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十數人喪命,衆人剛剛提起的信心一瞬間崩塌,再提不起半分抗衡的念頭。陰陽雙頭蟒趁機又是一甩巨尾,又有數人被直接甩飛。還未落地便是一口鮮血噴出,那凹陷的胸膛眼見是已經活不成了。
這時大家急需一個主心骨來阻止有力的對抗。但此刻本來最活躍最積極的奎羅卻沒了聲音,衆人目光望去,只見他竟然不知何時偷偷溜到了清潭那裡,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而且不光是他,其餘幾位強大斗師也在做着同樣的事,甚至爲了搶奪先機他們還打了起來。
“快逃啊。”眼見這幾位場中的最強者是指望不上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慌亂中的衆人一下子彷彿找到了方向,一個個四散逃竄。
此時竟只有秘雲宗還能勉強維持隊列不散,報團取暖。一羣整天活在爭奪罪惡的絕滅谷的狠人跟這些只知修煉的溫室花朵還是不同的。但凡擋在他們逃命路上的其它宗門的慌亂弟子通通都要迎接凌厲一擊。
“嘶……”
這個團體很快便引起了陰陽雙頭蟒的注意,只見那顆披着紫黑色鱗甲的頭顱轉向秘雲宗弟子方向張口便是一團碩大的火球射出。
“特麼的。”風塵見此不禁爆出一句粗口,不敢再有絲毫藏拙,施展出度虛踏霆步一下子速度激增。
就在這時,清潭方向又一股強大的鬥王層次的氣息升起。正是奎羅眼見風塵遇險,心中擔憂,瞬間動用自己最強的力量揮出一道劍印,劍氣裂空,後發先至,在火球落下之前與之相碰。
“轟”火花四濺熱浪滾滾。
陰陽雙頭蟒沒有在意於此,兩個頭顱四雙三角眼都緊緊盯着身後。嘶吼一聲,急忙轉身向水潭奔回。之前它就發現了這些鬥師的小動作,但它並未在意。因爲它自信自己佈下的水幕足矣抵擋幾位鬥師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它虐殺面前這些螻蟻好幾次了。到時候再轉身將那幾人滅殺。
但此刻忽然出現了一位鬥王,那水幕根本撐不了多久。它在這裡守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纔等到三顆寒髓冰脈果成熟,它又豈能允許他人染指。
陰陽雙頭蟒嘶吼着衝出,其迅疾的速度跟它那龐大的身形完全不符。但它快,奎羅更快,一道劍氣化解了風塵之威。接着奎羅就劍花一抖逼退其餘幾位鬥師。眼見陰陽雙頭蟒正瘋了似的向這裡趕來,他們也不敢跟奎羅糾纏,順勢四散逃去。
奎羅逼退幾位鬥師,沒有耽擱,再度出劍劈在了水幕上。那水幕也不知道是陰陽雙頭蟒用什麼辦法凝聚而成的,雖然只是薄薄的一層但卻堅韌無比。奎羅一劍劈下竟只是讓它深深凹陷,但是卻並未破碎。
“該死,給我破。”奎羅怒吼。再度舉劍劈下,這次他直接動用了鬥技,長劍如同燃燒一般,散發着恐怖的力量。一劍揮出,空間似乎都扭曲了。
見此一擊陰陽雙頭蟒瞳孔一縮,更加瘋狂的向奎羅衝來。奎羅也在時刻注意着陰陽雙頭蟒的動向,見它這般瘋狂也有些猶豫。若是他還不走的話恐怕不可避免的要跟這魔獸一戰,而剛剛恢復的他絕不是對手。可這猶豫只是一瞬間,下一刻他便狠下心來,毅然的攻向水幕。
“咔嚓”
水幕碎裂竟然發出了一聲脆響。奎羅心中一喜一揮手三顆寒髓冰脈果便出現在了手中。接着鬥氣之翼施展就要離開。可就在這時陰陽雙頭蟒也到了,披着銀白色鱗甲的頭顱直接一口寒息噴出。但奎羅竟然不閃不避,僅僅只是凝聚出鬥氣鎧甲做簡單的防禦。
“噗”寒息落在鬥氣鎧甲之上,哪怕是奎羅以鬥王級別的實力凝聚的鬥氣鎧甲也像紙糊的一樣直接碎裂。風塵可以看見奎羅直接一口鮮血噴出,但硬抗了這一擊他也終於成功的擺脫了陰陽雙頭蟒。鬥氣之翼伸展搖搖欲墜的遁走。
“混蛋,這傢伙爲了三顆寒髓冰脈果連命都不要了嗎?”風塵罵道。鬼王魔血藤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鬥王層次的手下要是就這麼死了那損失有多大。反正在他看來比三顆寒髓冰脈果珍貴多了。
不過現在奎羅雖然身受重傷但也成功逃走,並且帶走了寒髓冰脈果也算是對得起這此冒險了。既然奎羅已經逃走,他也要趕快溜了。陰陽雙頭蟒在被盜走寒髓冰脈果後已經徹底瘋狂了,風塵可不想被它盯上。幸好趁着陰陽雙頭蟒去追奎羅這段時間他也展開極速逃了很遠。
“趕快去跟奎羅回合看看他的傷害如何。”風塵自語。饒了一個圈子向奎羅離開的方向追去。他們之前就已經定好了匯合的地點。但現在風塵擔心的是奎羅傷勢太重能否撐到那裡。否則在這魔獸橫行的地方身受重傷絕對不是一件妙事。
至於那清潭中的寒髓,在見識了陰陽雙頭蟒的實力之後風塵已經暫時放棄了。準備等鬼王魔血藤或者奎羅實力提升之後再去一試。
心中思量着之後的計劃,風塵忽然發現前方似乎有所異動。由於之前行進時動靜太大前方的人也發現了他。穩妥起見風塵再度把自己的氣息壓制在鬥士層次。前方的人此刻也露出了身形,四個斷神門弟子,兩個一星斗師,兩個九星斗士。
“真是冤家路窄啊。”風塵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就算拋去秘雲宗弟子這層身份他也對斷神門沒什麼好感。這一宗門手段本就是邪道,做事沒有一絲底線。既然碰上了,那就不好意思了。並且他相信就算是自己不動手對方也不會好心的放任自己離開。
果然,一見到風塵身上的秘雲宗弟子服飾,對面四人臉上就露出了獰笑。
“呦呦呦,這是誰呀?這不是威風凜凜的奎羅都要尊稱少爺的風塵風大少爺嗎!”其中一位長着蒲扇耳的鬥師戲謔道。
“就是不知道你的腦袋能換多少功勞點呢?能不能換一柄玄階武器呢。”另一位矮胖鬥師接道。
由於之前衆人四散逃命混亂無比,風塵爆發之時並沒有幾個人注意到,所以這兩人到現在還不知道風塵的真正實力。否則他們就不會這麼淡定了。
而風塵呢,聽了這話則是呵呵一笑道:“拿我的腦袋換一件玄階武器那你們可是虧大發了啊,換一件地階武器都有可能呢。不過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呢。”
“哈哈,我沒有聽錯吧,不知道你一個小小的鬥士有什麼底氣在我們兩個鬥師面前說這話。”第一個開口說話的蒲扇耳鬥師怒道。
“這麼大的招風耳長的像個蒲扇一樣,沒想到竟然是個擺設啊。”風塵嘲諷道。
“張晏聽到沒有,人家說你你的耳朵白長了呢。”那位低矮鬥師笑道。另外兩位鬥士也強忍着笑意,想笑但不敢笑。
“小子你找死。”被風塵嘲諷,又見到同伴這般姿態,張晏當即怒不可遏。
“給我死來。”大吼一聲,他拿着一柄雁翎刀便向風塵撲來。不得不說這張晏雖然長的搞笑,但手上還是有幾分實力的。雁翎刀形如大雁之翎,在他手中的確如片羽劃過,毫無蹤跡可尋。可比起風塵,他對刀道的領悟還是有點差距。
但風塵正想出手,身後卻忽然飛出一物直擊對面張晏的胸口。風塵壓下了自己的動作,靜看事態發展。因爲他已經認出了那飛出的東西爲何物。
“誰?誰敢偷襲我。趕快滾出來。”張晏狼狽不堪的躲過那一擊,警惕的望着風塵身後叫嚷道。
“斷神門的雜碎叫什麼叫。”一個說着髒話依舊柔媚動人的嗓音在風塵身後傳出。
“果然是冤家路窄啊。”風塵苦笑,身爲秘雲宗弟子跟斷神門弟子遇上就算了。這時候連這對老冤家都碰上了,難道是自己這段時間的虧心事做的多了?風塵有些心虛道。
能讓風塵這般感慨的自然只有剛剛被他敲了悶棍的練淵練赤青兄妹了。而剛纔那從他身後飛出的東西也正是練淵的武器玄鐵大棍。
“喂,小子該不趕緊過來,雖然這次救了你但我們的賬等會再跟你算。”練赤青一見風塵便咬牙切齒道。
“好了,有什麼事等解決了斷神門的這四人再說。那兩個鬥師交給我,這兩個鬥士就交給你和風塵師弟了。”練淵對着練赤青和風塵說道。
聽了這話風塵這才注意到原來練淵不知何時已經突破到鬥師了。並且厚積薄發之下直接晉級到了二星,以他的戰鬥力解決兩個比他還要低一星的對手自然是沒有任何壓力。只是風塵有些感慨,沒想到這纔過去了一夜練淵就突破了,還是在被自己搶了以後。莫不是自己一不小心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當然這也只是風塵心中自己開的玩笑話。
“這秘雲宗弟子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狂妄啊。”張晏眼見風塵三人完全無視他的存在不由怒道。