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覺得膩了嗎?”
袁修月擡眸之間,笑看赫連棠一眼,將手中白子落下:“薰衣草香清幽綿長,本宮覺得還好。”
世人皆知,賢王妃精通醫道,而她雖通醫理,卻熱衷於種植藥草,有如此同好,在過去的兩年時間裡,赫連棠儼然成了中宮常客,與她更是親密無間,已是無話不說的手帕之交。
“再好的東西,聞了兩年也該膩了!”
對袁修月無所謂的樣子實在沒轍,赫連棠意有所指的輕嘆一聲:“我聽聞顏妃爲討皇上歡心,正絞盡腦汁學着調配香料,最近這陣子,她極其喜歡用香……不過,她所用之香,卻是皇上最喜歡的。”
語落,她再次落子,擡眸緊緊盯着袁修月,想要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些許情緒變化。
入宮兩年,袁修月將後宮事物處理的井井有條,深的鐘太后歡心,但唯有她這個明眼人看的真切,表面上皇后雖與皇上相敬如賓,但卻從不邀寵。
就如,她的宮裡,從來都燃着薰衣草香,而離灝凌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味道。
“顏妃所調配的那些香料,本宮早已差人查過,與龍體無憂!”
微擡起頭,眸光淡淡的看着赫連棠,袁修月彎脣笑了笑:“你的意思,本宮明白,不過本宮姿容有限,實在入不了皇上的眼,自入宮那一日,本宮便已知紅顏未老恩先斷是何滋味,如今這樣的日子,正是本宮想要的。至於顏妃,她今日調了香料,韓妃和劉美人明日也許就會想着別的法子爭着去討皇上歡心……最重要的是,皇上喜歡便可!”
“既是如此……”
赫連棠素手輕擡,自棋罐裡取出一枚黑子,笑的無害:“皇后娘娘恩准袁大小姐進宮如何?”
聞言,袁修月嘴角的笑,微微一僵!
眸中閃過一抹慧黠,赫連棠笑看袁修月:“我聽聞她至今未曾嫁娶,且皇上對她亦是青睞有佳,娘娘覺得我這提議如何?”
“此事在兩年前便已有了答案,王妃何以今日舊事重提?”眉梢幾不可見的輕擡了下,袁修月有些好笑的問道:“你可是忘了當初本宮進宮前與你提的條件了?”
從袁修月的神情,便只她心意仍如往昔,赫連棠將棋子置於棋盤,微微一笑道:“我答應過娘娘的事情,自然記得清清楚楚,只是……”
“只是什麼?”
垂首觀察着看似平分秋色的棋局,袁修月神情漸變寡淡。
見袁修月如此神情,赫連棠含笑道:“昨日我回府之後,袁大小姐親自到過王府。”
聽到赫連棠的話,袁修月神情依舊不變,但眸色卻隱隱發暗。
不用想她也知道,袁明月到賢王府所爲何事!
她的姐姐,心心念唸的,是後宮,是皇上,是天下女人人人夢寐以求的帝王榮寵!即便在她進宮前便與賢王妃提過不准她入宮的條件,但事後她歇斯底里的樣子,她又豈能忘記?!
神思微凜,袁修月看向赫連棠:“她的請求,王妃可應下了?”
赫連棠淡淡搖頭,道:“我曾答應過皇后的條件,自是記得清楚,不過除了我這裡,她定還有別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