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從阡玥來到這西海桃林就感覺到周圍大量的靈力,山上的靈力更是充沛,純淨,悠遠彷彿是在洗滌人的靈魂。阡玥沒有像鳳凰倒在牀上休息,自己坐在院子的一個角落,隨手翻了杯子倒上一杯清茶坐在那裡感受那份寧靜。王母走過來的時候鳳凰還在裡面酣睡,阡玥第一次看清王母,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不禁有些失儀竟忘了同王母施禮。

王母莞爾一笑“你這丫頭倒會享受,鳳凰雖是文雅細緻跟你比起來倒像是一個俗人。”阡玥手腳有些慌亂畢竟失禮的是自己。“從前總是聽別人說起王母的百般好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外界所言到有些謙虛。”王母隨處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身旁的仙娥擺好王母的服飾就退下了。“我也聽過一些傳聞,到沒覺得他們說的謙虛,貌美是有的不至於禍國殃民,引發神界的戰爭這些實在是太牽強了,還有一些說我品行不端的,說的人神共憤,最終我放棄仙界流放西海獨自守着這片桃林,人間更有說我是魔鬼,禍害蒼生的妖孽。想來你在天宮是沒聽說過這些。上古的神該亡的早就亡了,天君都未見過我,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剛聽到這段話的時候着實嚇了阡玥一跳,那些她從不知道,她只知道王母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神仙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即使高高在上的天居也不敢來西海造次。王母的瑤池水是多少仙家夢寐以求的無上至寶。即便是古書上對王母的記載也是敬重之意,王母在大戰中力挽狂瀾拯救了天宮,協助女媧煉製補天神石,使九州歸於平靜。王母自說自話的幾句中倒是點醒了阡玥,歷史是由後人書寫的,勝者王侯敗者寇,留下來的那個纔是最有資格去評價他人的。然而那些曾經的故事到底是什麼也許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那時候的他們也是天少輕狂,意氣風發,那些上古之神那一個不是傳奇?

“是不是嚇到你了,鳳凰說洺水幽限制了你的仙力,想來想去還是把它放在瑤池水中最穩妥,順便淨化它的濁氣,你覺得那?”“啊?啊,啊!王母說的是。”阡玥才從上段對話中緩過神來,王母這麼一問她倒是不知道要答什麼?“既然你同意就把洺水幽借給我吧。”王母伸過手放在阡玥的眼前。阡玥這才反應過來王母是在要她的洺水幽,阡玥心隨意動召出洺水幽交給王母。王母看阡玥呆傻的樣子實在是太惹人愛了“跟我一起去瑤池,要不恐怕你的洺水幽怎麼沒的都不清楚!”

王母拉過阡玥讓她走在自己身旁,隨行的仙娥見王母出來跟在後面照看。阡玥和着王母的腳步穿過富麗堂皇的宮殿,走過一片竹林,走過木橋看見一條瀑布,水流進小石潭而不溢出,深不見底。“是否與你心中的瑤池有些差別?”這何止是有些,看上去就是林間的一彎清澈的水潭“難以想象這就是傳說中的瑤池!”王母並沒有在意阡玥的驚詫,但凡見到這樣的反差都會失望的。王母擡手把洺水幽扔到了深不見底的瑤池中,恍惚間阡玥感覺什麼東西掉了下去再一看王母的手上空了。阡玥想通過召喚讓洺水幽回到自己身邊,但是他做不到,呆呆的望着王母。

“你不必擔心,過些日子它自然會回來的。鳳凰說你有能力借到力量,要知道封印洺水幽花費天宮一半的人,破解之法我有,守護的力量我幫不了你,你需要自己想辦法。”這一路上阡玥沒有一次跟上王母的思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王母見她不說話也不再說什麼,陪她站在那裡,好一會纔想起王母說的守護力量。阡玥有召喚靈獸的能力借用妖的力量不是不可以,自己要親自破解封印那麼就不能去控制那些妖的力量?壓制不住他們的獸性自己就是自食惡果,想要統御妖的力量目前就只有一個人能做到“天澤”說出這連個字阡玥是需要勇氣的,當初自己走的時候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這些年過去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自己。

王母對這個名字倒是熟悉,雖然王母久居西海桃林但世間的變化她都瞭若指掌,天澤作爲狼族的少主現任妖王怎麼會陌生。“想不到你與妖族關係匪淺,倒是我小看了你。”阡玥笑得有些牽強,是家嗎?家現在還好嗎?還記得她嗎?這些她都不知道“很久以前在我沒遇到這些人的時候一定沒有意外,現在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幫我。”王母看得出阡玥的惆悵,不想打擾她轉身準備離開,卻被阡玥叫住了“王母,我想請您叫鳳凰出面代爲去一趟舜霞山,天君在四處找我,舜霞山我去不得,我也不能去,鳳凰是神獸,到那裡她都是自由的。”“好,我答應你。有什麼信物要交給她嗎?”阡玥想了一會施了一個妖術把手鍊顯示出來,阡玥極爲小心地慢慢的從手臂上拿了下來交給王母。

王母從見到手鍊的第一眼就感到熟悉,拿在手上那些曾經已經被自己塵封的記憶一點點的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終究是上古之神即便驚訝轉瞬之間就平復了“我以爲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了,原來冥冥中自有定數。我會讓鳳凰親自交到天澤的手中。我幫你這麼多你應該對我有所回報,給我講講手鍊的故事。”“手鍊是狼族族長,撫養我長大的爺爺交給我的,據他說是他少年時遊歷無意中撿到的,研究了幾年才找到使用它的方法,其它的我一概不知。”“罷了,想你一個小丫頭能知道什麼。早點回去吧。”

阡玥跟隨仙娥離開了瑤池,王母卻看了手鍊好久才叫人找來鳳凰交代清楚讓她去舜霞山走一遭。

那手鍊很久以前是屬於王母的,那是炎帝送給王母的禮物,中間的藍色靈石纔是最爲珍貴的。那是南海鮫人的眼淚,然而鮫人一生沒有眼淚,這就是困惑所有人的秘密。當時炎帝找了很久,久得讓人記不清,可是王母卻記得當時炎帝把手鍊送給她時的激動,她也問過那眼淚從何而來,炎帝並沒有告訴他,只是說別讓外人知曉。鮫人的眼淚極其珍貴,鳳凰的風翎相比之下都黯然失色。被鮫人一族奉爲無上珍寶。在鮫人眼中,擁有眼淚的人就是她們的尊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然而手鍊在那次大戰中被王母遺失了,事後去找過終究沒能再見,就如炎帝一般離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