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門督半醉半醒間問道:“有。問他做什麼?”
郅摘裝作若無其事道:“沒事,今天路過他們家,聽見他娘和他老婆在哭,說他失蹤了。”
蘇門督慌忙看了看左右沒人才小聲道:“看你們幾個不是本地人,對別人千萬別說。”
郅摘、尤義忙說道:“是。”“是。”
蘇門督再次看了看前後左右小聲道:“是董立福看上師柔若他老婆了,讓師柔若他老婆去偷着伺候董立福幾天。師柔若他不幹。董立福就把師柔若關起來了。”
郅摘也低聲道:“關在哪裡了?”
蘇門督低聲道:“這個我是真不知道。”
夜晚,郅摘在歐陽府裡翻牆走壁,見處處都是一片黑暗寂靜,忽的見一座房屋裡有燈光。郅摘四處細瞧,見屋門外有一涼亭。亭內有四人,三人趴在石桌上,一人在四處張望。
郅摘繞過幾人輕腳來到窗下,舔破窗紙。
見屋內一半老徐娘的女人和一老者正在說話。郅摘傾耳細聽。
聽得女人道:“董封是你的兒子,你得好好的待他,不許虧待他”
老者隨口應付道:“好,好。”
女人柔聲道:“董封他真是你的兒子。你怎麼就不相信。”
老者不耐煩道:“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他的。”
女人辯解道:“你是知道的,我嫁給董立福後,在懷董封前三四個月就沒有和董立福在一起過,而是和你混住在一起。那時天天在跟你鬼混。發現懷孕了才和董立福在一起的。”
老者應付道:“是,是。”
女人又道:“你知道的,我沒嫁人時就跟了你。我發現自己懷孕前,正好村裡的老賬房先生死了,裘英是里正,我和裘英是一起長大的鄰居,我們兩家是世交。董立福便求我去找裘英讓他做了村裡的賬房先生。之後,董立福就跟着裘英去了趟外地,一走就是三四個月。董立福回來見我懷孕。都被氣糊塗了。知道不對,他先頭誤以爲是我和裘英的,他怕裘英,也就忍了。那時候你就離開村莊走了。後來董立福發現裘英只是知道喝酒交朋友。不想其他的。不是那種人。與我只是因兩家是世交,而且那時候裘英和他在一起。問過我,我沒有說。董立福想休了我,沒有敢,主要還是怕裘英不讓。找他的麻煩。再不讓他做賬房了,裘英和我家是世交,而且我爹同裘英關係又極好,所以沒有敢對我怎麼樣,董立福無奈也就忍了。”
老者安慰女人道:“我對你也是不錯的,讓我的兒子認你做乾孃。董封就算不是我的兒子,我也不會虧待他的。”
女人不滿道:“你死了,家業都給了你那個兒子,董封怎麼辦?”
老者立誓道:“我會立下遺囑,分一份家業給董封。明天我就認董封爲義子。怎麼樣?”
女人抿嘴笑道:“這樣還行。”
老者道:“就是現在,董封是護院管家,也是不錯的。”
女人哼道:“那也沒有你那個兒子享福。”
老者連忙辯解道:“壽磊是明媒正娶生的。董封是偷情生的,不一樣。”
女人嗔道:“怎麼不一樣,都是你的種。”
老者正言道:“我們以後不要偷偷的見面了,我已經讓董立福回家養老了。”
女人驚詫道:“怎麼了。董立福還不到幹不動活的年齡。”
老者哼了一聲:“他依仗着是我的結拜兄弟,擅自給下人增減工錢。”
女人柔聲道:“你就裝不知道,他沒有多大膽,不會做出格的事。”
老者道聲音沉重道:“師柔若,給我倆傳遞消息的那個人。知道吧?”
女人想起道:“那個老實人。董立福的遠房表侄。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了。怎麼了?”
老者怒道:“董立福他以爲我不知道,他想霸佔師柔若的媳婦,師柔若死活不幹,他就私自將師柔若留在府內月餘,不讓其回家。逼其服從。師柔若的老孃和妻子多次來府內尋找,都被他派人給糊弄走了。還安排人封閉消息。不讓傳出去。”
輪到女人驚詫道:“有這樣的事,我回去問他。”
老者安慰道:“不用了,我會好好處理的。”
女人還想說什麼:“那我?”
老者催促道:“你快走吧,董立福應該回去了。別讓他發現了我們的事。”
女人不在乎道:“這些日子,我跟你經常在這裡會面,你家的很多下人都知道了。還怕他知道。恐怕他早就知道了。”
老者嗨聲道:“我跟他是結拜兄弟,他投奔我來,還要顧些臉面的。”
那女人出來走了。老者也出來,涼亭裡的四個人忙起來跟隨老者。有人伏在在老者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老者進了內院,走了幾步,發現迎面有人走了過來。站在老者面前。老者說道:“陽茗勳。”
陽茗勳道:“老爺,是我。您說的師柔若的事,我已經安排人去盯着了。過了今晚,我就派人放了師柔若。您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親自過問。”
老者嘆氣道:“唉,那就好。他孃的,董立福,要不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早把他攆出府了。”
陽茗勳又道:“老爺,您還有什麼事吩咐?”
老者擺擺手道:“沒有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陽茗勳答應一聲:“是,我回去休息了。明天這事處理完,我在跟您彙報。”陽茗勳走了。
老者沒有回頭卻道:“好漢,大俠。你是不是爲這事來的,如果是,你聽到了。不用回答,走吧。如果不是,你說說,跟着我還有什麼事。如果你想對我不利,那你就錯了,雖然你的輕功好。我的隨從可也不是功夫差的人。如果你是俠者,現在無事,有事了一樣可以來找我。跟我的隨從說就可以。只要我能辦到。我就會幫你解決的。”
郅摘聽了,忙轉身悄然退出,去追那女人。
郅摘回來跟隨那女人來到一小院落裡,裡面花草涼亭樣樣不缺。
那女人進了正廳,郅摘在房頂輕輕掀開瓦,看見那女人坐在桌子旁邊,
另一邊坐着個老人,個矮微胖,旁邊椅子上坐着個年輕人。
聽見年輕人說道:“孃親,您回來了。”
那女人笑道:“回來了。我去府裡看了看花草。光顧着看花草了,忘了時間。回來晚了。立福,董封你們吃過飯了嗎?”
那個微胖的人道:“吃過了。我在府裡賬房吃的。今天賬目多些,回來晚了些。新來了個賬房先生接替我。交代完賬目我就不用去了。”
年輕人也道:“我也吃過了。爹,娘,我一會還要去府裡前面走走。”
那女人和微胖的人道:“好,去吧。”“去吧。”年輕人起來轉身出去了。
‘立福’,‘董封’,那個微胖的人就應該是董立福了。郅摘想到這。從房頂跳下,輕身進了屋裡,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董立福剛想說話,郅摘已到跟前,匕首頂在董立福的胸前,說道:“董立福,你把師柔若關哪了?”
那女人尖叫一聲:“啊。”嚇的再也不敢出聲。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倆。
董立福眼珠一轉道:“好漢,好漢,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郅摘手上輕輕的一使勁:“不知道?”匕首的尖扎進了董立福的肉裡。
董立福心中明白,依舊裝作糊塗:“好漢,好漢,你就是殺了我,我不知道的也是不知道啊?”
郅摘問道:“不知道,在府裡修理花草的師柔若。”
董立福耍賴道:“師柔若,我知道這個人。可是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郅摘點明道:“不是你看上了師柔若的老婆,師柔若不幹,你就把師柔若關了起來,師柔若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家了。說。”
董立福也不害臊立刻裝作知道:“哎呀,好漢,你看,我有老婆,孩子都該娶親了,我怎麼能幹那事呢。這是誰說的,這不是害我嗎?”
竟然說得郅摘沒了辦法:“你沒有騙我,騙我我宰了你。”
門突然被打開,董封聽見聲音跑了進來。
董立福見了忙道:“董封,你別過來,好漢,真的,我不敢騙你,我就是個賬房先生,哪有那個膽啊。你看那個就是我兒子。真不是我,這事我真的不知道啊。”
郅摘直入正題道:“那你知道師柔若現在在哪嗎?”
董立福裝作無辜:“好漢,我兒子是府裡的護院管家,我讓他好好查問查問。我真不知道啊。”
董封忙道:“好漢,你放了我爹,我幫你查問查問這件事。我馬上就去。我不照辦您再回來懲罰我們。”
郅摘心想暫時只能信他們,於是說道:“好,我放了你爹,你趕快找到師柔若。把他放了。如果你們騙我。你們看看這個桌子。”起手一怕桌子,桌子一角應聲而碎。
董封卻道:“您放了我爹,我就去。”董封就郅摘鬆手慌忙退了出去。
董立福心中害怕,嘴上依然道:“好漢,不敢,不敢。”
郅摘急忙出來,天黑卻沒見到董封去了哪裡。
郅摘出來走了幾步,心想,不對,那老者說的和董立福說的不一樣。萬一董立福、董封把我騙了怎麼辦。我再回去看看。郅摘回來又上了房頂。
就看見那女人幫董立福,把被匕首扎出血的地方擦乾了血跡。坐到了一邊,董立福也坐下了,董封回來了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