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兒!怎麼能這麼對你爹說話!”
戚正山拳頭握得緊緊的,沒有說話。
戚懿轉過身,語氣微軟下來,“總之我告訴你娘,你們害我夫君丟了大臉面!這些錢是萬萬不能收的!真是,你們以爲你們有幾個臉,能讓那些將軍破財送給你們兩個鄉下泥腿子?那都是要挾我夫君的!方纔漢王就對我甩了冷臉子,都怪你們都怪你們!收錢的時候都沒腦子想一下的嗎,有腦子也是豬腦子!”
雲映雪被罵懵了,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你,你咋能這麼說娘呢。娘也不知道啊……那現在怎麼辦?這些錢,這些錢真要還回去啊?”
“怎麼,還捨不得?如果捨不得就帶着這些錢滾好了,別認我這個女兒!”戚懿沒好氣的吼道,依舊彎着腰利索的整理箱子。都生活那麼久了,她縱然不明白官場上的明爭暗鬥,可連自己夫君的心意都不知道嗎?劉季那個人就是好面子,他是想將錢還給人家,可哪有臉跟自己說,所以只能跟自己生悶氣。沒辦法,只能她主動認錯。
雲映雪抹抹眼淚,心如刀割的點頭,“沒有捨不得,沒有捨不得,你快些拿回去吧……那些人真是天殺的!爲啥要設計這麼個圈套引你娘鑽啊,咱又沒得罪他們!呸,一羣白眼狼,我還真當他們是孝敬我們的了……”
她的碎碎念倒引起了戚懿的懷疑,那些人抓住爹孃是鄉下沒見過世面的拿捏送禮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呂雉先前極力勸漢王舉辦這個筵席,後又病了將自己留在家中,難道……
的確,如果她在的話,就算自己再貪錢,但看到自己爹孃貪錢是會保持清醒的,這就叫旁觀者清。而這計策也着實成功,讓父母丟了個大臉不說,現在劉季不就在呂雉那安歇?
戚懿越想越氣,氣得胃脹。她奔波來回,總算將錢都搬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才又去敲呂雉的房門,“漢王,姐姐,睡了嗎?今天姐姐還有一道晚上的藥沒吃呢,我特意給姐姐送來。”
“進來吧。”是呂雉的聲音。
戚懿邁步進入,手裡卻沒有端任何藥碗,只是噗通在劉季面前跪下,“求漢王爲奴家做主!”
劉季冷眼掃她,眼底透着不耐煩,“又怎麼了?”
“我知道,爹孃收了將軍們的錢是他們的不對。可是漢王想過沒有,爲什麼這次姐姐極力主張這場宴會,又爲什麼她突然將我留在家中,漢王你明察秋毫……”
“哈哈哈……”呂雉突然大笑起來,那笑意泛着森寒,她擡起蔥指指着跪在地面的戚懿,“戚懿,你真當你仗着劉季的寵愛,我就不敢撕爛你的嘴嗎?”
“漢王!”戚懿害怕求救的看向劉季。
見呂雉只是嘴上這樣說說沒有要動手,劉季也懶得管。
“我身爲人妻提醒丈夫該做的事有錯嗎?你父母收錢是我逼着他們收的嗎?是不是你父母在宴會上出的任何差錯,你都可以歸咎爲是我慫恿的這場宴會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