雄羣衆裡的好漢過來攙扶潛龍老者,看住他那臉蛋越變越青,每個人都十分擔憂。擔憂他維持了將近六七十年舊招牌,此刻可能需要改上一改了,把‘潛龍’改換成‘青龍’。
潛龍老者捧着肚子,臉部不斷抽搐,顯得十分痛苦:“一至尊,老龍認栽了,講到毒,這天下如果你想稱第二,恐怕無人能躋身入第一。沒辦法啦!老龍唯有跟你做一筆交易。”
“本尊很喜歡作生意的,尤其是包賺的生意,你不妨講出來嘛!”一至尊一付好整以暇的模樣:“有什麼好介紹的,獨清老龍。”
“獨清老龍?”潛龍老者聞言大驚,他確是不明白:“老龍並非獨清幫的人,你別壞了老龍的名頭。”
潛龍老者心想:“這次壞事了,沒多久前纔跟我那搏哥哥開玩笑,說自己是‘包青龍’,沒想到報應實現得那麼快
“獨清青龍,你快去照照鏡子。”一至尊用笑聲來作提醒:“你那臉色猶如本幫獨有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