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走出店外,寒風隨之而來,吹拂在臉上帶着絲絲涼意,將她心中哪一點可笑的念想吹散。
沉了沉呼吸,江晨的眼神不再動搖,正準備掏出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人。
左右兩邊忽然來了兩個陌生的男人,“江小姐,陪我們走一趟吧。”
“什麼!”江晨警惕的看着一臉得逞的男人,心裡盤算着現在叫薛美玉出來,她脫離的勝算有多少。
兩個男人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輕蔑了笑一下,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給江晨反應的機會,其中一個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抹布用力的矇住江晨的口鼻。
刺鼻的乙醚味道一下子充數江晨的鼻腔,短短的幾秒,思緒全被抽離,眼前一黑,軟軟的倒了下去。
“也不是很難抓嘛,不知道少爺爲什麼要那麼謹慎。”抱着江晨的黃毛,捏了捏江晨的臉蛋,嘖嘖的說道,“這小妞皮膚還真不錯,嫩的能掐出水來。”
“你以爲是花柳巷裡的那些雞女可以比?好了,快走吧, 要是被人發現,你我都玩完了。”另外一個男人還是比較謹慎,這裡是商業區,很容易就被人看到,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比較好。
“知道了,知道了,可惜咯。”黃毛也知道這次任務很重要,惋惜了一下,還是扛着江晨跟着同伴上了一輛商務車。
說着時間好像很長,只不過三分鐘的時間,店內的薛美玉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江晨就在自己的眼皮被人抓走。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冷風還在呼嘯,帶起片片枯葉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冬天的蕭條好似提前到來。
“金姨,媽媽怎麼還沒有回來。”江念安在門口來回走動,是不是的望一眼大門口的方向,希望能看到江晨回來的身影。
“媽媽有事去辦,很快就會回來了。”金錢嘴上這麼安慰江念安,眼中還是浮現一絲擔憂,江晨說去不了多久,這都快要六點了,也沒有回來,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然,我們先打一個電話問問吧。”江念安像是有感應一般,心裡忽然很着急。
“嗯。”金錢也感覺不能在拖了,拿出自己的行動電話,撥通了江晨的號碼。
只是電話那邊的手機一直在響,卻沒有人接聽。
金錢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再一次撥通了江晨的電話,除了機械的‘嘟嘟嘟’聲,再無其他。
——江晨,肯定是出事了!
此刻的江晨被人綁在一條椅子上,頭上帶着一個頭套,四肢都被固定住無法動彈,她的頭沒有知覺的垂在胸前,似乎還在陷入昏迷中。
“怎麼還不醒。”一道不耐煩的男聲響起。
綁着江晨過來的男人,戰戰兢兢的說道,“回,回少爺,好像乙醚放太多了。”
“廢物,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男人隨手就是一個巴掌打了過去,響亮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周圍迴盪。
全部人都低着頭,不敢亂看。
被打的男人也不敢爲自己辯解,捂着浮腫的臉,乖乖的站在原地。
“還有多久能醒。”他已經快等的不耐煩了。
“快,快了,五分鐘之內應該就可以醒了。”男人小聲敬畏的回答。
“哼,下次在給我搞砸了,小心你的小命。”男人見時間不是很長,怒氣稍稍消退了一些,轉身做回下屬準備好的黑色沙發中,悠閒的拿起桌上倒好的酒杯,搖晃了幾下,放在脣邊抿了一口。
陰森的目光看着江晨,像是在看牢籠裡的獵物,冷漠中帶着稍許得意,周璟年跟南宮律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讓他等到空子,抓到江晨。
就不知道,他們知道江晨消失了會有什麼樣精彩的表情,他可要拭目以待了。
五分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江晨也從昏迷中緩緩醒來,身體中還殘留着些許乙醚,腦袋裡還是感覺昏沉沉,但還是能感覺到自己被人綁在了椅子上,頭透過黑色的罩子,只能看到一一片模糊的人影。
“是誰……。”江晨聽到自己的聲音綿軟無力,虛弱連她自己都快聽不清。
“看來你醒了。”但一直觀察這江晨狀況的男人一下子就發現江晨醒過來了。
“你是誰,爲什麼要綁架我?”江晨忍着頭暈目眩的感覺,想要努力集中精神,聽清男人的聲音。
男人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晨你今天必須死。”
“是嘛,那請隨意。”江晨毫無懼意,虛弱平靜的回答。
男人挑了挑眉,玩味的問道,“你以爲我不敢?”
“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把我綁來,不會那麼簡單的只是想要我的命。”江晨感覺那種暈眩的感覺好了許多,思緒也一點點的回籠腦中,如果這個男人想殺了她,也不會等着她醒來說話。
因爲殺人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
“看來你還挺聰明的嘛,但爲什麼一直要做一些蠢事。”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緩緩走到江晨的身邊。
江晨眯着眼,想要從黑布中看清男人的長相,只是除了黑就是一片模糊,她連男人身上穿什麼衣服都看不清,無力的作罷。
既來之則安之,眼前的男人應該暫時不會動自己,只要她還有用,她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不知道金錢有沒有發現自己失蹤了。
“我讓你回答。”男人似乎很不滿江晨對自己的無視,猛地伸手捏住了她纖弱的下巴。
“回答什麼,我不知道你指的是那一件事,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江晨感覺到下巴在男人手中收縮,呼吸變得有些困難,但她還是強迫着自己不泄露一絲多餘的緊張情緒。
“哼,別跟我耍小聰明,對那些愚蠢的男人可能有效,對我根本沒有用。”
男人有些嫌棄的放開江晨的下巴,起身接過下屬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直接扔在地上,好像江晨就像一堆垃圾,讓他厭煩。
江晨看着半空中飄下一抹白色的方巾,在從男人口中得到的訊息,可以推斷,這個男人肯定認識她,而且還有些微微額潔癖。
她仔細從想了一下,並未想起自己得罪過這一號人物。
“你把我綁架過來,肯定是有要求,不如直接說了。”
“急什麼,只要你在手中,就是最大的保證。”男人又恢復漫不經心的態度,圍着江晨繞了一圈,修長的手指撫過椅子的扶手,好像故意耍弄江晨。
從外力的氣勢上,想要讓江晨恐慌。
江晨看不到,耳朵跟感知也變得靈敏起來,她能感覺到男人故意在她背後停留了一會兒,手指摩擦着木頭的聲音,像是在告訴她,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
“你既然知道南宮,應該也會知道,他們會來救我。”江晨將周璟年三個字硬是吞了回去,她不想跟周璟年扯上關係,當然這些話也是想要讓這個男人知道,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仰頭大笑了幾聲,“哈哈,江晨你真是蠢得沒救了,你也知道我瞭解你,怎麼會不知道你身邊的幾個狗腿男人。”
他忽的彎下腰,貼近江晨的耳邊,輕輕的對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以爲他們現在還有時間來管你?死了這條心吧。”
江晨感覺到手臂上的汗毛一根根的立起來,男人的話就像一條噴射着毒液蛇,緊緊的纏繞在她心上,看來他是有備而來。
男人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其實呢,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放了你。”
江晨沒動,等着他繼續說。
“我想要你手上的寶圖。”男人本來是想用江晨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但他覺得寶圖似乎更重要一些,“對了,忘了告訴你,你跟薛美玉的話我都聽到了。”
江晨心下大驚,怎麼會,她跟薛美玉談話的時候周圍明明沒有人,除非有人在她之前安裝了竊聽器。
不對,是有過一個人,送茶水上來的服務員好像不小心把叉子掉在地上,撿起叉子還歉意的再三道歉,難道就是那一個瞬間,服務員已經把竊聽器安上去了。
想到這裡,江晨背後不由竄起一層冷汗,強自鎮定的問道,“如果我不給呢。”
“你沒有說不的權力。”男人危險的眯起雙眼,從江晨的背後扣住她的脖子,一點點的收緊,語氣還是一樣輕柔舒緩,好像在做一件平常不過的小事。
“江晨,你還是配合一點。”
江晨假裝害怕的瑟縮了一下,這個舉動似乎取悅了男人,他修長的手指隔着黑色的頭罩,撫摸着她的臉頰,憐惜的語氣說道,“其實我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不喜歡跟女人動粗,但也要你的配合不是嗎?”
江晨沉默了幾秒,忍痛說道,“我,我明白了。”
“很好,真是一個乖孩子。”男人的聲音帶着一絲虛榮的愉悅,“現在可以告訴我寶圖在哪裡了吧。”
江晨很爲難的說道,“可以是可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