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份鑑定到了董施和方律師的手裡。
當看見那行“經鑑定張暉與張志鵬是生物學父子關係”時,董施就覺得格外刺眼,特別不舒服。
那個五歲的孩子浮現在眼前。
可是越想越感覺不對,因爲董施發現張暉和自己的老公一點兒也不像。
首先臉型不像,老公是標準的國字臉,而張暉是瓜子臉;然後,老公很黑,他很白;老公是塌鼻樑,可他高鼻樑;老公的嘴脣極薄,可他的嘴脣很厚;老公的耳廓很標準,而他的是明顯的招風耳。
於是,董施悄悄的跟律師說:“這個,有沒有可能是假的?”
方律師愣了一下,回答道:“有啊,怎麼,你懷疑有問題嗎?”
董施雖然不太確定,可還是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質證咯?”
“好。”
於是,方律師舉手示意,得到法官的准許後,方律師發言“各位法官好,我們對這份證據有疑慮,希望重新鑑定!我的委託人希望張暉和她的兒女做一次鑑定。”
然而,方律師的話還沒說完呢,那邊的楊柳就異常激動的叫嚷着:“憑什麼和她的孩子鑑定?誰知道她的是不是野種?”
“原告,請注意法庭紀律和措辭!”
聽到法官的嚴肅警告,楊柳只好很不情願的低下腦袋。
“原告你不願意張暉和張睿張然兄妹做比對,是不是?那你願意張暉和孩子的爺爺做嗎?”
“不願意!”
“那麼,你兒子換一個鑑定機構再重新做一次。”
“都已經做好了,幹嘛多此一舉?”
董施見那個女的那麼強硬及不依不饒,更加感覺那裡面有蹊蹺。
是真金還會怕火煉嗎?
說不定張暉壓根就不是老公的,楊柳賄賂了鑑定中心的人,才換來的假報告。
因爲證據有質疑,無奈,最後,只能擇日在開庭。
從法院回到家,董施滿腦子都是證據,證據,可該如何獲取到有效證據呢?
跟蹤?不光明。
調取鑑定中心監控,但是我們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又不是警察,他們能配合嗎?
還是自自力更生吧。
於是,吃過晚飯後,董施連澡都不洗,就相繼分別在書房和臥室翻箱倒櫃的尋找着,希望有所發現。
可是,翻着翻着,忽然,董施似乎想起了什麼。
對,小箱子!
董施想起自己從老公辦公室搬回來的一個小保險櫃,因爲沒有密碼,董施試了好幾次都打不開。無奈,只好把它遺棄在閣樓裡。
時間一長,董施也就把它給忘了。
莫非裡面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於是,董施叫來蔡阿姨,把保險櫃搬至樓頂上,並把它撬開。
真是奇怪,對於小偷來說,它脆弱得如一塊豆腐,可輪到自己要砸怎麼就那麼牢不可破呢?
鐵錘落在同樣是金屬的保險櫃上發出陣陣哐哐聲,特別刺耳。
也許真應了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句話。最終,蔡阿姨還是把它給撬開了。
董施欣喜若狂。
只是,辛苦了蔡阿姨了。瞧,她大汗淋漓、滿臉通紅、氣喘吁吁的。
戴阿姨幫忙把它搬到臥室後,董施就迫不及待的蹲在地上查看。
只見,裡面有一串鑰匙,一個筆記本,一本合同,一封發黃的信,還有一疊大大小小的單據及一張建行的卡。
首先,董施好奇的打開了那個筆記本,原來是老公生前寫得日記。
二零零八年四月四日 星期五 天氣: 雨
今天,我很高興,因爲我做了一件好事。
真沒有想到幫助別人,也是件無比快樂和自豪的事。
雖然把我的座椅弄髒了,可我真的無怨無悔。更何況我救助的還是一位美女呢?
事情是這樣的:
今日傍晚,當我下班驅車回家至幸福路時,遠遠的看見有個女的在路旁招手攔車,可是,十分遺憾的是,所有的車都從她身旁無情的呼嘯着疾馳而去,沒有一輛願意停下來。
正納悶時,走近了,我才發現她的右側有一輛被壓扁了的自行車,自行車旁,有個穿紅衣的傷者躺在溼漉漉的地上一動不動的。
原來,出車禍了。
本來,我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也想像別的車主一樣假裝沒看見踩着油門“唰”的從她們身旁絕塵而去。
可是,看着雨水順着那個女孩的臉頰流了下來,那溼溼的劉海緊緊的貼在額前,而且,衣服也被淋溼了,我突然萌生一絲憐憫。
於是,我踩了剎車。
那個女孩見終於有車停了下來,立即,飛奔到我車前,拼命的拍打着我的車窗。
我從車上下來後,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拉着我奔向那個傷者。
跑過去後,我才驚訝的發現地上有一灘殷紅的血。說實在的,這時,我有些害怕。害怕救不了了。
當我把傷者抱到車上行駛了一段路後,那個女孩異常激動和慌張的心情才漸漸的平復下來。
她開始不停的向我道謝。
然後,告訴我說,她叫範馨兒,受傷的女孩叫楊柳,她們都是藝術學院的學生。
因爲楊柳有點肚子痛,所以,下午請假去了醫院。誰知回校的途中,有一輛車像瘋了般向她們衝過來,幸虧千鈞一髮之際,她跳下車迅速跑向路旁才倖免。
打了急救電話,可左等右等,十多分鐘過去了,還沒有影,於是,想着儘快把楊柳送到醫院,這樣危險就能減少幾分,便想到向來往的車主求助,然而,手都揮酸了,還是沒人停車。
她說:“老闆,還是你好!”
於是,我把他們送到最近的醫院。
因失血過多,要緊急手術。
真沒有想到會那麼巧,那個叫楊柳的女孩也是O型血,和我一樣。
因此,聽說血庫的血不夠時,我自告奮勇的給她獻了血。
後來,聽醫生說楊柳的問題不是很大,只是輕微的腦震盪和皮外傷,再加上範馨兒已經給楊柳的男朋友打了電話了,說馬上就到。
這樣,我繼續待在那裡,就顯得多餘了,因此,我便駕車離開了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