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迷迷糊糊中肖雨掀了掀眼簾,一道陽光就這樣撞入了她的瞳孔中微微有些扎眼
“你醒了?”聲音柔柔的,透露着關心,肖雨偏了偏腦袋,便看見許執與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過來,或許是許執與揹着陽光,所以肖雨有些看不真切,感覺許執與是從陽光裡走出來的
“嗯……”小雨點了點頭,好痛——頭好痛
“別動”許執與走了過來按住了她的胳膊“你受傷了”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卻沒有起伏
“嘶——”還沒來得及擡起胳膊,就一陣錐心的痛從胳膊上傳了過來,天,這是怎麼了
“磕磕……”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淡淡的說話聲
“少夫人”秦穆端了碗粥進來
“嗯,放着吧,你去把張醫生請過來”許執與接過粥對着秦穆說道
“是”看了眼牀上的肖雨,秦穆離開了
“小心點,有點燙”許執與把肖雨稍稍扶了些起來,又端起粥吹了吹送到了她面前
肖雨有些愣愣的看了一眼許執與張嘴吃了下去,眼光低垂有些食不知味
“放心,孩子還在”許執與以爲她是在擔心肚子裡的孩子“以後出門多帶些人,不然家裡人會擔心的”
肖雨再次擡了擡眼,只是這次沒再低下去而是直射向許執與,眼光有些閃爍隱隱的含着淚花,已經好多年沒有人這麼關心過她了,即便明知這是虛假的關心,但對於生病的人來說還是動容了
“怎麼了?”許執與輕聲問道,從旁邊抽了張紙巾替她擦了擦眼角
肖雨搖了搖頭破涕而笑,但如果你仔細瞧瞧,就會發現她的脣角有些苦澀
“不想吃了?”許執與瞧着肖雨偏了偏頭問道,肖雨點了點,許執與也不強求,畢竟纔剛剛醒,胃口是不怎麼樣
“磕磕……”有些一陣輕輕地敲門聲
“進來”許執與頭也不回的說道,聲音始終淡淡的
“雨兒……”立刻,許執與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還未落地臨文澤已經到了牀邊,許執與讓了開來
“你怎麼那麼傻?”臨文澤有些心疼的道,用摸了摸肖雨的腦袋,一臉的憐惜與心疼
許執與端着那碗尚未吃完的粥,悄悄地退了出去,把那一地的雞皮疙瘩留給了那二人獨自享用
“少夫人?”看見許執與從樓上下來,秦穆有些奇怪,但並未說什麼只是中規中矩的道“張醫生請來了”
“嗯”許執與點頭道“請張醫生客廳坐會兒”
“是”
把碗交給林媽並吩咐切壺茶,許執與手持着那本書正對着張恩坐了下來,卻並未多言,秦穆站在許執與的身後
不知爲什麼,看着那一坐一站靜靜的兩個人,張恩竟覺得是那樣的和諧與寧靜,好似兩座活的木雕,是那樣的真實而虛無
三年前還是靜靜的躺在那的人,現在卻是真實的在這,真是不可思議,幾乎是沒有生的希望,卻硬生生的憑着那份想活的信念存活了下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念才能使人如此……
“有事兒?”對於對方直射過來,帶着深深的探究審視的目光,許執與最終還是折斷了這光芒
“呃?”沒想到許執與會突然擡頭看過來,張恩有些措手不及,畢竟直勾勾的看着人,本身就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爲,更何況對象還是一個女的
張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張臉憋得有些發熱,而許執與卻不放過他似的投來詢問的目光
“少夫人”一道聲音劃破了此時的尷尬“家裡只有咖啡,普洱熟茶還要過幾天才到”
林媽有些不好意思,又向張恩報聲歉,剛剛去翻了翻纔想起來這種茶家裡早沒了,真是年紀越大這腦子就越不好使了
“怠慢了,張醫生”許執與看向張恩淡淡的說道,笑容適中恬靜,好似水中波光粼粼,看的張恩有些眼花
“沒事,都一樣,我不講究”說着便給了林媽一個安撫的笑,端起那杯咖啡喝了起來,動作悠然自得,可是咖啡卻不見少
張恩是臨家的私人醫生,這麼多年臨家上上下下早已習慣了他的癖好——只喝普洱熟茶,雖不名貴卻是張恩的最愛
“磕——”樓上傳來一聲輕微的關門聲,但在這寂靜的早晨卻又顯得那麼清晰可見
“她睡下了,等會吧”臨文澤從樓上下來也不看誰的說道
張恩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啥時這臨大少變得這麼細心會照顧人了
“你那什麼德行?”看見張恩一副見鬼的模樣看着他,臨文澤就沒了好臉色,敢情本少爺平時就十惡不赦了
張恩連忙搖了搖頭,好似晚一分鐘就會有性命之憂似的,臨文澤無語的翻白眼,敢情這傢伙什麼也沒聽進去
“你去哪?”看見許執與又要擡屁股走人,臨文澤就有些發堵,這什麼人呢,怎麼只要本少一出現就愛走人,我長得很嚇人嗎
許執與搖了搖手裡的書“花園”脣齒輕啓微微飄出兩字,便真的擡屁股走人了毫不含糊,臨文澤不知嘟囔句什麼,聽得張恩目瞪口呆
陽光真的很好,一切都是那麼的好,靜靜的淡淡的,可總有些非常糟的事摻和其中
“醒了?”許執與正翻看着那本書時,牀上傳來了細微的響動,肖雨醒了過來,有些怕光的用手遮了遮眼睛
“少夫人?”肖雨還有些摸不着方向的樣子看了眼許執與,又瞌了瞌眼簾,頭還是好暈
“該吃藥了”許執與放下書走了過來安撫的笑了笑
肖雨有些無力的坐了起來“我睡了幾天?”便接過藥吞了下去,眉頭有些微微的皺了皺
“一個星期”許執與很是平靜的道,可某人不平靜了,眼睛越睜越大怎會這麼久,只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
“不用緊張,懷了孩子身體會比較虛弱”許執與看了她一眼溫和的說道“再過半個月就是老爺子的六十大壽了”
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留下來,就要看你到時的表現了,我能做的也僅此而已“你好好養傷”起身,拿起那本書定了定轉身離開
“你一直都陪着我?”看了看有些疲憊的許執與,肖雨疑惑的問到
“只是偶爾過來看一下”許執與停下腳步,回頭淺笑了下實話實說
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明知道我來的動機,這麼長時間了,你爲什麼一點行動都沒有
我不信你真的沒心沒肺的,會把自己的丈夫推向別的女人,或者說你有我所不知道的更大預謀等着我往裡載
“爲什麼?”最終還是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