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耳邊滑過的聲音像極了沈嫿,讓楚墨言心裡一震。
楚墨言定定看着眼前的人,有着淺淺的笑容,長髮垂肩,眸子裡的渴望越發的深,沒有人知道,他想這一天想了有多久?
畫兒看着楚墨言的目光一點點渙散,嘴角微微勾起。
她在茶裡下了效力極強的迷情藥,帶着致幻的效果。
孤注一擲,生米煮成熟飯,她就不信,她搞定不了這個男人。
楚墨言那雙令人沉醉的眼眸,墨色氤氳開來,濃的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因爲被慾望控制,光芒流轉。
迷情藥加上畫兒可以模仿沈嫿的言行舉止,雖說短短兩天的時間,和沈嫿還有着巨大的差別,然此刻,用來迷惑神智並不清醒的楚墨言,已經足夠。
畫兒柔若無骨的手落在楚墨言胸前,替他一顆顆的解着釦子,聲音溫柔,“墨言,你累了吧?來,我幫你脫衣服上牀睡覺……”
才解了兩顆釦子,手驀地被楚墨言握住。
畫兒擡眸,笑意吟吟的看着楚墨言,“墨言。”柔聲開口,聲音裡帶着一股女兒家的嬌羞。
下一秒,只聽見桌椅倒地的聲音,在一堆凌亂中,畫兒回頭,不解,含着委屈看着楚墨言,紅脣微微開啓,帶着誘惑的氣息。
“墨言,你不記得我了麼?”模樣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滾,你給我滾,你不是她。”腦子越來越亂,楚墨言朝着畫兒吼道。
畫兒神色微惱,並沒有放棄。
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不遠處看着楚墨言,“墨言,我是你的畫兒啊,你……不記得我了麼?”
體內的熱感越來越強烈,燒的楚墨言頭腦亂哄哄的,擡眼望去,沈嫿就立在面前。
然而,楚墨言知道,面前的人不是沈嫿。
沈嫿從來沒有叫過他墨言,每次都是指連名帶姓,沈嫿不會主動往他的身上爬。
被逼於無奈時,纔會不情不願的主動那麼一點點,臉上是壓抑的憋屈和憤怒,而不是滿臉的享受。
況且,沈嫿不久之前才拒絕他,又怎麼會,巴巴的跑來滿足他。
扶着桌
子的手緊握成拳,桌上的尖角嵌入肌膚,煞時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這份疼痛讓楚墨言找回些理智,墨眸沉沉,裡面閃着逼人的光澤,冷冷看着畫兒,心裡一沉,意識到什麼。
“你給我下藥了?”聲音幽寒,彷彿從地緣傳出來的一般。
畫兒淺笑,想靠近楚墨言,卻被他眼裡的冷光嚇得停在原地,亭亭站在不遠處,定定看着楚墨言。
“墨言,你在胡說些什麼呢?我怎麼可能給你下藥,明明是你想要我了啊。”
“不,不可能。”楚墨言搖頭,桌角帶着的木茬刺進肌膚,又是一陣痛楚。
楚墨言強自將內心的燥熱壓下去,眼前終於一片清明。
驀地起身,楚墨言一步步向着畫兒所在的位置走去,明明嘴角含着笑意,然畫兒卻覺得那笑,妖嬈,卻很冷。
就好似綻放的玫瑰,只能遠觀,不能靠近。
“畫兒?”楚墨言在距離畫兒一米遠處停下,喃喃開口。
那聲音,聽的畫兒心裡驀地一寒,嘴角模仿沈嫿的淺笑僵在嘴角,動彈不得。
楚墨言的目光就好像無形的牢籠一般,將你緊緊鎖在裡面,繩子越收越緊,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楚墨言擡手,動作輕柔的撫摸着畫兒的臉頰,神情意味不明。
一會兒冷,一會兒溫柔的態度讓畫兒有些摸不着頭腦,反手握住楚墨言的手,“墨言,是我啊,要我好不好?”呵氣如蘭。
話音剛落,楚墨言的手彷彿帶了千鈞力道一般,改爲狠狠掐着畫兒的下巴。
力道之大,不過片刻的時間,畫兒下巴依然出現一圈青紫。
薄脣吐出的聲音幽冷讓人遍體生寒,“畫兒,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對我下藥。”話鋒一轉,“難道你忘記了,你今天所擁有的一切是誰給你的麼?”
見計謀被楚墨言識破,畫兒也不再故意扮作沈嫿,回覆本來面容,“是,我沒忘,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給我的,可自從你出現在我生命裡的那一刻開始,我一頭陷了進去,毫無怨念的愛上了你,楚墨言,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
本來打算生米煮成熟飯
,既然楚墨言的意志勝過藥效,畫兒也不想再裝下去。
她是畫兒,不是沈嫿,憑什麼要當那個女人的替身,又憑什麼刻意學習戳揣摩沈嫿的言行舉止來討好楚墨言。
“愛一個人沒錯,然而用上了那些齷齪令人不齒的手段,就是玷污了愛情兩個字。”吐氣間,有清茶幽幽的清香從嘴裡面散發出來。
話落,一把將畫兒甩到牀上,拿出手機摁了號碼,給畫兒的經紀人打電話,聲音冷得像冰,“明天早上之前,馬上給我把人接走,否則,後果自負。”
經紀人惶恐,“楚少,出什麼事了嗎?”不然怎會發這樣大的火?
可,楚墨言卻吝嗇得連個解釋都沒有,直接給掛了電話。
經紀人一邊腹誹,一邊趕緊打電話訂機票。從c市到y城,最後一班飛機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到,楚少這是要逼死她啊?
還有,畫兒姑奶奶又是怎麼得罪楚少了?不是高高興興的去度假了嗎?還信誓旦旦春風得意的說要搞定楚少,難道,是失敗了?所以楚少才生氣,要把她趕走?
經紀人還在這邊胡亂猜測着,那邊,楚墨言又撥通了一個號碼:“馬上安排一下,明天開個記者發佈會,說公司單方面終止和畫兒的合作,從此以後,她不再是我們公司旗下的藝人。”
對方不知說了些什麼,楚墨言微微擰眉,還殘留着迷情藥的藥效在身體四處肆意流竄,努力剋制藥效的發作,楚墨言額頭不斷往下滲着汗珠。
最後,他煩躁的丟下一句,“那就付給她一筆解約費好了。”
聲音帶着一股難耐的沙啞,以及一絲不容拒絕,還夾雜着一股冷漠。然後,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
楚墨言打電話並沒有避着畫兒,不遠處站着的畫兒,聽見楚墨言通話的內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一瞬之間,她便失去了楚墨言的寵愛,被打回了原形。
不,她絕對不允許。
和楚墨言在一起,畫兒享受慣了那種安逸的生活,每天不用像過去一樣,爲了生計而在各個酒吧奔波,也不用看那些人的臉色。
然一夕之間,她便失去了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