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抱夠了嗎?”一道清冷的輕蔑聲響起,展肖手不穩的握着軟劍,情緒徘徊在崩潰的邊緣。
月薔微微從章予澄懷中伸出頭,一股劍尖直指的冷銳寒氣瞬間逼來。
她瞳孔驟縮,從章予澄懷裡掙出擋在他的身前,悽楚的笑了,“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拿不起放不下的人,算我以前瞎了眼了!你要殺,就先殺我吧!”
展肖手微抖,極力的說服她也是說服自己,“月薔,不要這樣說我,分明就是你不懂事,一時走了歪路,我不忍你誤了一生而已。”
月薔呵呵冷笑,決絕道:“我只有一句話奉送你,今天你要敢殺了阿澄,我就同他死在一起。”還能怎麼辦,她先前都已經解釋得清清楚楚了。
不,再怎麼解釋都是沒用的,這男人一味的相逼只是在爲他的自私找理由!
章予澄神色微抖,挪動着腳步慢慢擋住月薔,在她耳邊輕聲道:“媳婦兒啊,那人,有有刀子,我不知道打不打得過他,待會我撲上去攔住他,你趁機逃走……”
月薔恍惚,這場景貌似似曾相識……哦就在第一次來漳縣她掉進陷阱那次時,章予澄也是跳下陷阱寧願自己做誘餌,也先讓她出去。
恍惚時,她沒料到那個呆子真的突然脫離她身邊,朝那亮晃晃的銀劍撲了過去!
“阿澄——!”
章予澄沒有撲到劍上,而是抱住了展肖的腿,邊大聲喊着,“媳婦兒快跑!”
跟着月薔也撲上去,護在章予澄背上,場面一片混亂。
展肖靜默注視着他們互相關心問傷在哪裡,又心有餘悸的抱在一起,他,默默退後了兩步。
可笑呀,月薔喜歡上了別人。
可笑呀,他竟然成了棒打鴛鴦的惡霸。
章予澄撲上來那一刻,他真的動了殺念,可念及月薔那句會跟他一塊死,他纔在最後關頭收回了劍。
展肖半膝跪落下地,瞅着一對苦命鴛鴦,又望向現在滿眼都是章予澄的月薔,“那晚,你已經算是我的人了,怎麼可以,再喜歡別人?”
月薔抱住章予澄,警惕的盯着展肖,聞言卻再豎不起堅硬的外殼,泛起濃濃愧意,是對章予澄的。她仰着頭,看着章予澄道:“我跟他說過了,他不在乎。”
“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要是我把那晚的事對外一說,你說,你還能跟他在一起嗎?”展肖嘴角泛起惡劣的笑意,像一個十足十的惡棍。
一顆淚掛在月薔下眼睫上遲遲不落,她怔怔的看着章予澄,心如死灰。
章予澄大概聽懂了兩人在談論什麼,親了親月薔的額頭,且眸含怒意的盯着展肖,邊拍着月薔的肩,“媳婦兒,原來你說的別的男人就是他啊。哼,有我在,再也不會讓他看你身子了,你別怕,別怕……”
“阿澄……”月薔靠近他懷中,貪戀他的溫度。阿澄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單純善良的,這個世道的輿論多麼可怕。她以爲阿澄不在乎就好了,是她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