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揚說的計劃有些難,那些束縛她受不了,可想到要擺脫這苦日子,她覺得幹那些比洗衣服舒服多了!而且心裡既已認定呂槐,那想到跟他在一起無論做什麼都甜甜蜜蜜的……
這天呂槐就在賬房算賬呢,張寧溪從廚房端着一碗熱乎乎的雞湯送了過去。
聽到門吱呀一聲打開,呂槐擡頭,又繼續低頭看賬本,“你來做什麼。”
張寧溪走了過去,將雞湯放在了桌案上,聲音軟糯地道:“哥哥別對我這麼冷漠嘛,咱們畢竟做了十幾年的兄妹呢!我是怕你辛苦,給你送雞湯來的。”
呂槐聽到她那酥麻泛媚的聲音一時有些不適應,這個妹妹雖然沒給他找過多少麻煩,但以前也從未親近過他這個大哥,今個兒怎麼突然轉性了?
瞅那雞湯一眼,忽然瞥見張寧溪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呂槐突然想到了什麼,冷起臉,“別想偷懶!送完雞湯就快去幹活,想偷懶的,我全都趕出去!我們家可不養閒人。”
“哥哥!”張寧溪睜大眼睛,眼淚一下子就洶涌流了出來,蹲下身埋在膝蓋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呂槐慌了,一聽到這種女人這種撕心裂肺的哭聲他就招架不住。
“你幹嘛啊,哭也沒用!我又沒怎麼你。”呂槐撓了撓腦袋,一些細微動作可以表露出他內心仍淳樸得像山裡出來的大漢子,而不是徹底變成了唯利是圖的商人。
張寧溪不管,揚起腦袋張大嘴巴大哭,哭得肩膀像風雨中飄搖顫抖的柳絮,聽起來心塞極了。
好歹是自己以前寵疼過的妹妹,呂槐蹲下身,撫了撫她的肩,“是哥不好,不該兇你。別哭了。”
張寧溪這才微微止住哭聲,伸出一雙被冬天洗衣被凍得皸裂的雙手殘留下的傷痕,“哥哥以爲我在偷懶嗎?那這些傷痕又是什麼!從來到呂府,我都是兢兢業業做工的,搗蛋的是還小的弟妹們,關我何事?”
呂槐心中更加愧疚,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哥知道你勤快就是了。”
張寧溪順勢撲過去抱住他肩,感覺到他的掙扎,她趕忙帶着哭腔道:“這一年多來,我從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都快熬成一個老婦了,可漸漸的我不抱怨了,因爲知道多辛苦,才體會到以前哥哥養我們一家多麼不容易。今天來給你送雞湯,也是看你最近臉色不好,想給你補補,留在你身邊,想看着你喝下去,誰知你就對我發脾氣……”
呂槐心中又愧疚又感動,沒想到小妹能有這番覺悟,他也不掙扎了,樓了摟她的肩,輕拍她,“你能這麼想就好了。放心吧,那雞湯我等會就喝,多謝你的好意。”
“哥……”張寧溪直接整顆腦袋揉進他懷裡,抱住他的腰,“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好,對你從來不關心,從今往後我要好好的彌補你。”
“不用啦……”呂槐不知該說什麼,心裡覺得有一絲詫異一閃而過,但畢竟相處了十幾年的妹妹,他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