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面巾揭開,場中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雲蘭笑吟吟的看着衆人,很滿意衆人的表現。
終於面巾完全揭開,沒有驚歎,沒有讚美。有的只是平靜。如果說之前的洛兒姑娘是人間難尋的絕美。那她大概是不小心墜落凡間的玄女,眉宇之間透着與凡塵女子不同的靈氣。
繞是風塵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就算跟欣傾月和芷香相比也不落下風。
淡淡施了一禮,“徐徐見過諸位。”輕靈的聲音,初聞並沒有什麼出奇,但卻響在衆人心頭。沒有過多的言語,僅僅一個露面,便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中走向幕後。
衆人還沒來得及發泄心中的不滿,雲蘭走上來道:“我們徐徐姑娘說了,四季樓乃是文雅之所,談錢太俗,不如將緣。今日就抽籤來決定哪位能與其一敘。”
“好!!!”話音一落,頓時叫好聲四起,尤其是那些口袋中元石暫且不夠的一部分人。四季樓此舉也就意味着自己也有機會跟徐徐姑娘有一段美好時光了。
“倒是真有幾分高雅模樣。”風塵對此嗤之以鼻。他對風塵之地的女子也沒有什麼有色眼睛,但對如四季樓這樣故作的高雅不怎麼看得起。不過這倒也有些好處,至少自己也有一分接近那徐徐姑娘的機會。若是連接近都無法做到又談何去拿到絕陰玉呢。雖然在場這幾百號人被抽中自己的機會實在渺茫。
隨意從一堆籤中抽出一個,風塵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自己對絕陰玉是勢在必得,不能把希望寄託在這渺茫的可能上。但偏偏你越是不在意,越是可能會得到意料之外的驚喜。幾百只籤中唯一一隻上上籤就那麼不經意的落到了他手裡。
“真的這麼巧?”風塵有些不敢相信。“難道今天運氣這麼好?”看着他的樣子,一羣人恨不得吃了他的心都有了。看風塵的時候,又不經意的看到他旁邊的蘆升,有人認出這正是剛纔的到洛兒姑娘垂青的那傢伙,一時間不知道多少帶着嫉妒憤恨的目光都射到了兩人的位置。
風塵對此毫不在意,這些人越是如此越是說明他們心中的妒忌。而蘆升也臉皮夠厚,他在向風塵求取幻雲花粉的時候曾提起過徐徐姑娘,不過萬萬沒想到風塵竟能真的得到這個令人豔羨的機會。當然心中的妒忌也有之,不過洛兒姑娘也不賴。想到洛兒姑娘的嬌容美貌,蘆升心裡也好受多了。又一想到今天他跟風塵一起來的,兩人同時將排名第一第二的美女拿下,以後在那幫狐朋狗友之間也有了吹噓的資本,不由得心裡升起幾分得意。
……
作爲今晚的壓軸人物徐徐姑娘的出場也就意味着衆人爭風的時間結束。接下來得到與美人一敘機會的人會被引到單獨的包間,餘下的衆人則只能在大廳逍遙了。當然就算在大廳也不會孤寂,還會有四季樓準備的表演,有一羣才貌雙全的美女表演,但那怎麼會有跟佳人單獨一敘讓人快活呢。
此時,作爲今晚衆人眼中最大的,走了狗屎運的贏家,也被一名侍女引到樂一間雅間。他雖跟蘆升是一起來的,不過到了此時自然要分開。風塵也不打擾蘆升去快活,他也正好想辦法將絕陰玉弄到手。
推開房門,那侍女識趣的立在門外。風塵向內望去,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斑斑點點細碎的燭光搖曳。細細打量一番,右側是一張柔軟的木牀,精緻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身上是一牀錦被。側過身,徐徐姑娘那玄女面龐映入眼簾,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檯上,滿屋子都是那麼清新閒適。怎麼看這都不像是什麼雅間,更像是女子的閨房。事實也的確如此,這雅間正是平時徐徐的休憩之所。
“呵呵,有牀有被還有孤男寡女,果然是名副其實的“雅間”。”風塵心道。想到這裡,又看到徐徐的面龐,風塵也不禁有些意動。此情此景,要是沒有什麼想法那都不是男人了。不過這些雜念很快便被風塵壓下,心中清明,風塵在房內坐下。
帶着些許玩味道,風塵開口道:“徐徐姑娘離得那麼遠幹嘛,來喝上一杯吧。”說着,風塵拿起桌上酒壺斟了一杯,一飲而盡。火辣的感覺入喉,倒是難得的好酒。又夾上兩口小菜,風塵倒是隨意的很。他也不擔心四季樓的人在其中下藥,畢竟以自己表現出來的可沒有什麼值得四季樓圖謀的。
“既然公子有次雅興,徐徐自當奉陪。”悅耳的聲音響起,徐徐姑娘起身在風塵對面坐下,同樣斟滿一杯清酒飲盡。房內的徐徐姑娘沒有帶面紗,不大的圓桌,風塵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張臉上的一切細節,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或許是由於剛剛喝下一杯清酒的緣故,徐徐姑娘面上帶着幾分紅暈,在燭光的照耀下更顯得嬌豔迷人。風塵一瞬間就有些許失神。
回過神來,風塵又急忙倒杯酒飲盡掩飾自己的尷尬。心中卻是不停自語:“撐住,撐住。不要忘了正事。”風塵擔心再這麼下去恐怕不是他拿下這徐徐姑娘,成功拿到絶陰玉。反而他很可能被“拿下”。
但他不開口,徐徐姑娘也不開口,只是安靜的看着他,靜若處子,恐怕說的便是這種佳人。爲了不讓氣氛凝固,風塵有事沒事的找着話題。
“不知道徐徐姑娘真名爲何啊?真的是徐徐嗎?”
“兮墨徐徐,你也不必再叫我徐徐姑娘,叫我徐徐便好。”這美人終於多說了幾個字。
“兮墨徐徐。雖然有些古怪,倒是挺好聽的。”風塵自語道。
“本是墨徐徐,曾有一位大能說我多難。“兮”,有告別磨難之意,便也加上了。”兮墨徐徐開口解釋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原由,難怪。”風塵點頭。場面一時間又有些沉寂,唯有燭光搖曳,廖廖煙香。
這次卻是兮墨徐徐先開口道:“我身上有什麼公子需要的東西嗎?”
“什麼?”聽到這話,風塵心中一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
兮墨徐徐也不在意,只是露出一個輕笑道:“雖然我不知道公子要的是什麼,但卻能模糊的感覺到這個念頭。”眼見風塵又要否認,兮墨徐徐搶先道:“公子也不用辯駁,我確信我的感覺沒錯。這不是什麼猜測,而是我們四季樓傳承的一種秘法。”
風塵聞言將到嘴中的話嚥了下去,扯出一個笑容道:“什麼功法這麼神奇,讀心術嗎?”
“有些相似,但沒有傳說中的讀心術那麼神奇。只能模糊感知到一些念頭,不可能真的完全得知對方所想。”兮墨徐徐解釋道。
“還好。”風塵暗道,要真是讀心術,那他就得考慮是否要辣手摧花了。不過他對兮墨徐徐的實力還不清楚,一眼看去,就跟普通人一樣。但對方真是一個普通人嗎?恐怕傻子都不會相信。
風塵一閃而逝的殺念也沒能逃過兮墨徐徐的感知,但她對此只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風塵在這笑容中看到了強大的自信。與此同時,兮墨徐徐隱約透漏出一絲氣勢使得風塵心中一凌。
“鬥皇?還是鬥宗?”風塵沒太分清。但無論是哪個,在不動用底牌的情況下都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應付的。暗自慶幸,幸好沒有貿然出手。
“你看吧,我若對你有惡意,可不用等到現在。”兮墨徐徐再次開口。這次她卻不在是那種容易讓人產生距離的端莊,而是帶上了幾分少女的俏皮。也正是在這時,風塵才驀然驚覺原來面前這位也纔是一位十幾歲的少女。
當然,縱然如此,風塵也不敢放鬆警惕。畢竟有些殺機往往隱藏在華麗的外表之下。
“你所求爲何,不如說出來吧,如果不是太過重要,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兮墨徐徐此刻佔據了絕對的主動。
……
短暫的沉默,風塵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坦誠相見,畢竟雖然自己目的不純,但也沒什麼對四季樓或者對對方不利的心思,沒有什麼不敢說的。
“絕陰玉。”風塵開口。
“絕陰玉……是這個嗎?”說着,兮墨徐徐從那雪白的脖頸上解下一根紅繩,紅繩上墜着一塊墨色玉佩。
風塵的目光從那不經意的一抹雪白收回落在兮墨徐徐手中的玉佩上。
“沒錯,這就是絕陰玉。還是一塊品質非常高的絕陰玉。”咒魘的聲音在風塵腦海中響起,風塵聞言點頭。
出乎風塵的意料,得到答案之後,兮墨徐徐直接將絕陰玉佩往前一遞:“既然是,那就送給你吧。”
“就這麼送給我了?”風塵看着面前的還帶着少女體香的絕陰玉不知道該是去接還是不接。明明此行的目的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但風塵卻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