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不瞞你說,我也一直覺得那孩子挺好的,雖說沒個爹孃可這夏夏要嫁過去,上面不是沒公婆管着麼?再看安哥那孩子,就是腿不好,如今在鎮上做活,又得了那些地,也不怕養不活家。只是這兩孩子現在還小,就我這當孃的在瞎操心,估計人家兩孩子就沒這意思。你看夏夏和安哥說話,一點女兒家的避諱都沒有,我都懷疑她把安哥當哥哥呢。”
“說的也是,你家夏夏那就跟個男孩子似得,雖說厲害了點,怕是那檔子事上還沒開竅呢,要不就再等等。”理正婆娘又道,“不過回頭你私下裡可以和夏夏提提,嬸子我可是真看好那孩子,別錯過了後悔。你知道有多少家就想嫁個沒婆婆管着的呢。”
“嬸子說的是,回頭我試試。”
這邊這娘兩說完話,屋子裡卻突然傳來一陣哭聲。娘倆對視一眼,連忙進屋,卻發現是老楊頭抱着楊大川一個勁的哭,邊哭還邊喊,“怎麼就不是呢,怎麼就不是呢?長的這麼像,怎麼就不是呢?”
老楊頭那是哭的上氣接不來下氣,楊初夏從屋裡出來,看老楊頭那樣子,怕是喝多了。
“爹,我爺怕是喝多了。”楊初夏看了下王氏又道,“娘,切兩塊薑片給我爺塞嘴裡。”
可能喝多了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喝多了。例如老楊頭,聽見楊初夏夏說他喝多了,就一揮手,“誰說我喝多了,我沒喝多。”然後一說完,又開始嗚嗚的哭起來,拉着楊大川死活不鬆手,反覆的重複着,“怎麼就不是呢,怎麼就不是呢?”
楊初夏聞言眉頭緊蹙,這老頭子今天也太反常了。
“混說什麼呢,什麼就不是呢?”楊理正見老楊頭那醉酒的死樣,就忍不住的呵斥。可惜喝醉的人壓根就不知道他在說啥,依舊反覆重複着那句話,“怎麼就不是呢,怎麼就不是呢?”
“夏夏薑片來了。”
楊初夏接過走到老楊頭的身邊,就要往老楊頭嘴巴里塞。
這時那花老婆子也不知道怎麼摸進來了,大力的推開楊初夏,“你個小蹄子作死呢,啥東西都給你爺亂吃?老三,你爹喝醉了,還不幫着一起把你爹弄回屋躺着去?”
楊大川此時已經被老楊頭摟着脖子弄的傻愣愣的,也沒想起來花老婆子怎麼進來的,聽見讓扶着老楊頭,就幫忙將人給扶出去了。
等他和花老婆子一起將人送回正房,那老楊頭還是死活不鬆手,於是楊大川就一直在那呆着,直到老楊頭睡了過去,他才抽開手回去。
此時三房的客人都走完了,只剩下三房一家子和葉子安。
見他回來,楊初夏就放下手中的碗筷,“爹,我爺怎麼樣了?”
“睡着了。”
“我爺可有再說什麼?”
楊大川想了想搖搖頭,“說來說去就那一句,也不知你爺在說個啥。”
楊初夏沒接話,心裡卻在冷哼,能說啥?怕是她那悶不吭聲的爺以爲她老爹不是他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