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掩住了月色,似乎也掩住了萬物的一切聲息。
蘇夢煙和蘇月卿驅車一直到了公司,也沒發現吳硯的蹤影,心情焦慮之極。返回的路上,蘇夢煙急迫地給慕容雪打了個電話,吳硯仍然沒有回家,沉重的心緒霎時吞沒了蘇夢煙、蘇月卿、慕容雪的身心。
回到家裡以後已經22:21了,蘇夢煙忽然想道:“吳硯會不會回學校去了呢?”她急忙給姚如雲她們的女生寢室2號樓打了個電話,“喂,我是姚如雲的親屬,麻煩你給喊一下她唄,家裡有急事找她。”
學生寢室照例晚上21:30關門熄燈、嚴禁出入,電話一般在這個時間更是不給喊人的,所以蘇夢煙只好撒謊了。
接電話的學校寢室管理人員態度很好,“哦,請你稍等,我馬上去給你喊人。”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電話中傳來姚如雲緊張的聲音,“媽,是你嗎?發生什麼事了嗎?”
蘇夢煙歉意地抿了一下嘴,說道:“如雲,是我,抱歉。吳硯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想問一下,他是否去學校了?”
“怎麼他還未回家?我們沒看見他啊,嗯,我去男寢問問杜明,你開車到學校門口等我們。”姚如雲更緊張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夢煙看着蘇月卿、慕容雪說道:“如雲也沒看見吳硯,她準備去問問杜明,讓我們去學校門口接她。嗯,這次你們倆在家等吳硯,我自己去接她們。”
慕容雪小臉上掛滿了憂慮和擔心,溫柔地點了點頭。
蘇月卿眼淚在眼圈裡轉悠,帶着哭腔說道:“夢煙姐,吳硯不會出什麼事吧?我想跟你一起去。”
蘇夢煙心中也充滿了焦慮的痛苦,見狀,只好安慰道:“不要瞎想,吳硯不會有事的。嗯,那你就和我一起去吧。”說完看了慕容雪一眼。
慕容雪讓蘇月卿這麼一說,眼圈也紅了,但還是懂事地說道:“夢煙姐,你們去吧,我在家等吳硯。”
濃重的烏雲完全遮住了月亮,大街上一片漆黑,低沉而壓抑。
蘇夢煙將車停在學校門口的馬路邊上,開着車燈等姚如雲她們出來。這時,手機響了起來,蘇夢煙手急忙慌地拿出手機,“小妹,吳硯現在回家了嗎?你也不給我來個電話。”蘇夢雲焦急而責怪地說道。
“大姐,吳硯仍然沒有回家啊,我們沿着去公司的路找了一遍,也沒發現他,目前我們正在學校門口呢,看他是否回了學校。”蘇夢煙在大姐面前再也難以控制情緒,帶着哭腔說道。
“小妹,不要着急哦,有大姐呢,一定幫你找回吳硯。公司的人說他是正點離開的公司,我已經聯繫了市警察局李局長,他懷疑有可能與柴輝的父親有關,已經派人前往柴輝父親的住處。你們不要亂跑了,如果學校沒有,就直接回到你們的住處,我馬上趕過去。”蘇夢雲急忙安慰地說道。
“夢煙姐,如雲姐她們出來了。”蘇月卿邊說道,邊打開車門下了車,向剛剛走出校門的姚如雲、林小蓮和他們身後的一個高大身影跑去。
蘇夢煙將手機放在了車座上,急忙也下了車。
蘇月卿跑到姚如雲的身邊,來不及打招呼,急忙向後面的高大身影望去,是杜明,心一下就沉了下去,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泣道:“如雲姐,吳硯不見了,我們到處找也找不到他。”撲在了姚如雲的懷中。
同樣失落痛苦的還有蘇夢煙,看清是杜明,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對姚如雲、林小蓮說道:“我們先上車吧,回家再說。”
姚如雲非常鎮定,拍了拍懷中哭泣的蘇月卿,說道:“月卿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將吳硯安全地找回來的。來,我們先上車。”說完扶着蘇月卿上了車。
林小蓮則走到蘇夢煙的身邊,拉了一下她的手,然後也上了車,杜明跟了上去。
回到家裡,吳硯仍然不見蹤影,蘇月卿和慕容雪兩個小姑娘相對而哭,林小蓮急忙將她倆弄到蘇月卿的臥室,溫柔地安慰着她們。
蘇夢煙將所有情況跟姚如雲、杜明介紹了一遍。
姚如雲寬慰地說道:“如果是柴輝父親所爲,相信吳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再說警察已經出動,如果吳硯真的在柴輝父親的手中,一定會很快被解救出來的。我們現在多想也沒有用,大姐說得對,我們就在這裡等消息吧,然後再做決定。”
杜明眼中閃過一縷睿智,說道:“我認爲不會是柴輝父親所爲,我曾多次陪吳硯去看過柴輝,胖子說得非常好,他保證他父親不會再對吳硯不利了,並說他曾威脅過他父親,如果吳硯被人暗算,不論是不是他父親所爲他都會永遠不理他父親,弄得他父親哭笑不得,罵他亂往自己身上攬事,還說總不能不去報復、反而還要派人去保護他吧。而且我們也曾遇見過柴輝父親幾次,我看柴輝父親的眼睛看着吳硯時已經不再帶有仇恨、敵視的眼神。”
今晚對於柴輝的父親是個黴運當頭的日子,深更半夜的,先是被警察光顧家中,盤問了半天,並威脅有加,好像那吳硯就是被他綁架的一般,弄得他哭笑不得,有火無處發泄。費盡了口舌纔將警察們應付走。
想起兒子的話,他還真是心驚膽顫的,心中詛咒了吳硯無數遍,猛然又想到吳硯現在的情況不但詛咒不得,而且自己還要祈求上天保佑他平安,否則豈不是連兒子都沒有了。想到這,他頓時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地給手下打電話,全城搜索吳硯,並一定保證吳硯的安全。
給手下打完電話,柴輝的父親懊惱地坐在沙發上,心中非常不痛快。
喘息未定,又有貴客光顧,這次他可是畢恭畢敬地把人家迎了進來,與對待警察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對方是個五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婦人,隻身一人,而且臉上還掛着和藹的笑容,柴輝的父親則是戰戰兢兢的,把那優雅氣質的婦人讓到沙發上坐下,自己則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臉上的汗都出來了。
“你別緊張,如果是你抓的吳硯,交給我就沒事了。”聲音嬌媚慵懶,透着一股成熟的韻味,非常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