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怖的威壓，比起末青弦更甚許多。”
風塵有些震驚，原以爲末青弦的僞仙已經強的離譜，萬沒想到，竟然還非極限。
是因爲那一滴光明使的真血？也不應該啊，他怎麼就沒感覺多強呢。
“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風塵嘆息。
“小男人，想什麼呢？”一擡頭，果然就是紫瑞這個妖精。
“之前叫人家羋哥哥，現在叫人家小男人。女人啊。”風塵搖頭，卻也欣喜。
“小男人，你先等着，我去跟末青弦好好算算帳。”
一抹溫柔過後，紫瑞眼中殺機爆閃。
之前末青弦等人逼迫，最後更是暗中下黑手，她紫瑞也不是什麼善茬。
大丈夫報酬十年不晚，但她不是大丈夫，僅僅只個小女人。實力不濟也就算了，現在同樣突破了僞仙，戰力暴漲何止十數倍。
風塵剛想開口，紫瑞身形一閃，便出了紫靈宮。化作一輪紫陽，橫空而去。
“末青弦，給老孃滾出來。”
霸氣側漏，這已經不是側漏了，直接沖天而起。
風塵汗顏，這妖精在她這裡溫潤如水，楚楚可憐的小女子模樣，現在……
這要是讓她知道真相……風塵着實有些心虛。
“羋哥哥？小男人？”照這性格，怕不是要讓自己變成好姐妹啊。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他真的是被迫的啊。
正此時，遠方傳來驚天波動，時空顫抖，空間崩壞，滅世的氣息蔓延，戰鬥已然爆發。
紫陽橫空，直接砸下一團難以熄滅的天火，落在末青弦的行宮。
陣法轟鳴，無盡大道陣紋沖天而起，卻擋不住紫焰濤濤。整個行宮瞬時化作一片火海。末青弦暴怒，沖天而起。
“紫瑞，你竟然突破了。”
末青弦感受到紫瑞的氣息，顯得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已經暗中傷了紫瑞的經脈。可事實卻擺在眼前。
一戰驚天，兩人的戰鬥吸引了整個上蒼之上強者的目光。
“那是紫瑞聖女，她竟然突破僞仙了。”
一番激戰，末青弦根本不是紫瑞的對手，喋血敗退。
而之後紫瑞竟然毫不停歇，找上了另一位僞仙級別的聖子，一場大戰，勝的十分輕鬆。
“紫瑞，你且到天星殿來。”
“帶上你紫靈宮那位。”
惶惶天音響起，風塵渾身一個激靈，一條接引大道無視紫靈宮大陣伸展到自己腳下。
風塵臉色難看，紫瑞也變了臉色。
“這是聖祖的聲音？”
“聖祖？光明王？”
尋常人或許看不出自己的僞裝，可是光明王，這等能與自己老爹風離，鳩焱等人爲敵的存在不可能認不出來。
“該死，他爲什麼會在這裡。”
風塵心跳加速，腦筋急轉，卻毫無辦法。
周身的時空彷彿凝結，調動不起半分力量。
“已經被發現了嗎？”
此情此情，已經無需多言，既然已經被勘破，風塵倒也看開了。
“只是紫瑞……”
看着神色緊張的護持在自己身前的紫瑞，風塵一時間也有些愧疚。
一會等她得知了真相，該是何等心情。
“紫瑞違反界規，私自帶人進入紫靈宮，還請聖祖贖罪。”
紫瑞跪伏在地，暗中扯着風塵衣角，眼看風塵不爲所動，心中焦急萬分。
風塵擡頭看去，空蕩蕩的大殿，王座之上混沌氣氤氳。隱約可見一尊高大的身影，看不清面容。
但風塵能感覺到混沌氣之下那審視自己的深邃目光。
“這就是光明王嗎？感受不到絲毫氣息，卻又彷彿一座太古魔山鎮壓心底。”
“紫瑞，你可知罪？”王座之上的身影開口，聲音沉悶而壓抑。
“紫瑞知罪。”
“不，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私通宿敵，甚至還帶到了上蒼之上，我六面光明族的核心所在。”
光明王開口，渾身血氣爆發，風塵身上光明使的血脈彷彿綿羊見到了猛虎，迅速消退。風塵身形面容變化，展露出了原本的樣子，人族的氣息。
“這……”
紫瑞見此，瞬時如遭雷擊，面色蒼白如紙。
“你騙我。”
“抱歉。”
風塵見此，隱隱有些心疼。
“哼，私通人族，按律廢除修爲。”光明王一聲冷哼，揮手打出一道流光。不是對着風塵，而是對着紫瑞。
“小心。”
最哀莫過心死，紫瑞的眼中的光亮消失，眼見光明王的懲處落下，神情沒有絲毫改變。
旁人眼中，她放蕩不羈，妖嬈奪魄，實則卻從未做過任何逾越之事，只是幼年的遭遇讓她習慣了用面具來僞裝自己，沒想到第一次付諸真心，得到的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小心。”
紫瑞不爲所動，風塵卻不能不管。
“毀滅之瞳。”
風塵也顧不得修爲的巨大差距，瞬間就動用了自己最強的力量。擋在了紫瑞身前。
如同跟風離試招時一樣，他的攻擊沒有半點作用。
摧枯拉朽，毀滅之瞳輕易被摧毀，攻擊落在了風塵身上。
瞬間，彷彿宇宙砸落，風塵渾身骨骼寸寸崩裂 ，身體仿若陶瓷一般佈滿裂痕。丹田破裂，穴竅之靈也在一瞬間泯滅。
風塵能感受到自己生機的消散。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似乎也沒那麼痛苦啊。”
往昔的一幕幕浮現眼前，有父親，母親，欣傾月，血靈兒，芷香，還有紫瑞。
曾經也有豪情壯志，這一刻也都彷彿化作雲煙。
太累了，太累了，他這一生太累了。如今也終於可以放下了，死的輕易，卻又理所當然。
最終，風塵用盡最後的力氣轉頭，將一道符籙打給紫瑞，那是母親留給他的保命之物，如今也用不上了。
“對不起。”
口中吐出最後三字，風塵的世界陷入永恆沉寂。
他彷彿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大殿之中，風塵倒下，王座之上的混沌氣散去。
“羋哥哥。”
“聖祖……”
紫瑞眼中充斥着仇恨，再多欺騙，在風塵最後挺身而出，那一聲對不起中煙消雲散。
只是當他擡頭看到王座之上的身影后，整個人呆在了那裡。
“竟然，竟然和地上的風塵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聖祖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搖頭道。
“放心吧，他沒事。我也不會殺他。這個世界本就爲他創造，所爲宿敵也不過只是一場遊戲。”
“衆生也好，禁忌也罷，整個世界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夢境，唯有他是真。”
“他就該是唯一，因爲我和他，本就爲一啊。”
聖祖說罷起身，一揮手，打開一道空間門戶，從中再度走出一面容冷峻的青年。
其面容竟然又是與風塵一樣，只是氣息卻強的驚人。
“沒有時間了，我要離開了，這份力量給你，希望你能彌補我的遺憾，哪怕這只是一場夢。”
“你是我，也非我。”
聖祖開口，最後一道身影融化，融入風塵的身體。
神秘功法飛快運轉，風塵的境界迅速拔高。
“濁之篇，淨之篇，乃至最終的鴻蒙篇。”
“清與濁，合則鴻蒙，哪有那麼多玄妙，缺少的不過力量。”
聖祖呢喃，似自語，也有悵然。
“這是？”
“我竟然沒死。”
風塵睜眼，震驚不已，還有我的修爲。
強悍的力量充斥全身，風塵覺得此刻自己就彷彿無所不能的神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麼強大。
周身三百六十穴，卻衍生出十二萬九千六百洞天，每一方洞天皆有星元盤旋，爲自己提供強悍的力量。
“風塵哥哥，你醒了。”
身旁傳來一道極具魅惑的聲音，風塵扭頭。
“紫瑞，對不起。”
“最後一句話說對不起，醒來第一句還是對不起。小男人哪來那麼多對不起。”紫瑞撇嘴，故作嬌嗔。
“好，不說了，我昏迷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風塵問道。
“我也說不清楚，聖祖說答案就在你的身旁。”紫瑞應道。
“就在我身旁？”風塵起身。
他發現自己沉睡的地方正是世界之心。
一揮手，空間碎裂，外面依舊是血淵界，一切如常。當日大殿中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人知道。
只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十數年。
“小男人，留給光明族一條生路吧。”紫瑞開口，有些落寞，她終究是有一半光明族的血統。
“好，就給他們一條生路。”
風塵輕笑，揮手一掌拍下，當初曾經挑釁紫瑞的末青弦等人盡數斃命。
“你就先留在血淵界吧，我去處理一些事情，之後回來接你。”風塵開口。
“好。”紫瑞露出笑臉。
風塵一步踏出，身形已然跨越無盡空間，他心中有太多困惑。
而所謂鑰匙，他如今也已然明瞭。
“咒魘。”
“你來了啊。”
這一刻的咒魘，彷彿一個歷經了無盡歲月的老人。
“我最近才真正明白我所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你。”咒魘有些落寞。
“答案就在蛋中，我是打開門的鑰匙。”
玉佩空間，七彩巨蛋之前，咒魘化作秩序鎖鏈，打開了一道門戶。
風塵沉默，事到如今卻有些猶豫，這蛋中孕育的不是什麼生靈，而是一個宇宙胚胎。
其中還有他追尋已久的答案，誰纔是操縱自己命運的大手。
邁步，進入。
他看到了一段過往，少年起大荒，戰盡八荒敵，無盡血與淚，最終登臨無上。
只是此時回望身後，卻一切成空。
背靠天地最後一株世界之樹，接天藤盤繞，他盯着樹下開出的希望之花，留下一道定格的身影，孤身離去。
千百萬年後，這影子通靈，墜入新生的世界，世界樹，接天藤等也緊隨其後。
而那少爺也終於自混沌天外再度歸來，看到了新世界中自己的影子。
那影子就是自己，世界樹是傾月，接天藤是紫瑞，希望之花是芷香，還有希望之花上的一滴晨露，那是血靈兒啊。
“明瞭，明瞭，一切盡皆明瞭。”
風塵望天，目光穿透無盡虛無，似與人對視。
“這世界仿若是你的夢，但也只是彷彿。”
“我因你而生，卻也非你。”
“道一聲謝，因果瞭解。”
“我是風塵，只是風塵。”
風塵離開此地，神意卻已能輕易籠罩整個世界，以及諸界之上的長生大界。
“老爹，老媽也快成功了，倒也不用我出手了。”
“有個奮鬥的目標也挺好。”
“我還是適合吃軟飯，老爹，老媽，媳婦們罩着，多好。”
“嘿嘿。”
“爹地，爹地，外面有個徐徐姑娘找你，說要你旅行承諾了。”
靜謐的莊園，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喊道。
“嗯，徐徐姑娘？”
“有殺氣，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